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她故事:女人一生最应感悟的103种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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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世界上最爱我们的两个人(4)

一个月后,母亲静静地去了。最后的时刻,母亲抓着她的手,嘴唇翕动。

她俯身上前,把耳朵贴在母亲的脸上,听到母亲微弱的声音说:“乖……不怕……有爱,不觉天涯远……”

有爱不觉天涯远!她跪在母亲的床前,泪如雨下。

母亲抹着眼泪将我扶起.只有几秒钟.她的神态便恢复得极其自然,就像我们并不是一对存在芥蒂多年的母女。

阴晦的真相

泰小痴/文

还是在未谙世事的年龄,我便知道母亲与父亲是合不来的。他们很少说话,常将我关在房门外吵架。战事往往由母亲挑起,房门里边,她的声音大而持久,父亲只是唯唯诺诺地接上几句,像心虚的小学生。

在那时的我所能理解的范畴里,母亲便是胜者了。可他们走出来时,她丝毫没有胜利的满足,脸上甚至挂着眼泪。后来听到一个叫做“恶人先告状”

的词语,一下便想起了母亲的眼泪。把父亲打败了,她却哭了,她真是恶人先告状!

初中时住校,一个星期回一次家。那天,父母亲一起来学校看我。午休时一家人上街,他们一左一右牵着我,任由我挑吃的、穿的、用的,买给我。我欣喜不已,那个中午始终沉浸在幸福里,梦想着那是今后一家人和谐生活的美好开始。

然而,再回家便不见了父亲。母亲在我犀利、疑惑的目光里,眼神闪烁,措辞生硬,倒是极力在说父亲的好。我大嚷:“我不想听这些。你都赶走他了,又为他讲话,这只能证明你心虚了,是因为你心里有别人吗?”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对母亲喊出的竟是心里认为最恶毒的辱人俚语,连我自己都吃惊不小。

母亲望着我,咬着下唇不再作声。

单亲家庭的孩子果真叛逆。我不与母亲多说话,逃学、早恋,一次次离家出走,一次次被母亲找回来。她问我到底想怎么样,我就理直气壮地拿“要去找爸爸”这样的话来呛她。每到这时,她便不说话,只是望着我,眼里写着的焦虑与失落,竞在我心里激起快感。

有一次,我偷偷拿了钱,逃了课与一群同学去郊区“踏青”。归家时是三天后,母亲的怒火如山洪暴发,她骂我,拿起缝纫机上的戒尺,一下接一下地抽打我的手掌。我站着,不缩手,不皱眉,不叫痛,也不哭,我昂着头,像一个坚强的“革命战士”,她就不停地抽着。最终,她败于这场对峙,她哭了。她哭着朝我吼:“求求你叫声疼,只要你叫声疼我就不打了!”

我高昂着头,不叫。

她一下跪倒在我面前,哭得不知所措。她说:“我只以为我悉心抚慰你,家庭的残缺应该不会拖累你。然而,为解脱自己,我却伤害了你,孩子……”

我听不懂她的话,也不想去深究,而是跑进房间,抱着父亲的相片喊“爸爸”,哭得悲怆苍凉。许久,她走进来,将我抱在怀里,又为我清理红肿的手掌。我不望她,只感觉到掌心有什么东西在拍打着,温温润润的很舒服,是她的眼泪。

突然就想起一句话:打在儿身上,疼在娘心里。是谁说过的?我想着,搞不懂是为这句话还是为自己,鼻子酸了一下,就流泪了。

那一夜,母亲面带微笑,和我坐在餐桌旁吃晚饭,从那端辗转着往我碗里添菜。她又坚持送我回房休息,却坐在床前久久不愿离去。待我一觉醒来,她已趴在床头睡去。我打量她,她睡得安详宁静,头上若隐若现的白发让人恍惚。

突然,我觉得自己不应该惹她伤心。

然而,十几岁的年纪,最做不来的是乖巧,最不懂得的是母爱的深沉和回报母亲。偶尔闪现的那些好念头,不过是雨后的彩虹,短暂且不可期待。次日清早,我仍提着书包目不斜视地穿过满桌的早餐,出门。

我的成绩一直不理想,连我自己都认命,她偏不信邪,不停地给我换家教。我们的经济状况并不好,她上完班,便给一家电子厂加工零件,是往那种棱角分明的小玻璃珠子里穿银丝,要穿1000个才赚得l块钱。她每晚都守在灯管下,不厌其烦地干着。手指先是起茧,茧子再经磨破,那手指便没了样儿,皮肉血水一团糟。搽上酒精,用纱布缠住,仍穿。她给我请家教,专挑名校学子,人家开价从不还一分。

几年后,从当地一所三流大学毕业,我们的矛盾再次激化。我要随男友去南方,她不同意。我们谈话,决裂,再决裂。她问原因,我硬了心肠说:“这一生没有爸爸,找一个长得像爸爸的男孩子,便是最大的理想。”她低下头,不再言语。其实,真正的原因我实在是不忍说出口,早在两年前,父亲便与我有了联系。这次南下,与其说是去追随爱情,不如说是去寻一个失落太久的梦。

走的那天,母亲规劝、哀求,终于暴跳如雷。最后,她无望地在我身后放声大哭:“你走出去就不要再回来,我不要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我愣了片刻,头也不回地走掉。

离开母亲,很长一段时间里,心却被她的眼泪浸润着,缓不过气来。才发现自己其实是深爱着她的,只是孩提时印于脑海中的“恶人”形象根深蒂固。

或许,还因为这些年里,我们之间冷漠的相处方式,将那一份最温馨的亲情深深封起。我是爱她的,我却不知。

没有母亲的异乡之夜,漫漫无尽头。我裹在被子里哭泣,不停地给母亲打电话。她再不似离别那日的浮躁,很平静,仿佛想明白了,我于她,已经是一只挣脱了绳索的风筝,即使她再眷恋,如今我飞了,她只能无望守候。

与父亲的相见,是在他的家里,一个与母亲有着相当年纪的女人,我叫她阿姨;一个高及我肩头的8岁男孩,他叫我姐姐。望着弟弟眉眼里那抹父亲的神韵,有妒忌自心底掠过。我在心里细细掐算:弟弟他8岁了,也就是说,父亲离开我时,弟弟就已经生根发芽了。

当然,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我也不是那个朝自己的母亲嚷“你心里有别人了”的傻小孩子,对于父亲现在的生活,我是不应有什么想法的。但不知为何,感受着他们的愉悦,一边为父亲高兴,一边却是失落,为母亲呜不平。她与父亲,曾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十几年,他们曾携手走过那么多个朝朝暮暮。

而如今,他已拥有另一份天伦之乐,他撇她而去时她不到40岁,这些年里她却守着成天朝她讨要爸爸的女儿,低调、晦涩。

父亲意识到了,伸手过来握住我说:“你在怪我吗?”我想了想,微笑着说:“不会了,爸爸那个字于我,已在妈妈这些年的’良苦用心下消磨殆尽。人都有抉择的权利与理由,我懂。就是妈妈,她都没有怪过你,我们祝福你。”那一刻,却是泪如雨下,归心似箭。

跨进家门,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缝补着一件我小时候穿过的背心。叫了一声妈,她有片刻的停滞,手指大概是被针头刺到了,噙在嘴里飞快钻进厨房。

我追到厨房喊“妈”,母亲仍不理,背影在颤动!

我想起小时候看到过一篇文章,说的是猫头鹰这种动物,是吃母亲肉的。母亲生育了它,抚养了它,倾其一生,连同最后的一身血肉……如此,这么多年,我便是一只猫头鹰了!我吞噬母亲的血泪赖以成长,还要伤透她的心……我跪倒在母亲脚下。

母亲抹着眼泪将我扶起,只有几秒钟,她的神态便恢复得极其自然,就像我们并不是一对存在芥蒂多年的母女。

那天下午,我搬着小板凳挨着母亲坐在阳台,一份久违的温情在心间袅袅升起。我终于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跟她聊起爸爸。母亲却平静,全然没有常人对负心男人经久不灭的那种愤慨。我终于忍不住问:“可是妈妈,那时,你为什么不向我说明呢?”

母亲微微一笑:“我们已经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为什么还要将阴晦的真相压在你幼小的心灵里呢?”

原来,她是不让女儿过早地去消化沉重的抉择,不想让我过早地面对那份拘谨与无奈。为此,她愿意活在我的懵懂的积怨里,耐心去守望,而我,从此拥有了一颗恬静、懂爱、感恩的心灵。

当在视频中看到父亲的时候.他头发斑驳,已经镶了满口的假牙。他其实才5口多岁,应该不算太老,这时候我的心中有一丝的酸楚。

叫出第一声爸爸

清水之音/文

在我刚懂事的时候,我曾经见过父亲的照片。那时候只是在外婆的口中得知,父亲不要我和妈妈了,小小年纪的我便充满了对他的仇恨。进而把他唯一的一张一寸照片撕掉,还被外婆打了一巴掌。我满腹委屈仍倔强地说:

“就撕就撕”,那时候我的姨父就说:“这孩子是个主意正的孩子。”

第一次见到父亲的时候,是我和外婆回到家乡,那时候好像也只有五六岁。父亲和另一个女人还领着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子。

我只记得我坐在外婆的怀里面。当时父亲往我手里面塞了一些钱,我随手就扔到了地上。其他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楚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一定很难受很难受。

当我再次见到父亲的时候,我已经在家乡早早地工作了。他偶尔会去单位看我,我也只是匆匆见他一面,然后冷冷地问:

“有事吗?没事我上去工作了,很忙。”

“没事,就来看看你。”

“那我走了。”

也许是我对他的态度让他难以接受,父亲想让我了解得更多些,于是写下了很长很长的一封信。说了一些当初离开我和妈妈的原因,其中提到了外婆不好的地方。外婆得知后暴跳如雷,让我再也不要理这个父亲。后来通过同事之手又转来一封信。所谓的信其实不过是一篇作文,那篇作文是同父异母的弟弟所写。题目是《我的姐姐》。几十年来我只是在十几岁的时候见过他一次。

作文的内容当时确实打动了我,而我现在只记得唯一的一句。他说:”姐姐,原谅父亲吧,他其实很想很想您……”

没多久我离开了家乡,开始了我的北漂生活,当外婆去世后我彻底感觉成了孤儿。

一次心情郁闷到了极点,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喂,是我。”

“音儿啊,是您吗?您在哪?您还好吗?外婆还好吗?”

我忽然咆哮了起来“好?我好什么?我怎么会好?外婆她已经不在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当时为何不负责地让我来到这个世界?您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有养,却养了别人的女儿。我受了多少苦,您知道吗?您知道吗?我恨您恨您!”

电话被我甩到了一边,开始号啕大哭起来,我却从来没有想过电话那边父亲的感受。

渐渐的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慢慢地对婚姻中的无奈多少有了一些了解,也不像以前那样恨父亲了。

当我有了孩子后,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当姥爷了,他欣喜的语气溢于言表,我也给他寄了几张全家的照片。

过年的时候他打来电话,我发现他的听力急剧下降,他真的已经老了。

当在视频中看到父亲的时候,他头发斑驳,已经镶了满口的假牙。他其实才50多岁,应该不算太老,这时候我的心中有一丝的酸楚。他兴奋地叫来他的妻子和孩子们来看我,而我也把孩子和婆婆公公叫来让他们语音对话。

父亲很吃力地听着说着……

父亲的一生肯定心里面愧疚没有对亲生女儿尽到责任,而我的那次咆哮肯定深深地刺伤了他的心。

如果再次面对父亲,我想我会叫出第一声:爸爸!

切月饼的时候我们让妈许个愿,她脱口而出:“到春节我烧菜请你们吃罢。”好像一切依旧,一切都不会变,我们大声欢呼起来。

永远的蒲公英

尹红/文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们点着灯笼火把满山遍野搜寻蒲公英。

那时,妈妈患尿毒症到了晚期,加上长期糖尿病、高血压,不能做肾移植、血液透析,只好从广州南方医院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