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这一句,立马引得马苏苏一口饭喷了出来,弄得我满脸都是,马苏苏马上呆住,收起笑容伸手摘我脸上饭粒,柔柔说道:“对不起吖。”
王琳琳和张东篱还在较真,王琳琳继续夹菜,陈文严肃说了句:“别闹。”
“哦。”王琳琳马上乖巧得如孩子养,端坐着用餐。
餐后,我们谢过了张东离,在离开时,张东离叫住了我们,走过来从身上掏出一个香包出来,递给陈文,陈文犹豫没有接过来,因为之前张东离送过陈文香包,里面装的是麝香和求爱的符文。
张东离微微一笑:“这只是我用薄荷和藿香做的香包,可以提神的。”
陈文这才手下,说了句:“谢谢。”
陈文随后带着马苏苏和王琳琳离开,我被张东离叫住,让我等会儿。
我说:“谢谢四娘招待。”
张东离让我坐下,而后一脸慈祥跟我说起了话:“你还认我是你的四娘吗?”
我恩了声:“认。”
张东离收到我肯定的回答之后说:“我这一辈子已经毁了,二十几岁时成为活死人,一直保持着状态,后嫁给你四叔,虽无爱情急基础,但我却将他当成亲人的,他也十分尊重我,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他不会强迫我做……”
“那么,我四叔是怎么死的?”我问道,赵小钰的结论是,四叔是被吓死之后,身上才被插上了剪刀,要是真的如她这么说,既然把我四叔当成亲人,应该不会杀他才是。
我问这个问题,张东离皱了皱眉,没有话说了,我四叔就是被她吓死的,不过她接下来一句话却说:“你们是陈家的人,你四叔也是陈家的人,我承认你四叔是在看见我化尸的时候猝死的,也承认奉川另外几个人是我吓死的。但是你想想,你们陈家的人被尸体吓死?可能吗?”
这话说得我一个激灵,难道我四叔不是她吓死的?陈家是玄术家族,说被活活吓死,没人会相信。
“那我四叔是谁吓死的?”我问。
张东离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如果找不到真正是被谁吓死的的话,这锅,我得背着。”
我没发表意见,她又继续说:“陈浩,你知道吗,四娘真的想好好休息休息,以前被张家培养成为斗兽和陈家的陈荔枝斗,说实话,我很感谢你的爷爷,因为他将我带到农村的这些年是我活得最轻松的几年,那个时候,你奶奶还只是你奶奶,张沧海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但是后来,这一切都变了。你爷爷和王祖空,又变回了奉川双杰,你奶奶也变回了邪魔,张沧海变回了世家张家的人,我在他们面前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我身不由己,而现在,他们终于把我摒弃了,我成了弃子,但是我很开心,我有了孩子,你知道吗,我有了孩子。”张东离伸手一把抓住了我。
她的样子有些癫狂,我抽回了手,说:“四娘,您太激动了。”
不过张东离脸色马上变得悲悯了起来:“但是,他只是一团魂魄而已,我已经成了行尸,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只能跟我一样,天天躲在阴暗处,所以,陈浩,帮帮我,帮帮四娘。”
“我怎么帮您?”我说。
张东离说:“让我的孩子有一个肉体,求求你了。”
我吓得一愣,难不成让我跟她行苟且之事?我可做不出来,在我眼里,她是我四娘,也是张家的张东离,不管哪个身份,我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行不行。”我马上摆手。
张东离无语得很:“不是说你,我是说你哥。”
尴尬了,哦了声,故意装作很淡定:“我哥是出家道士,他不会那啥的,我建议您还是另寻它路吧。”
张东离外貌不过二十来岁,因基因好,生得本就不丑,想找个男人轻松得很。
张东离却说:“我想找个我喜欢的。”
“那您希望我怎么帮你?”我问,反正陈文是绝对对她没意思的,就帮着说道说道而已,不碍事。
张东离对我说:“你去收集你哥的三根头发,再加上他用过的铜钱给我就行了。”
道门法术千奇百怪,如果只是让我带话或者说说好话,我或许会答应,但是让我帮忙做这事儿,我可不会答应,就说:“四娘,罢手吧,我不希望你把自己退到绝路上,不止是你,季和煦,张沧海,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这样挺好的,以您的资质,天下男人随你选,何必纠缠我哥呢。另外,我不是以前那个愣头青小子了,您取这些东西安的什么心,我都清楚。”
张东离听后稍微迟缓了会儿,叹了口气:“你已经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您好好休息,我过阵子来看你。”我说。
起身离开,到屋子转交,却见马苏苏背着她的大包正蹲在地上,手持一根稻草在地上画着圆,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准备画圈把里面的蚂蚁围住。
我俯下身去,在她耳边轻声问:“苏苏妹妹,做什么呢?”
马苏苏专注得很,我突然说话,吓得她不轻,呀了声,说:“陈浩,你干嘛吓我?”
“你太专注了而已。”我说。
马苏苏站起身来:“在等你呀,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有点想我爷爷了。”
“回哪儿去?这里就是我的家。”
“我回去呀。”马苏苏说。
我笑了笑,按在她头上,说:“你爷爷故意让我把你带过来,用意其实很明显,那就是准备让你嫁过来这边,你还回去做什么?”
马苏苏眼咕噜转了几下,马上给他爷爷打电话去了,先一步返回了屋子里。
我看了看张东离的屋子,到底是谁吓死了我的四叔?
那个时候在村子里的也没多少人,我爷爷?还是我奶奶?或者是张沧海?亦或者是其他人?
要是当时陈文在的话就好了,以他的眼光,肯定能看出些端倪的。
追上马苏苏,返回屋前,见陈文正在削桃木剑,我走过去,说:“四娘让我帮她跟你说好话。”
陈文放下手里的桃木,斜视了我几眼:“念一个收魂咒给我看看。”
收魂咒最简单,我马上念完。
陈文又说:“掐一个刀山决给我看看?”
我额了声,书中经常看到,但是没学。
陈文又说:“走罡,挑你会的。”
走罡我刚好会一个,那就是五阴步,踏出来后,问陈文:“怎么样?”
陈文鄙弃摇摇头:“你现在有了道统支撑,道统可以帮你承受法术阳气的反噬,可以学习一些法术,一个月后给我背熟一百个法咒,二十个手决,十个罡步,外加绘制五种符文。”
这任务太重了些,一脸苦相:“太多了吧。”
“你小子都有闲工夫管闲事,没时间学法术?给我闪一边儿去。”陈文斥了句。
我嘿嘿笑了笑,退到旁边看起他削桃木,问:“季和煦他们去哪儿了?”
“我让他们离开了。”陈文说话期间,已经削好了一把短桃木剑,削好后递给了我,“江玉成死得蹊跷,其中有鬼,死亡时面朝乾位,这是你家的位置,江玉成死亡当晚又曾两次出现在你们屋子里,这是预警,另外,当时有人在你们之前对他进行了招魂,明显是不想让他回来。今天晚上是个凶日,你们小心一些,拿着防身。”
这样都能推测出来,都可以改行做侦探了。
到了傍晚时分,村子里的人都回了屋子开始做饭吃饭,陈文换上青衣道袍,头戴五岳冠,走出了屋子。
我们被要求在屋子里等着,不能外出,陈文在离开时,我却隐约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团黑气,正在从下往上蔓延。
“你看到我哥黑气了吗?”我忙问王琳琳。
王琳琳摇摇头:“没有,很正常呀,放心吧,你哥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