书城计算机数字博物馆研究与实践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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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数字博物馆对知识框架教育和物证教育的贯通(2)

四、数字博物馆在知识框架教育与物证教育中的贯通作用

1.数字博物馆同时具有知识框架教育属性与物证教育属性

公众从知识框架教育中所接受的文博知识,毕竟是零散的、不成体系的;缺少了历史文化知识的人也不会到博物馆来寻求文化物证;观众头脑中固有的知识框架与博物馆“实物”之间的认知差距决定了博物馆观众对博物馆实物展示的认知深度。而数字博物馆的海量信息,决定了其具有知识框架教育属性,可以从馆藏的藏品信息出发为公众提供系统的文博知识。例如,公众浏览故宫博物院数字博物馆,可以了解故宫博物院25类藏品、宫殿、古籍知识,从虚拟展览(如“故宫藏乾隆朝仿古器欣赏”、“故宫博物院藏明清床榻篇展”),可以学习文物文化专题知识。而这些知识全部来源于故宫博物院的藏品和古建筑,有文物照片、尺寸、形象描述、考证研究等,同时在内容采编过程中非常注意“客观”描述的原则,其物证教育属性非常鲜明。

2.数字博物馆可以克服博物馆物证教育的缺陷

博物馆展览、展示是物证教育的主要方式,但其也存在一些缺点,而这些缺点却能被数字博物馆有效克服。

(1)实物展示基本上属于“灌输式”,手段单一,不能与观众形成有效的互动,数字博物馆可以综合运用文字、图像、视频、声音和动画等各种多媒体手段,对受众形成多感官的信息刺激,克服了实物展示手段单一、缺乏启发性的缺点,有利于受众充分地理解藏品。

(2)数字博物馆极大地扩展了博物馆的展示窗口,突破了展厅面积的局限。数字博物馆可以不断地、无止境地添加藏品,可以不涉及展品的定期更换,有利于给受众提供更加全面的文博信息。此外,数字博物馆可以链接大量的相关文化研究信息,更有利于受众由点及面,建立自身的历史文化知识架构。

(3)对不适宜在展厅展出的珍贵文物,如古代书画、丝织品等,数字博物馆既可以让公众与藏品“亲密接触”,同时又有效地保护了文物。

(4)数字博物馆的超越时空性,有效地解决了博物馆地域分布的限制,受众可以在家从容地“参观”数字博物馆,预习相关的文化历史知识,提升参观实体博物馆的效率,离开实体博物馆后也可继续回味复习在博物馆中得到的知识,克服或减少到博物馆实地参观容易引发的身体疲倦和精神疲劳问题。

数字博物馆同时具备的知识框架教育与物证教育的属性,极大地扩展了博物馆物证教育的受众群,同时又能克服博物馆在常规展示中的缺陷。这一切都显示了建设数字博物馆的重要意义。

五、故宫博物院数字博物馆建设实践

故宫博物院作为明清皇宫、世界历史遗产,享有崇高的社会声誉,它是中国五千年历史文化的活化石。特殊的地位,为我们履行博物馆教育职能提出了更高要求。因此,我们在建设数字故宫的工作实践中,特别重视数字博物馆在知识框架教育与物证教育中的桥梁作用。

1.数字博物馆建设的基础性工作

数字故宫项目建设的基础性工作与实体博物馆其实有许多相类似之处,数字信息的发布平台建设就好比是展厅的建设,而文物资源数据的采集就好比实体博物馆对文物的征集。故宫博物院坐落在保存至今最为宏大的木构建筑群——紫禁城宫殿建筑群中,收藏了几乎包含各个种类、数量丰富的文物藏品,既有不可移动文物也有可移动文物,且数量规模巨大,是一座综合性博物馆,因此资源数据的采集工作量极其巨大、繁复。但是,我们十多年来为提升我院各项业务管理工作,搭建的诸如文物管理系统、文物流通管理系统、文物影像资源管理系统、视音频管理系统、古建信息系统、公文流转管理系统、历史文档管理系统等信息系统,以及为了运行这些系统所进行的大量工作都为数字故宫的资源数据采集奠定了基础。

2.数字博物馆内容设计

仅有资源数据而不进行有效的分类、梳理和整合、包装,是不能最大化地发挥数字故宫的教育功能的。内容设计永远是数字博物馆的生命之所在。

(1)研究观众需求,建设基于公众立场的数字博物馆

数字博物馆的服务对象是“人”,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文化背景、不同地域的人对博物馆知识有不同需求。观众的不同需求,要求我们在建设数字故宫的过程中,不断开发、更新数字化的历史文化展示内容,创新文物数字化的展示形式,以满足观众多方面、多层次、多角度的需求。经过多年的探索,我们提出了如下的工作目标:“让没有来过故宫的人知道故宫;让来到故宫的人了解故宫;让站在一处处雄伟宫殿和一件件精美文物前的人知道它背后蕴涵的历史和文化知识;让离开了紫禁城的人们还能回味故宫”,以期为广大公众服务。

(2)设计贯通知识框架教育与物证教育的内容架构

2001年,故宫博物院网站开通,以“数字故宫”冠名,这是我们尝试建设数字博物馆的起步工作。在这个网站中包括了“紫禁城游览”、“藏品精粹”、“网上博物苑”、“紫禁城宫殿”、“明清五百年”、“故宫藏书”等主要栏目。随着时代的发展、技术的进步以及我们思想认识的深化,我们认识到这个网站还是存在着不少缺点。如对观众的定位不明确、缺少对来到故宫的观众的信息服务、影像质量还需进一步提高,等等。为此,我们从2006年开始了包括网站和院内展厅数字化展示系统为一体的故宫博物院文化展示平台的建设,以此来实现我们对“数字故宫”的新设想。

我们在文化展示平台的内容框架设计以公众的需求为基础,划分为三大部分。一是学术部分,即“数字资料馆”,其对象主要是文化学者和从事某一方面研究的专业研究者;二是观众导览部分,其对象主要是普通的文博爱好者和来到故宫参观的观众;三是紫禁城知识启蒙部分,主要是针对对紫禁城知之甚少的普通网上浏览者。

三个部分在履行博物馆物证教育职能,搭建知识框架教育与物证教育沟通桥梁方面,承担了各自的使命。启蒙部分以炫技的场面引发受众对紫禁城的兴趣。导览部分,除为受众提供故宫博物院的参观信息外,还要通过精心策划、线索明晰的内容对受众进行深入浅出的文博知识教育。学术部分,则以翔实、准确的文物资源信息为主,为研究者提供必要的学术资料帮助。

(3)采集忠于原貌的高质量数据资源

数字博物馆发布的是经过采编的二手信息,因此难免带有个人的主观色彩。如何更加准确地展示文化“物证”,忠实原貌,不缺位,不越位,是数字博物馆资源信息“制造”环节中必须遵循的原则,这也是数字博物馆不同于数字图书馆和网校的地方。

在故宫博物院文化展示平台搭建过程中,我们与很多社会单位,包括国际上知名的大公司合作,采用高精度的拍摄技术来记录平面文物的影像;在展厅里创造了伴随着舒缓的古琴音乐声,从镶嵌在中式家具的电子显示器上流畅地观赏古代绘画的电子画廊;尝试用三维激光扫描设备对古建筑和立体文物进行扫描;用高精度的三维建模技术搭建古建数字模型;在虚拟演播厅内向到访的观众演示古建筑的搭建过程,利用网络虚拟漫游技术尝试带领异地的观众进行虚拟的游览。在文字内容和虚拟展览的编排设计工作中也尽可能地请多位专家审阅稿件,力求内容客观、公正。

全新的数字故宫正是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推进数字资源的采集工作。

(4)对展示内容进行新颖的包装,提高受众对文博知识的接受度

数字媒体技术的发展极大地改变了传统的知识教育模式,互动的、启发式教育代替了传统的灌输式教育,我们在故宫文化展示平台的建设中也特别注意不同媒体形式的应用。我们在不同的展览入口设置不同形式的数字视频播放厅,播放精心制作的相关展览基础知识的视频片;在实体展品前的电子说明牌上用设计精美的页面介绍文物展品背后的知识;在展览结束处采用不同形式的互动游戏来巩固展览所揭示的文物知识。将一件件实体文物和它背后所蕴涵的历史文化发展脉络都实时实地地链接起来。在各参观通道设置了大型触摸屏,播放适合不同观众的各种文化内容。这一切都大大提高了公众对文化历史知识的兴趣和认知程度。

“数字故宫”是我们在数字博物馆建设领域的尝试。我们相信,随着技术手段的进步,以及我们对博物馆工作乃至数字博物馆认识的深化,数字博物馆的建设事业一定会不断发展,能够满足公众不断上升地对博物馆教育的新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