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真是梁景行,他连续一个月在那儿做什么?可真要是他,车子又对不上……
正百般不解,梁景行推门回来,姜词只好暂时按下满腹狐疑,打算找个时间问问他这事儿。
曹彬交游甚广,半小时内连续出去四趟,又接来十几人,将包厢塞得满满当当。
音乐也换了,轰隆隆的DISCO,吵姜词脑仁开始发疼,吃过蛋糕,姜词陪曹彬喝了杯酒,便借故告辞。
曹彬知道她性子喜静,也不勉强,将二人送到酒吧外,“阿词,谢谢你今天过来。”
“应该的,曹哥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曹彬看向梁景行,“梁老师,今后阿词还得仰仗你多多照顾。”
姜词笑起来,“曹哥,你语气怎么跟托孤一样。”
曹彬摸了摸脑袋,也笑了,“今后有空多联系,我明年打算自立门户,要没事,以后过来捧捧场。”
姜词惊讶,不由赞叹,“曹哥,你真有本事。”
曹彬哈哈一笑,“有什么本事,干了这么多年,才凑够启动资金。”他兜里手机响起来,掏出看了一眼,“……那行,我得回去了,人在催了,再见啊!”
告别曹彬,没走几步路,姜词脚步已开始打晃了。
梁景行叹了声气,“我就知道。”说着,将衣袖撸起来,双手撑在膝盖上,弓起背,“上来。”
姜词醉眼含笑,“我要憋不住吐你身上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罚你给我洗半年的衣服,纯手洗——赶紧上来。”
姜词便也不推辞,爬到他背上。她脑袋昏昏沉沉,被这轻微的颠簸晃得更晕,上楼梯的时候,嘴里已开始冒胡话,“梁叔叔”“梁老师”“梁景行”混着叫,偏又说不出一句正经话来。
梁景行哭笑不得,到了六楼将她放下,伸手去掏她背包里的钥匙。她身子一歪,靠在他身上。梁景行一手扶着她,一手去开门,却听她嘴里嘟哝了一句:“……太幸福了……害怕……”
梁景行心中一震。
进屋将她放到床上后,梁景行起身去给她烧热水。这老化的燃气灶仍是没有换掉,烧水的时候屋里一股怪味。梁景行站在灶边,想抽支烟,又怕引起火灾,便将已经掏出来的烟盒再塞回去。
他脑中还回旋着姜词方才说的那句话,眉头紧蹙,又缓缓舒展,最后只长长叹了口气。
姜词躺了一会,还是吐了。梁景行收拾完秽物,喂姜词喝了半杯热水,替她盖好薄毯,起身去了门口。
他在一整面墙的小广告中随便挑了个号码拨过去,不过半小时,一个工人就背着台崭新的燃气灶过来,手脚利落地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