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三国演义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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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诸葛亮指挥了赤壁大战吗?

赤壁大战是三国时期的一次重大历史事件,也是《三国演义》中的重要篇章。在《三国演义》中,罗贯中用了八回篇幅(第四十三回至第五十回),把这场战争描写得千变万化,险象丛生、璀璨多彩、气势宏大。在这整个过程中,诸葛亮出尽了风头,是他舌战群儒、智激周瑜,坚定了以孙权为代表的主战派的抗曹信心;又是他草船借箭,以他的才智和度量,排除了心胸狭窄的周瑜的阴谋陷害,由被动而变为主动,令周郎自叹不如;又是他定计火攻曹操水军,并为周瑜“借”来了火攻所必需的东南大风,使孙刘联军最终取得大战的胜利。

这一切描写,造成了这么一个印象:诸葛亮是赤壁大战事实上的指挥者,处处阴谋陷害诸葛亮的周瑜只不过是一个配角而已。但实际上,这是完全不符合历史事实的。

关于赤壁大战,《三国志》及裴松之注对其描写都十分简略,《资治通鉴》的记载也只不过几千字。但有一点,史实是十分清楚的,即赤壁大战的一方是曹操,另一方的主角是孙权方面的大都督周瑜。历史上的周瑜是一个坚定的主战派,当曹军东下时,他就曾对孙权分析了曹操远来,必然存在“舍鞍马,仗舟楫”、“不习水土,必生疾病”等四个困难,并断定“擒(曹)操,宜在今日”,因而主动请“精兵三万人,进住夏口,保为将军(孙权)破之”。可知周瑜不仅是主战派,而且是这场战争取得胜利的决策者。

而诸葛亮是在刘备大败的情况下,奉命向孙权“求救”而出使东吴的,他在东吴的说辞和活动,最多只起了坚定孙权抗曹决心。从史料记载可见,诸葛亮在东吴,根本没有参与抗战筹议之事。退而言之,赤壁大战虽然称为孙刘联合抗曹,实际上刘备的参战力量只占少部分,并非主导力量,也难以认为诸葛亮甚或刘备可以依靠非主导力量的军队去指挥赤壁大战。

赤壁大战的真正指挥者是周瑜,《三国志》及有关史籍对此记载十分清楚。

首先,曹军南征,在孙吴内部存在和、战分歧,孙权也有些动摇不定。孙权最后能坚定抗曹的信心,诚然与诸葛亮的分析分不开,但更与周瑜理直气壮的陈词密不可分。唯其如此,孙权才以周瑜为都督(总指挥),领兵三万溯江西上,联刘抗曹。

其次,赤壁大战是火攻取胜的,而火攻之计出自周瑜部将黄盖。《三国志·周瑜传》明确记载:“(周)瑜部将黄盖日:‘今寇众我寡,难与持久。然观(曹)操军船舰首尾相接,可烧而走也。”’周瑜采纳了黄盖的这一建议,并具体商讨了如何接触曹军战船的作战方案,决定把这个任务交给黄盖去执行。办法是:黄盖先派人送信给曹操,诈称投降;待与曹操约定“投降”时间之后,由黄盖率船前去“投降”;当接近曹军战船的时候,便纵火焚烧,然后挥兵大进,一战成功。黄盖于是派人送去“降书”,骗过了曹操,具体约定了“投降”的时间和暗号。

再次,临战之日,黄盖按周瑜的布置,用“蒙冲斗舰数十艘,实以薪草,膏油灌其中,裹以帷幕,上建牙旗”。又预备了轻快、灵便的“走舸”,各系于大船之后,“因引次俱前”。当天正遇东南风,“时风盛猛”,黄盖于是以十船领先,一过江心,扬帆行驶如飞,同时令军士齐声高呼:“黄盖来降!”曹军将士纷纷拥出寨门,“延颈观望,指言(黄)盖降”。当船快接近曹军水寨时,黄盖命放开“走舸”,同时发火,火借风威,风助火势,曹军水寨顿时“烟炎张天”,并延烧岸上营寨,曹军人马陷人一片火海,“烧溺死者甚众”。周瑜、刘备等乘势率水军猛杀过来,曹“军遂败退,还保南郡”,孙刘联军获得了赤壁大战的胜利。

至于舌战群儒、草船借箭、“借”东风,皆未见于历史记载,都是罗贯中神化诸葛亮的艺术虚构。“舌战群儒”是根据当时的情况而进行的艺术创造,虚构出了一件在当时条件下“可能发生”而并没有发生的事,用这个故事表现出诸葛亮的博才与雄辩;“草船借箭”系根据赤壁大战之后一件发生于孙权身上的事,移植到诸葛亮身上,并极其渲染,以至在具体细节的描写上漏洞百出;“借”东风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以致“状诸葛之多智而近妖”,难以令人相信。虽然,诸葛亮在紧急时刻,为孙权较为准确地分析形势,坚定东吴的抗曹信心,促成孙刘联合以及刘备军队的参战,这对扭转战局、取得整个战争的胜利,起了重要作用,但却不能取代周瑜对赤壁大战胜利的主导之功。

“草船借箭”是《三国演义》写得最精彩的故事之一,在民间影响很大。历史上有无“草船借箭”之事?如果有,是孙权。是周瑜,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