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哽咽,眼泪很快将梁景行衬衫的前襟浸湿,“……我本来已经一无所有了,没想到还能拿回这幅画……梁景行,谢谢你,能遇到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瞎说,福气还在后面。”
姜词笑了一声,过了一会儿,缓缓抬头,拿大拇指抹掉眼泪,“……蛋糕呢,我饿了。”
梁景行将手中纸袋递给她,“要不去楼上吃饭了再回去?”
姜词瞥他一眼,“去你刚刚跟谈夏待过的餐厅?”
梁景行神情一滞,轻咳一声,“我得解释一句,我从来没碰过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梁老师,你不碰,架不住小姑娘自己主动往你怀里扑呀。”
“……这个也怪我?”
“不然怪我咯?”
刘原没眼看,痛苦地别过了目光。
最后三人另找了家餐厅吃过饭,梁景行跟姜词回别墅。姜词估摸着自己的家还是得收拾出来,结果却被告知,霞王洞那一片要拆迁了,上两周才出来的消息。那片要建成高档商业小区,拆迁款颇为可观。
姜词后悔不迭:“我爸当年怎么就没多买几套呢。”
梁景行笑不可遏,“姜词,你是不是钻钱眼里去了?”
八月下旬的崇城温度仍然居高不下,室外烈日灼灼,远远的似有蝉声。
姜词将长长的头发挽起来,收拾衣服去冲了个凉。
出来时,没看见梁景行人影,她唤了一声,从书房传来应答。
她走到门口,却见梁景行正站在椅子上,往墙壁上钉钉子,脚边立着她的画。他几下钉牢,将画提起来挂上墙壁,左右调整之后,回头问她:“正了吗?”
姜词点了点头,声音却几分低沉,笑说:“经过我的同意了吗,随便就挂起来。”
梁景行挑眉,“这画是我弄回来的,我难道没有自主权?”
“是是是,你丧权辱国弄回来的。”
梁景行从椅子上跳下来,几步走到她身旁,“再说一遍?丧什么权,辱什么国?”
“我的独家占有权。”姜词仰起头,不甘示弱。
她刚洗过澡,眉目清亮,日光下一张小脸白皙清透,整个人散发着浅淡的香味。
姜词忽觉羞赧,脸颊发烫,“这里……你儿子恐怕不想……”
一时静了。
姜词突觉不安,莫非,梁景行并没有这个打算?
她正要开口,忽听梁景行出声“……真的?”声音发颤,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真的,验孕纸测过了,你要看照片……”
姜词双脚悬空,在心里低呼一声,低头,对上梁景行的眼睛。
一贯深邃沉静,此刻却泛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