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传来匆忙地脚步声,翠红立在里间外,低声道,“娘娘,长公主殁了。”
“殁了?”慕梓烟明显一怔,自轩辕烨的怀里离开,惊讶地看着他。
“殁了。”翠红轻声道。
慕梓烟向后退了两步,只觉得太过于突然,也太凑巧,偏偏是他们寻到了线索,寻长公主求证的时候。
轩辕烨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去长公主府。”
“恩。”慕梓烟知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可是要传消息给林妹妹让她回来?”
“好。”轩辕烨点头应道,握着慕梓烟的手,二人便朝着外面走去。
等到了外面,慕侯府上下已经知晓,远处传来了丧钟声,二人站在院中,停顿了片刻。
瞧着身边在意地人渐渐地离去,二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等到了长公主府,君千瑞已经到了,抬眸看向慕梓烟,双眸微敛,走上前去,“姐姐。”
慕梓烟知晓麟儿恢复了记忆,可是终究是不会忘记当年在长公主府的日子,她上前拍着君千瑞的肩膀,“进去吧。”
“恩。”君千瑞却顺着握着慕梓烟的手走了进去。
轩辕烨侧眸看着,只觉得二人的关系太过于亲密,只是如今的情形,他也只当做看不见。
慕梓烟转眸看向轩辕烨,似是明白了他的心思,只是转眸看向君千瑞,又瞧见他眼眶内溢满的泪水,自是心疼不已,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一个都不忍心。
索性上前也握着轩辕烨的手,三人便这样入了公主府。
等行至后堂,长公主的遗体已经被安置在灵堂的棺木内,瞧着像是一早便准备好了。
慕梓烟眼角也忍不住地一阵酸涩,想起过往种种,几番唏嘘。
轩辕烨看着她,低声道,“她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与驸马报仇。”
“只是这样走了……”慕梓烟转眸看着轩辕烨,“却也不只是好还是坏。”
“是自杀。”轩辕烨直言道。
慕梓烟转眸看着君千瑞紧紧地攥着她的手,知晓他如今最是伤心的,她看着棺木内安然躺着的长公主,神色安详,没有任何的痛楚,她知晓,这是长公主自是选择的路。
“烨,我想守灵。”慕梓烟转眸看着轩辕烨说道。
“好。”轩辕烨点头,“等林表妹前来。”
“恩。”慕梓烟知晓轩辕烨不打算将林菀真实的身份告诉她,想要这样瞒着,上一辈的事情,就在此终结吧。
半月之后,林菀与轩辕濬风尘仆仆地赶来,耶律岷与耶律绯然比二人提早几日,故而如今众人也都齐聚。
林菀匆忙入了灵堂,当下便跪在了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轩辕濬连忙跪下扶着她,神色悲痛。
直等到长公主下葬之后,慕梓烟与轩辕烨才准备前去朝国。
林菀自是要守孝,只是长公主临死之前的遗愿,是想跟驸马合葬,林菀便带着长公主与轩辕濬回了北青,只将衣冠冢留在了大焱。
待送走林菀与轩辕濬之后,慕梓烟与轩辕烨商定了出发的日子。
耶律绯然与姬惢二人此刻正坐在慕梓烟的面前。
轩辕烨则是与耶律岷,去了前堂。
“表姐,此次前去朝国,我也要去。”姬惢看着她说道。
“表妹,你待在西戎等我便是。”慕梓烟直言道。
“我想去。”姬惢委屈地看着她说道。
慕梓烟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这一路上怕是会有很多的危险。”
“我不怕危险。”姬惢上前挽着她的手臂,“表姐,你就带我去吧。”
“这……”慕梓烟还是有些顾虑重重的,倘若她前去朝国真的发现了什么,万一有去无回呢?姬家不能没有人撑着,如此一想,她咬着唇,看着姬惢道,“表妹,当真不成。”
“表姐。”姬惢跟着叹了口气,转眸求助地看向耶律绯然。
耶律绯然当然知晓慕梓烟是担心此次前去路途遥远,毕竟那沙漠本就险恶,未必不会碰到什么危险,她接着说道,“我相信慕姐姐如此做,也有她自己的打算。”
慕梓烟微微点头,“是啊,表妹,姬家不能无人。”
姬惢见慕梓烟提起族中,便抿着唇,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慕梓烟握着她的手说道,“表妹,我知晓你是想要去朝国看看,等我这次回来,我便带你去。”
“那好。”姬惢点头,知晓不论她如何劝说,慕梓烟也是不会带她去的。
二人对视了一眼,慕梓烟抬起手捏着姬惢的鼻子,低笑道,“我可舍不得你受苦。”
“那我去秦家。”姬惢退而求其次道。
“恩。”慕梓烟点头,抬眸看向耶律绯然,“绯然妹妹当真舍得回去?”
耶律绯然微微点头,“我终究是要回去的,当初以为可以一直待在外面,可是如今想来,却也是异想天开之事。”
慕梓烟见耶律绯然如此说,转眸看着姬惢,“有人欺负绯然妹妹了?”
“还不是那六皇子。”姬惢愤愤不平地说道。
“这与六皇弟有何关系?”慕梓烟大抵是猜到了什么,却也低声问道。
“绯然妹妹对他一片痴心,却被他视如粪土。”姬惢冷哼一声。
慕梓烟转眸看着耶律绯然,“当真如此?”
“是因为……”耶律绯然看着她说道,“他说他早已心有所属,只能辜负我了。”
“心有所属?”慕梓烟挑眉,一早便知晓轩辕複心里有人,却也未猜到是何人,如今见耶律绯然如此说,想必此人在轩辕複心中甚是重要,索性,耶律绯然也是要回去的,只能暗叹一声可惜了。
姬惢却还是觉得奇怪,“也不知是真是假。”
慕梓烟浅笑道,“看来表妹对他很有成见?”
“我才没有。”姬惢嘴角一撇说道。
慕梓烟看着姬惢那神色,接着又看向耶律绯然,但笑不语。
直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慕梓烟与轩辕烨便启程了,此次前去,金枝是跟着她的,而芸香与碧云则是留在了慕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