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紫辰的试探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冷紫辰似乎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他是冯家的人。
将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放在身边如此之久,脸上却风平浪静的人物。
谁敢说这样的人不可怕?
说话的人话音刚落。冷紫辰突然,再次出手如风。单手扬手一抖,柔软坚韧的钢丝破空气,钢丝的尾端,穿透了衣物,像是一把钢刀一样插在了跪在地上的人的胸膛上。
只要钢丝的主人手上再用力,他大可以连叫都不用叫一声,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心脏被掏出来的样子……
死,有很多种!
但是,最残忍的一种死法是看着自己是怎么死的!
就比如:
看着自己的心脏被掏出来,看着自己的心脏是如何跳动的……
想到这些,跪在地上的人狠狠地闭上了双眼。浑身抖若筛糠……他妥协了。
“冯家本家的秘密?”清冷的声音昭示着说话的人似乎疲倦了,他不想浪费时间问些无聊的问题。然而,他问的这个问题真的无聊?
跪在地上的人脸色霎时变得比死人更死人。
“我……我……我不知道……”
“……”鹰隼一样的锐利眸光像刀一样肢解着跪在地上的人。
肢解,解剖,还顺带分析。
“您要是不信我的话,现在就杀了我吧!”跪在地上的人低吟着。被冷紫辰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宁愿接受千刀万剐之刑。
手上一抖,钢丝被冷紫辰收回了手里。
挥了挥手,一直站着不动的那两条黑影,躬身向冷紫辰行了一礼,这才将跪在地上的人拖走了。
那三个人刚刚消失,一个忍者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冷紫辰的面前单膝跪了下去。
“老板!”
“……”
“暗夜在这幢别墅周围埋伏了20名杀手!”
“杀!”
“是!属下明白!”忍者话音刚落,人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一样消失在了屋子里。
客厅里,飘荡着血的味道。
原本单手撑着脸颊,修长的手指在脸颊上敲着,思考着什么的他不禁皱了皱眉。
长身而起。他双手揣在裤兜里,向楼上卧室走去,在经过楼梯口的时候,他伸手,用那干净,漂亮的手指摁了一下墙壁上的一颗红色按钮。然后继续双手揣裤兜,悠闲如闲庭漫步一般向楼上走去。他走得很慢,很轻……因为他在思考……
突然,他听到了从卧室里传来的微弱呼声。双手从裤兜里扯了出来,抓着楼梯扶手疾步向她的卧室走去……
雪是白的。
血是红的。
红色的血,染红了白色的雪!
染红的雪被人用最快的速度打理干净……
最残酷的杀戮往往就是那么直接,冷酷和迅速……
最可怕的死亡是悄无声息的。
就像最凶猛的狗儿是很少叫唤的一样。
狼牙月消失,天重新变得黑沉沉的。
不多时,鹅毛飞雪再次降临大地。
雪的白,掩盖了血的红。
没有人知道,那原本静谧的别墅外头,那洁白漂亮的雪地里曾经发生过杀戮。
别墅里。
冷紫辰上楼不多时,五个身手干练的黑影走进了大厅。用极短的时间,悄无声息地将大厅里的东西搬得一干二净,就连一粒多余的灰尘都没有剩下。
而后,另一批人又悄无声息地搬来了崭新的家具,将大厅恢复原貌。
最后走的人抱了个花瓶进来,花瓶里插着一束漂亮的香槟玫瑰。
花瓣上甚至还有晶莹的露珠。
玫瑰那甜甜的花香幽幽,将大厅点缀地格外温馨和舒适。
那个人放下花瓶,轻轻走出了大厅。
最后……将大门慢慢阖上。
刚才的一切,仿佛不过是一场虚幻而已……
吸一口烟,红艳娇柔的唇微微张开,白色的烟像是梦幻的迷雾,缓缓从她的红唇里溢出。
捻着一支女士香烟,优雅翘起的纤纤玉指修剪整齐,涂染殷红的指甲像是一种无声的诱惑。是那样的醒目和别致。因为她的手确实很美。
她坐在吧台上,面前摆着一杯鸡尾酒。像是一个忧郁的优雅女人,正在消磨着寂寞的时光。
剑雪不是个称职的情人。
其实,他从来没有将她当情人。就算她想,也不可能勉强得了他。她能做的只是偶尔去诱惑他一下。不过就某种方面看,剑雪为人确实不错。至少他不是个变态的家伙。
叹口气……
没有固定的情人,每天回别墅看着空空荡荡的空间,她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不是叫家!甚至她不知道某一天关上大门之后,她还能不能回来……
这样的生活冷玫瑰早已经习惯了。每次她烦躁的时候,都喜欢到这里来喝一两杯。偶尔能够遇到个看得过眼的男人。然后做点儿开心的事情,最后分道扬镳……
只是今晚上,她没有等到那样的男人。歪瓜裂枣倒是遇到了不少。这让她的心情非常不爽,在赶走最后一个自认为自己风流倜傥的家伙之后。她提起小包包跳下了吧椅向酒吧外头走去。
夜深了,原本有一轮狼牙月的天上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她低咒了一声,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当她打开红色跑车的车门准备进去的时候。她瞥到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从自己的身边驶过。她本能地看了一眼那辆车的车牌号!
有些惊讶,随即一丝冷笑浮在了唇角。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辆车是冯家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辆车里坐着的一定是冯家现任当家冯震!
在道上,冯震的命很值钱。只是能要他的命的人太少了。因为,那个男人也是个魔鬼。有点儿常识的人都不会轻易去惹他。
这个道理就像:有点儿理智的人打死都不愿意轻易去惹“伯爵。”一样……
实际上冷玫瑰的猜测是对的。车上坐着的人确实是冯震,而且冯震怀里还抱着一个浑身缠满绷带,活像木乃伊一样的女人。
她长长的头发被临时盘成了一个松散凌乱的髻。典型的蓬头,衬上惨白的脸,这样一个木乃伊一样的她,活脱脱就是一具被刚刚从坟墓里扒出来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