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词紧抿着唇,不想与他做口舌之争。然而展板的要求是副部长口述交代的,此刻哪里拿得出什么白纸黑字的证据。
副部长见她无言以对,越发得意,“姜词,我看在你是系里后辈的份上,给你几句忠告。这是个讲人脉的时代,你这样心高气傲,能占到什么好处?我对你要求严格,也是对你好,你出社会了便知道,不会跟人打交道,什么也别想干成。”
姜词见他这幅趾高气扬的模样,心里只反胃,冷冷看他一眼:“不过被人拒绝就挟私报复,你这样的人也能当上副部长,你们这个只会磕牙打屁溜须拍马的宣传部,待下去平白浪费我时间。”话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天后,姜词去教五上课,看见自己画的那展板正好好地立在那儿。这天晚上她没留宿舍,第二天趁天还没亮的时候,拎来两大瓶墨汁,泼在了展板上。
这事儿,包括退了社团的事,姜词自然没告诉梁景行。
这学期所有课程收尾,开始准备期末考试之时,陈觉非放暑假了——澳洲在南半球,所以这边放寒假的时候,那边放暑假,且假期长度十分可观。姜词一想起陈觉非那副二五不靠的样子就有些头疼,无事都能被他掀起三分波澜,要让他不小心发现自己在跟他舅舅谈恋爱,恐怕闹得天都要塌下来。又想到放寒假都不能随心所欲与梁景行单独相处,不由更觉憋闷。
姜词忙着备考,而陈觉非回国之后同他的狐朋狗友有数不尽的聚会,两人一时也没碰上面。一月上旬,试考完了,姜词的生日便近在咫尺。
陈觉非是个人来疯,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找梁景行借了别墅,非要替姜词办个烤肉派对。姜词的朋友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自然意兴阑珊,但架不住陈觉非念叨,只好应下来。
崇城刚下过雪,别墅的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一大早,梁景行将姜词从家里接来。陈觉非还没到,两人便拿了工具过来铲雪。
姜词铲了一会儿,觉得累了,将铲子立在雪上,看着一旁的梁景行,“都下雪了,何必非得继续烧烤呢,说不定一会儿火都生不起来。”
梁景行笑说:“吃烧烤暖和。”
姜词缩了缩脖子,“屋里待着更暖和。”
梁景行看她一眼,她穿着水粉色的羽绒服,头上戴着一顶厚厚的毛线帽,脸颊被冷气吹得通红,“你要是冷,先去里面待着吧。”
姜词摇了摇头。堆积的新雪纯白平整,她丢了铲子,过去一通乱踩。转头一看,见梁景行还在兢兢业业地工作,便团了个雪球,慢慢走回去,往他背上一扑,将雪球从领子里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