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秦海白整个人已经虚脱了,好像就这样躲在他的怀中和他一同好好地睡一觉,可是她不敢,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偷来的,并不属于她。
所以,即便再累,再通,她也要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身子本来就嫩,平日里碰一下就会捏出水来的她,加上没有任何经验,竟然被狠狠地折腾了一夜,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肯定是满身黑青。
都不知道他昨晚有多狠,只差没将她拆开来,生吞活剥了。
她现在还活着,还真算是福大命大了。
秦海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捡起昨晚传来的黑衣,将自己弱不禁风的身子给密密实实地包了起来,也不敢去解开何子崖眼睛上的腰带,怕吵醒他。
只好拉了床帘上的丝带,将衣服扎紧。
谁想,双脚才落地,她就痛得一阵惊呼,双腿更是发软地站立不稳,直接摔倒了地上。
已经筋疲力尽并熟睡过去的何子崖似乎被惊醒,吓得秦海白心脏都快要窒息了,一动不敢动地躺在地上。
幸好他只是翻了个身,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个男子,真让人恨不得将他打包带走。
秦海白贪恋地看着他熟睡的样子,苦涩地笑了笑,将心中泛起的酸楚强压了下去。
不要想了,她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迟早会离开的。
既然缘浅,何必情深呢?
秦海白看了看天色,虽然还没大亮,但是正是人最为疲惫和困顿的时候,守卫自然也会松懈很多,这样的话,王泉进来带她出去,也不至于太过费力。
而且,过不了多久,无忧这个死太监很快便会进来伺候了,所以她要快点离开才是。
秦海白艰难又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昨晚王泉带她进来的窗边,吹起了一声清扬犹如鸟叫的口哨,若不是事先与王泉约好,估计一般人是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昨晚听无忧说王府的守卫如何森严,她现在想想都觉得胆寒,也不知道昨晚是多么幸运才有惊无险地进来的。
希望今天出去的时候,也能再多给她一点运气。
没有等多久,王泉便出现了。
他浑身冰冷,肩膀上的雪花还没融化,显然在外面守了一夜。
“小姐,你没事?”王泉见秦海白脸色苍白疲惫,站着的身子摇摇欲坠,似乎随时要晕倒过去,他心底暗暗地惊讶。
虽然,大概知道她要做的是什么事情,但还是很难相信一个柔弱的女子,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还付诸行动了。
而目前看来,她显然是成功了的。
如果有睿王爷做靠山,那他们秦府,也不必惧怕朗家了。
秦海白摇摇头,勉强站起来,问道:“没事,走吧,你有信心出去么?”
“小姐放心,卑职走的是一条防卫较为松懈的路,并未出现什么问题。”王泉谨慎地保证。
秦海白点了点头,在要离开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张宽阔的大床,里面那个隐隐可见的人影,似乎不知何时,已经进入她的心底了。
此刻离开,若是昨晚的事情有了结果,或许他们再难相见了吧?
真不敢相信,这么美好如同皎月般的男子,就这样被她阴了一把。醒来之后,他必然气恼得发狂的吧,被人这样整了。
虽然他也没吃亏,反而被他反过来让他折腾的半死。但她秦海白心地善良,还是有些内疚的。
“小姐?”王泉不解她为何突然又失神了,看时候不早,便提醒一下她。
秦海白惊觉,任由他带着出了王府,这一次引几个警惕的护卫惊觉,不过也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
待安全出了睿王府之后,秦海白才不得不给他竖起大拇指,“王泉,看不出来,你武功其实挺高的吧?”
王泉不为所动地摇了摇头,淡定如初,“小姐过誉了,天色还早,小姐是否需要找个地方歇息片刻再做打算?”
“回道观,午时不是有法事么,不能让川贝一个人扛着,何况,见不到我回去,她肯定担心死了的。”秦海白疲倦地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整个人虚脱得不行,就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王泉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蹙眉道:“可是您还未曾歇息,如何能坚持的住吗?”
“无妨,走吧,经常去道观还有一段路程,耽搁不得。”说着,秦海白便率先往城墙方向走了过去。
而且,她还有一点担心,怕何子崖万一醒过来,开始关闭城门,全程搜查,那她那时候就出不去了。
见她如此要强又毫无芥蒂地去替他们这些下人着想,作为堂堂男子和护卫的王泉,有点不是滋味。
他一直以为这位三小姐就是被老爷宠的无法无天,甚至不知天高地厚,只知道胡搅蛮缠的傻女子而已,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他见过了她的天真乐观、坚强不屈、还有敢爱敢恨……
每一次,都让他感怀于心。
“小姐,卑职赁一辆马车,带咱们过去吧。”王泉上前去挡住她的去路。
秦海白急了,直翻白眼,“不行,你傻啊,咱们得悄悄回去,要是坐着马车大摇大摆的过去,那不是告知所有人我秦海白出去鬼混了么?”
“那卑职只能得罪了。”刚出城门,趁人不注意,王泉便蹲下来,将秦海白背起来,也不顾她的反抗,直接就往道观的方向飞奔。
秦海白气得一路骂他是个疯子,昨天背着他用轻功飞回了京城,还不眠不休地守了一夜,今天继续这么飞,真是不要命了。
可是王泉根本不管她,速度也没有减下来,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道观,这时候,已经用完了斋饭。
道观里面已经开始布置需要做法事的东西了,川贝可谓是望穿了秋水,也没见着两人回来。
而秦海燕派来的人,其实昨晚就被川贝打发了,理由是秦海白突然感到不舒服,要在道观里面歇息一段时日,行动取消了。
众人也不过是被派来办事的,自然不知道主子之间的事情,便果然听话地返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