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行将面条丢进煮沸的水中,“当然。我告诉你,姜词,我现在已经后悔了。”他低头看着她,“年纪不大,一脑门子鬼主意,竟然好意思指责我招惹你。”
姜词忍俊不禁,“梁老师,你听没听过六祖慧能的故事?引宗法师讲经,风吹幡动,他问,‘是风动还是幡动?’有人说风动,也有人说风动。惠能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她伸手在他腰上戳了一指,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呢,梁老师?”
梁景行将她手指捉住,“规矩点,小心一会儿不给你晚饭吃。”
“你舍得饿着我吗?”
梁景行面沉如水,“有什么舍不得,饿死一个算一个。”
面很快熟了,梁景行捞上两碗,端去餐厅。姜词兴许饿得狠了,也不说话,哼哧哼哧吃着,一大碗面条很快见底,又添了半碗,也吃得一点不剩,这才停了下来,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厨艺比我好多了。”这倒是实话,她自己在家中练了一年,但现在的水平也不过是能将食物做熟,饿不死自己,且吃下不会生病罢了。但要论什么色香味俱全,恐怕还差得太远,大约所有天赋都加在了画画这一项上。
“觉非父母忙,小时候常跟着我,他挑食,就这么练出来的。”
姜词张了张口,心中还有些别的疑问,但仔细一想,却也并无必要再提。
但凡是个男人,三十岁且身体正常,都该有些男女关系,否则才是不正常。姜词虽然年纪不大,但因为是学艺术的,对这方面倒是看得很开。
吃完饭,梁景行冲了个凉,从浴室出来,没看见人影,他唤了一声,从楼上传来姜词的声音。
梁景行走去楼上阳台,见窗户大开,姜词正攀着栏杆,半个身体都探了出去。梁景行急忙将她一拉,一把关上了窗户,“小心点。”
她刚刚换上的浴袍淋湿了些许,素净的脸庞上沾了点雨水,望着他笑意盈盈,黑亮的眼睛似被洗净过一样。
梁景行收回目光,“到客厅去,我们聊一聊。”
梁景行替她煮了杯热牛奶,搁在茶几上,到对面坐下,点了支烟,慢慢抽着,“你估过分了吗?”
姜词神色一敛,“前三科没什么问题。”
“还能不能去央美?”
姜词垂眸,“英语差太多了。”
梁景行沉吟,一时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