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的为人,想必你也清楚一二,她说你跟宫主的事,我本来不相信的,可是那天宫主亲口说你是……你是他的女人时,我确实有些吃惊,过后反而笑自己,像他那样的男人身边怎会没有女人,你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何必去争什么妻妾之分,整颗心里只有他,我又何必去计较他身边会有多少女人,那样只有让自己难受,甚至失去他。所以……所以……我想清楚了,我不要什么名份,我只想做他的女人!那天,说是向你赔礼,到不如说成讨好来的贴切。”
玉灵蝶由始到终都在静静的听,有时会也会发出轻微的叹声,仿佛是身为女人在感同身受着颜凤娇的单恋之苦,可心里却严肃到了冷冽,更把上邪寒拖了过来,在其身上咬了不下百口。想做上邪寒女人的何止你颜凤娇一个,你那个风骚的姐姐早就望眼欲穿了。
玉灵蝶一声长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令颜凤娇眉宇间尽现雀悦,满脸感激的看着玉灵蝶。
此次过招,在感伤中收场,当玉灵蝶等着颜凤娇的下一招时,月圆之夜如期而至,坚信这会是难熬的近乎惨烈的一夜,却没有料到会惨烈到见血,会惨烈到发生人命案,而凶手竟是幽冥斩的拥有者。
幽冥宫似进入了临战状态,随着日渐偏西,紧张、肃然、压抑的气息愈加浓重。
天边最后一丝落日余辉彻底消散,月悄然升起,夜的大幕终于拉开,这一夜注定漫长难熬。
夜狼把上邪雨剑背到了石堡外事先收拾妥当的空地上,铁链在地面上拖拉着,哗啦哗啦的撕扯人心。当上邪雨剑被放到软垫上,当四个夜叉将铁链从地上拾起,玉灵蝶瞬间了然,怪不得石堡外这四颗大树上疤痕累累,原是用来系铁链的。
上邪雨剑一直闭着眼,脸上出奇的平静。他在等待着天葵的爆发,亦是在等待那种无法形容的折磨降临。火把在风中呼啦的烧燃着,那轮银亮的圆月静静挂在苍穹,偶有如丝絮般的云轻轻飘过。铜鼎里的火越烧越旺,血玉的香味弥散着。
上邪寒黑衣劲装,唇紧泯,傍晚时分就没再听到他说一句话,俊美邪媚的脸镀染寒霜,若隐若现的杀气令生人不敢靠近半步。
“宫主!”夜医轻唤,上邪寒微点点头,举步间,朝玉灵蝶站的方向看来,温柔甜美的笑在女人娇美的容颜绽放。
“开始吧!”上邪寒低语,透着无尽的自信与霸势,无论成败,就在今夜来个了断吧!
经历太久的折磨后,为今夜的决断,上邪寒做了精细的安排。大树,火把,铜鼎还有坐在地上的上邪雨剑,看似无关连,却无不是在阵中密切相关,环环相扣。此阵乃上邪寒精心所布,上邪雨剑坐的位置乃是阵中死门,而生门放着血玉铜鼎。所谓先死后生,不经彻骨之痛,如何再入生门。
生死门外的东南西北四方分别有上邪寒、离尘、阮长老、轩辕寒殇镇守,此时四人已入阵中,无不细看着闭目静坐的上邪雨剑。
圆月前丝缕的云散了又聚,红艳的火把烧的噼叭直响,铜鼎上的四方兽口飘出血玉凝香,时间分妙流逝。在众人眼里,上邪雨剑依旧安稳,可上邪寒在看到其父微跳的眉头时,却低喝一声,“来了!”阵中阵外,人心瞬间悬起。
果不其然,上邪雨剑平静的脸起了变化,嘴角勾扯出若有似无的邪笑,高凸的颧骨开始抖动,铁链被一点点抻直,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如此细微变化,却让所有幽冥宫人无不如临大敌,一张张本就僵硬的脸瞬间杀气腾腾,因为下一秒,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不再是幽冥宫老宫主,而噬血残忍的心魔。
以玉灵蝶现在的武功修为根本帮不上忙,而上邪寒虽然太过担心她的安危,却扭不过女人非要陪在现场,最后勉强同意她站在门口,更派了夜叉保护。至于玉灵蝶身边的颜家姐妹,起先她们是跟着轩辕寒殇要一起助上邪寒一臂之力,却被满脸寒霜的上邪寒拒绝,便成了现在,她们跟在玉灵蝶身边。
铁链的哗啦起越来越响,上邪雨剑的身体抖动的越来越强烈,当那双一直闭着眼睁开时,噬血寒光凶狠的扫过众人,那股毁天灭地的杀气不由令人寒颤。低沉阴冷的笑声中,上邪寒雨剑挥舞起双臂,那双噬血的眼看到铜鼎时,嘴中发生似饥饿许久的野兽见到血腥时的嘶吼,四条铁连被瞬间抻直,身腾然而起,整个人似从罗刹地府钻出的恶鬼,朝着镇守四方位的人露出要把他们嘶碎的兽齿。
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上邪寒早已见识过,也在一次次的变化中清楚,如若天葵的毒不解,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魔会变的越来越强大,到最后,他连杀敌自己父亲的机会都没有。而离尘他们可头一次见由人变魔的场面,确实被震住了,若不是上邪寒低吼一声,三人仍无法从眼前所见中回过神来。
“离尘,你还等什么!”上邪寒低吼,离尘猛然激灵,深吸气,驱走杂念,渐运内力,冲着上邪雨剑念起玄天心经的心诀。隐含内力的心诀似金刚罩罩向上邪雨剑,令其更加狰狞,死命的扯动铁链,那幅铁链毕竟是千年玄铁所制,怎是他不停挥舞便能挣断的,可随着上邪雨剑发狂的吼声变的震耳欲聋,上邪寒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嘭然两声巨响,铁链应声断了两根,这令心魔猖狂的吼声更刺入人心,原本还运内力的念心诀的离尘停了下来。
“离尘!”上邪寒恶吼,臭小子,这时候竟敢分心,并非离尘分心,而是看到上邪雨剑挣断了两根铁链后,离尘觉得,是心诀对其的压制冲击驱动了魔性。
“他彻底发狂的!”离尘大喊着,眼死死盯着上邪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