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现在是审案子,世子说了,他也是以股东的身份过来,当家作主的还是大人。”叶惊鸿客气地说。
秦篱落似笑非笑地看了府尹一眼,“你是不是故意想败坏爷的名声。没听到那女人说了,爷是股东。股东你知道吗?也就是说爷从铺子里拿银子,爷也算是铺子的主人之一。”
“是,是,下官知道了。”府尹陪着笑脸说。
百姓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一个个都很同情都看着他。
还名声了,狗屁名声。要是他秦篱落还有名声可讲,全京城的人还不都是好名声!
众人鄙夷地看着他。
“你审你的,爷就是听听。”秦篱落挥挥手,很大度地说。
府尹长舒一口气,感激地看了叶惊鸿一眼。
秦篱落却转到了告状的风娘面前,他用食指挑起了风娘的下巴,“哟,小娘子长的不错吗?要不要跟着爷吃香喝辣的?”
风娘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滴,人长的又很柔弱,真是有种我见尤怜的感觉。
“爷就喜欢这副模样的。像母老虎一样的女人,爷看着就眼痛。”他已有所指地说。
风娘似乎被他吓住了,整个人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你离我家小姐远一点儿。”婢女小娟过来死死护住了她。
“滚。”秦篱落说翻脸就翻脸,一脚将小娟给踢到了一边。
这一脚不轻,小娟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过来找茬的两位夫人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细皮嫩肉的长的真不错,一身衣服罢了,跟着爷,你想要多少要多少,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子的。”说着,他用那双能勾人魂的眼睛笑眯眯地看过去。
“世子,求你放过小女吧。”风娘又开始哭哭啼啼的了。
百姓们看到秦流氓又欺负弱女子,一个个早就义愤填膺了。
可是碍于秦篱落的身份,倒是没有人真的敢上前去英雄救美的。
“喂。”秦心悦却看不下去了,她上前去拉住了秦篱落,“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咳咳咳,叶家铺子的掌柜,你来说明为什么这件衣服不是你们铺子里的。”府尹装作没看到秦篱落出格的行为,一板一眼开始继续审问。
“让一让,我们是来作证的。”
“对,赶紧让开,我们是证人。”
外面忽然响起了更大的吵杂声。
府尹一阵恼怒,他今天审问太憋屈了,总是到了关键时刻,就有人上门来捣乱。
“大胆,什么人在外面喧哗?”他用力敲下了惊堂木。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已经被一群十几个乞丐给挤开了。
“老爷冤枉。”这群人上堂后,就直接跪下来喊冤了。
“有冤屈先站到一边去,没看到老爷我正在审问案子吗?”府尹火冒三丈,他不敢得罪秦篱落,就将火气选在了乞丐头上。
“大人,小人们过来就是为叶家铺子作证的。”其中一个五十来岁的乞丐开口,“定王妃、世子都是好人,不可能做出昧着良心的事情。”
“对,叶家铺子不可能卖假货。”
“别吵。”府尹的脑袋都被吵炸了,耳边嗡嗡地直响。
“听没听到,爷是好人。好人知不知道?爷不会卖假货。”秦篱落被乞丐夸的也不再调戏风娘了,而是对着府尹得意地显摆。
百姓听了暗自吐他,就他这德行,还好人,谁信?
“本官讲究证据,现在风娘有人证物证,你们一群人有什么证据证明叶家铺子卖的不是假货?”府尹苦着脸问。
今天审的案子简直像一出闹剧,他这个大人还不能对着下面胡闹的人治罪。
他心里憋屈着了。
“大人有所不知,定王妃和世子收购的棉衣棉被之类的,全部是送给了我们养生堂。”老乞丐说起叶惊鸿和秦篱落,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带着浓浓的敬意。
“对了,大人不知。养生堂也是定王妃和世子的主意。两位贵人看到我们乞丐孤苦伶仃,每年到了冬季都会有冻死饿死的,于是出了银子在城东门外买了荒地,给大家盖了房子,还趁着卖新衣服的时候,发善心为我们回收了各府里的旧棉衣被褥。但是那些旧的,全在养生堂,王妃请了人重新弹了棉花,还加入了一些新棉花,给我们做了棉衣棉被。那些旧的,全都是登记在册的,大人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查看小人这儿的账册。”说着,他双手高举起一本账册。
“所以我们作证,定王妃铺子里绝对不会卖假货,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假货可卖。”另一个乞丐斩钉截铁地说。
定王妃收购棉衣棉被原来是为了做善事,这个消息石破惊天。
百姓们像炸了锅似的大声议论起来。
府尹接过账册也认真查看起来。
账册上面的旧衣旧被子果然数目写得清清楚楚。
“肃静。”看到人们吵得厉害,府尹不得不再一次敲响了手边的惊堂木。
百姓被吓唬住,终于又安静下来了。
“风娘,这一份账册上,叶家铺子回收的旧货于拨到养生堂的数量是一样的,你还有什么话说?”府尹气呼呼地瞪着地上的女子。
看热闹的百姓再看地上的女子,眼神也不对劲了。
而过来找茬的两位夫人,则一脸的苍白,正往后缩了。
“小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这衣服的确是从叶家铺子里购买的,谁知道里面的棉花竟然是黑的,小女哪里知道为什么?”风娘楚楚可怜地说。将责任直接推到了叶家铺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