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中坐着两个人!
一个俊美,沉稳的男人。
一个白发白髯,垂垂老矣的老翁。
俊美男人在笑,笑容邪魅而优雅。
老翁手里杵着一根龙头拐杖,双眸半闭似乎快要睡着了。
“冯震,你觉得你真的可以从我手里夺得家族徽章吗?”老头儿半闭着眼睛,轻轻地开口。声音很和蔼,很疲惫。
“你觉得呢?”冯震笑了笑,斜靠在石桌上看着老头。
“冯飞雪是你妹妹!”老头儿用力地杵了杵手里的拐杖。“嘟嘟嘟……”的声音在午夜的梅林里显得格外响亮。
“你在给我讲道德吗?”冯震笑得很魅惑,但是双眸却森冷如冰。
“你……你真的一定要将那个孩子抢到手?十五年了,难道你还恨她?当时她还只是个孩子……”老头儿闭着眼睛,感叹家门不幸。
“孩子怎么了?”冯震掸了掸飘在身上的落雪,笑得更加魅惑“难道就因为是孩子,就可以大大方方地不用去承担该承担的责任?难道就是因为是孩子,流泪了就可以有人去可怜?难道就因为是孩子,就可以不用去承受屈辱和痛苦?
哼……她现在长大了,她该有这个能力领受了不是吗?
这十五年,你保护她保护得很好。好到了我几乎都找不到她的地步!要不是我早已经买通了你的亲信。我还不知道冯语嫣就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要不是我买通了你的心腹,我还不知道张茵就是你派到‘伯爵’那里去的卧底!拜你所赐,我慢慢地找到了那个丫头的行踪。可是,最后‘伯爵’出现了,并且还正大光明地将那死丫头据为己有!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又是公平的吗?”
“冯震!那你告诉我,你得到了那丫头,你又想对她怎么样?她是你妹妹!”冯玉亭叹息着将头偏到一边!
“怎么样?”冯震冷哼“你们曾经对我怎么样,我就对她怎么样!这不是就扯平了?要不是因为冯觐熙将我扔进了冯家,我的日子也不至于过得那么凄惨。父债女还这很公平。”
“你……”冯玉亭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你妹妹……”冯玉亭霍然起身,颤抖的手指指着冯震,胸口剧烈起伏……
“哼……妹妹?”冯震一扫方才的激动,笑得云淡风轻“只要她是个会喘气儿的活物。我都不会放过。对了,你的那个家族徽章我可要,可不要。我才不相信我不能掌控全部的势力。因此,你别没事儿就拉着我谈伦理道德。
要是你伦理道德念得好,当初你就不该放任那个贱人折磨我!
要是你伦理道德念得好,当初你就不会和那个贱人有那点儿破事儿!
我不止一次在想,冯觐熙那男人怎么会和那个贱人一起,将我给生了出来?要是当初我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那么是不是对我来说会是个好事儿?还好,我不是你的孩子!要是我是你跟那个连妓女都不如的贱人生的孩子,我非彻彻底底毁掉整个冯家不可。
我现在看到你,就严重恶心!”
“你……你这小兔崽子……你想造反?”冯玉亭哪个时候受过这样的气?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我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一向不知轻重。还有,那个所谓的造反我早就造过了。因此,不用你特意来提醒我了!”冯震轻蔑地冷笑着斜睨了一眼冯玉亭。
“你……你……”冯玉亭气得说不出话了。
“这些话,我一直都想当着你的面说出来。今天,我能说了。发现这种感觉还不错!”
“你……你……这个不孝子孙……”
“你一直对外界放话,口口声声说要将手里的权力全部交给那个死丫头。其实,你的目的是想要将你的仇家的目光,转向那个死丫头。这也是你十五年来,不惜血本好好保护那个死丫头的原因。因为,那死丫头活着对你很有用处!
你的仇家太多了,他们都恨你很到巴不得你后继无人!
等你利用那丫头成功转移了仇家们的视线之后。你就好暗地里去活动了,以此来达到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说白了,那丫头不过是你手里的一个棋子儿。原本,这十五年来你的这个算盘打得还算顺风顺水。
可惜,后来你碰到的对手是‘伯爵’!这是你之前万万没有想到的!你一直以为‘伯爵’应该不难控制!哼……今晚吃了他的亏了之后。你才知道,他可是块货真价实的铁板!你去找他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怎么……别瞪我!这是事实,难道你想否认?
就你那点儿花花肠子,我还算能摸得清。吃你的亏吃多了,我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有……
别给我扯什么道德伦理,亲情孝悌的。我听了恶心!”
“冯震!如今……你还真的长本事了啊!敢这么对我说话了!”
“本事?你太抬举我了!我哪有什么本事?这不都是全被你们给逼出来的?我要不这样做的话,恐怕早被你们吃得连渣儿都不剩了。怎么?我瞧你那脸色好像在后悔?”
“你……你可是费尽心机啊!”
冯震摊摊手:“心机?我只是一直都在博取你们的信任而已啊!要不然你们会让我活到现在?十五年前,当你们知道冯觐熙在外头又有女人而且还生了一个孩子的时候。要是我不摆出顺从的姿态,恐怕那个时候。我就被你们折磨死了不是吗?
嗯……冯觐熙明媒正娶了那个女人。于是她的孩子就成了理所当然的正统继承人。而我,就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那个贱货就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我的身上。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她居然对我用药!让我毫无反抗能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药还是你提供的……你,真的是功不可没啊!
那个贱人折磨我……
而你……哈哈哈……真是将人面兽心这个词演绎得活灵活现得很啊!我现在只是向你学习而已!对了……怎么样?那个贱人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