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立下的重誓,要护她永世周全,如今转眼却又令她陷入苦海……
呵呵,自己做了这么多,放弃了这么多,为何你们就是不愿意放过她呢?
苦涩的笑意泛及嘴角,渡情看着四周已将他团团包围阻拦他去路的人影,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如今看在他的眼里却是好笑至极。
或许,当初他重入佛门就是一个错误!衍生魔性的他,又如何有资格立足于佛界?
迎着一道道漠然的目光,渡情好似如梦初醒,忽地仰天一笑,张扬的笑声直穿云霄而过,隐隐绰绰,飘渺如雾。
众佛听了,心神略有些紊乱,仿若心中掩埋的罪恶被看穿,不免拨动佛珠,念起心经。
就在这时,笑声戛然而止,那张妖冶魔魅的面孔上,平静如水,冰凉薄唇道出的话语,浅淡得就如初春枝头上那一抹嫩绿。
“她死,你们就等着跟我一起陪葬吧。”
平静的字句,却彰显着狂傲,当即引来众佛的不满。“诛心佛,你好大的口气!”
“别废话,动手吧!”渡情眸光一凛,全身金芒大绽,足下十八红莲座闪现,扬臂挥手间,重重的威压如洪水猛兽,直直撞击众佛心间。
“布阵。”
如来漠然开口,四周围着的众佛立马将手中佛珠抛掷上空,嘴中轻念,一个个繁杂的手印,宛若佛莲绽放,在虚空划过条条金丝,随即与上空佛珠中飘出的十八字梵文窜连。
紧接着,巨大金莲降下,朵朵堆砌,片片环绕,莲房中心处,那抹颀长红影,依旧傲然挺立。
十八佛,十八莲,十八阵……
很好!为了对付他,竟然连佛界最为厉害的十八佛莲阵都用上了!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困住自己!
“呵呵,我该不该感到荣幸?”渡情妖娆勾唇,性感的嗓音,透着蛊惑人心的魔魅。
试炼高台上,灵妃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已没了观赏的耐性。
打来打去就那么些恒古不变的招数,若说新来的弟子雀跃欢欣也就罢了!这些高台上的老人家,不说看了千年,几百年总有了吧,有必要像个刚出道的小透明那样激动么?
斜眼睨了下摩拳擦掌的花凌子,再看看右侧面红耳赤的花仙子,还有后侧口水横飞的几位,灵妃顿时羞愧捂脸,她绝对不承认她是这些人的师叔!
“师叔,您肚子疼?”花凌子察觉灵妃异样,立马担忧开口。
灵妃闻言,嘴角一抽,立马恶狠狠瞪去,“本尸姐心肝儿疼!”她明明捂的是脸,这厮从哪看出的肚子疼?
花凌子虎躯一震,悻悻然摸了摸鼻子,决定非礼勿视。
嗯,空妃子师叔一定是太激动了,所以才会这样!
灵妃不知花凌子所想,否则早一巴掌伺候过去了。百般无聊的扫了眼刚得出胜负的竞技台,她暗自思忖,要不偷摸遁走?
就在她满心纠结之际,突然,一道惊雷从天际炸响,紧接着,二十二道光影如夜间流星,从天而降。
熟悉的场景,当即令灵妃身子紧绷起来。
是他们,神界的人!
一道金色的结界将华云派与外界隔离,立在竞技场外的二十二人,男的俊,女的美,全身笼罩在神圣的光芒下,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
一时间,整个试炼场寂静了,气氛莫名紧张起来。
他们是谁?为何从天而降?难不成……
花凌子虽然惊愕,但好歹也是一派掌门,往日跟着华云长辈们多少见过一些世面。
见对方来势汹汹,他心里一紧,立马起身,拱手弯腰,语气带着谦卑。“不知各位上仙前来华云,所谓何事?”
这些人的气息很古怪,也很强大,就算不是仙界来人,也必定是那些留恋于人界的散仙!
只不过,同时降临这么多位强者,对于华云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祸……
上仙二字一出,立马引起底下一大片的抽气声。
天呐!竟然是上仙?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事情!想不到如今竟能亲眼见到仙姿,这让他们如何不激动?如何不敬仰?
“拜见上仙!”一瞬间,台下弟子均是跪地膜拜,就连锄禾当午亦神色惶恐的低头。
“完了,咱们的气息肯定掩不住了!”当午压低声线,紧张道。
当初老大给的避息珠,只说能让修真界的人查探不出尸精的气息,如今降临的可是上仙啊,这下他们死定了!
“别急,还有老大在!”锄禾将当午颤抖不已的手抓紧,小声安慰,但心里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为自己,而是为了高台上方的灵妃。
这些人肯定是冲着老大来的,如今鬼卿夜魔季安他们都不在,只剩下他和当午两个实力低弱的人跟在老大身边,想要保护,谈何容易?
如今只能期望,老大他未来夫君能够察觉到危险,尽快赶来,否则那后果,不堪设想!
“上仙?哼!修真界第一大门派的眼光也不过如此!”晨曦照射下,一身宽松青袍的白迟上神,面容俊美,气质非凡,只不过那眉间渲染的阴煞之气,却是生生打了美男的折扣。
花凌子身子一震,突然有些呼吸不过来,“那、那请问……”
期期艾艾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一道阴冷的嗓音制止:“我等神界中人,岂是你们这些人界蝼蚁能够言论?”
轰!众人只觉头上五雷轰顶,劈得他们七荤八素,头晕目眩,连呼吸都格外的困难!
竟、竟然是神界!那个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九重天之上?
刹那间,全场鸦雀无声,再没人敢出言膜拜,更没人敢因对方话语中的嘲弄鄙夷,戟指怒骂。
“陆卞,跟他们废话什么?”白迟不悦开口,随即冷傲的目光扫向花凌子,“华云的蝼蚁听着,快交出妖孽墨灵枫,否则本神就让你们华云派在修真界永远消失!”
一听来者将矛头指向华云,其它门派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惊恐过后,剩下的便是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