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如今是做不到的,转眸看向金大夫,“师父,您可会武功?”
“防身足矣。”金大夫是不善武的,自幼便痴迷于医术,而神医门的弟子,大多都以研究疑难杂症为己任,故而许多都是终身未娶,最后孤独终老。
金大夫亦是其中之一,有一种人,这一生只能专注于一件事情,只要能够做好这一件,他便觉得此生无憾了,至于娶妻生子,他觉得劳心劳力,免得日后夫妻结成了冤家,倒不如这般地忘却俗尘凡事,醉心于医术自在。
慕梓烟见金大夫自包袱内拿出两根金丝,而后又将那金丝顺着风向,用内力挥了出去,准确地缠绕在了对面悬崖旁的大树上,而后转眸看着慕梓烟,“烟儿可随我一同过去?”
慕梓烟看着眼前的两根金丝,如今被山雾笼罩着,根本看不清楚,她上前看了一眼,而后看向金大夫,“师父,你且在前头,徒儿跟在后面。”
“好,你只要心神合一,便能顺利过去,莫要向下看。”金大夫叮嘱了一番,随即轻轻一跃,便稳稳当当地踩在了两根金丝上,而后侧着身子,转眸看向慕梓烟。
慕梓烟微微点头,也跟着一提气,落在了金丝上,只是有着片刻地摇晃,待她稳定心神之后,便稳稳当当地踩在了金丝上。
金大夫见她寻到了诀窍,满意地点头,接着便快速地踩着金丝向前走。
慕梓烟庆幸自己这几日总算练出了一丝的内力,否则,还真是很难踩着这金丝这般稳当,她依照着师父所言,心神合一,慢慢地侧着身子踩在金丝上向前移动。
耳边传来呼啸地风声,她身子本就瘦小,发丝随着深渊袭来的冷风肆虐地晃动着,白嫩地脸颊被风刮出了一道道地印痕,如刀割般疼痛。
慕梓烟却不敢分神,咬着牙随着金大夫顺利地抵达了对面的悬崖,她只觉得双腿一软,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金大夫见她如此,抬手收起金丝,只是立在一旁,等着她稍作歇息之后,才将她扶了起来。
“烟儿,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胆量,倒是出乎为师预料。”金大夫记得自己头一次过悬崖的时候,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冒着冷汗,差点自金丝上栽下去,可是见慕梓烟竟然神色如常,只是被风刮得脸颊通红,并无大碍,这份胆识倒是难得一见的,尤其还是一个十岁的女娃。
慕梓烟随即从地上站了起来,笑吟吟地看向金大夫,“师父,继续走路吧。”
“好。”金大夫也随之一笑,便领着慕梓烟一同绕过眼前的悬崖,沿着悬崖峭壁的一条崎岖的山路缓缓地向下走去。
慕梓烟将裙摆提起,刻意地在一旁打了个结,如此便能方便走路,不至于被裙摆绊倒,她习惯与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先习惯地观察一眼四周的动静,这一路过来,慕梓烟已经记下了入神医门的路,若是下次,她独自一人也能过来。
不过,这两根金丝,她得另想法子,或者是问师父讨两根也不错。
慕梓烟自顾地想着,随着金大夫下了悬崖,而后又绕着一旁的山路走了半个时辰,接着看着眼前有一座木桥。
慕梓烟一眼认出了这木桥,随即停下脚步,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师父,这木桥与温泉庄园是出自同一人吧?”
“不错。”金大夫笑着应道,“你倒是观察入微。”
“只是觉得能够想到如此设计的人,那才是难得的。”慕梓烟看向金大夫,“师父可知是何人所为?”
她依稀记得,那温泉庄园的那座木桥,似乎与楚烨有关,难道神医门与楚烨也有关系?
金大夫见慕梓烟面露疑惑,随即问道,“烟儿在想什么?”
“师父,您可认识温泉庄园的主人?”慕梓烟并不拐弯抹角,低声问道。
金大夫笑道,“自是认识。”
“那设计这木桥的人便是楚公子吧?”慕梓烟依着自己的猜测,脱口而出。
“你这丫头倒是什么都能猜到。”金大夫看着慕梓烟,只觉得这她的心思不止十岁。
慕梓烟低笑道,“师父知晓的,烟儿一向对新鲜的事物有好奇之心,当时前往温泉庄园的时候,看见这木桥便觉得奇特,而后又与楚公子见了一面,与他的攀谈之中,大抵猜到了这木桥乃是出自他之手,如今又见这木桥,不免便联想到了。”
金大夫见她说得头头是道,也跟着笑了起来,“看来我有福了,收了你这么一个善于思考,聪慧的徒弟。”
慕梓烟想着关于楚烨的传闻,他医术高超,善于五行八卦,奇门遁术无一不精,如今又将金大夫所言的这位备受尊崇,神乎其神地师叔联想到一处,慕梓烟双眸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变成了然,“师父,莫非这楚公子便是我那传闻中的师叔吧?”
“你这丫头猜得不错。”金大夫低笑道,看向慕梓烟的眼神越发地柔和,显然对慕梓烟存了极大的期许。
慕梓烟挑眉,原来神医门门主竟然是楚烨,怪不得他那般地嚣张狂傲,试问这样的人物,八岁时便是神医门医术第一的人,继任了门主之位,他不张狂谁张狂。
只是想起那夜他半夜闯入她闺阁的行为,慕梓烟嘴角一撇,顿时对此人的好奇之心少了一大半。
金大夫见她双眸闪过一抹不屑,他似乎寻到了乐趣,觉得日后的日子怕是会很精彩。
慕梓烟抬眸看向金大夫,“师父,还有多久便能到?”
“过了这座木桥,再走三里地便到了。”金大夫不慌不忙地说道,而后与慕梓烟一同过了木桥。
慕梓烟却颇有兴致地沿路欣赏着风景,似乎对于这位师叔浑不在意,如此,待入了神医门,已经是深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