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时的辽国军队,早已不是当年那支令宋军闻风丧胆的虎贲之师了。
然而,辽国处于衰落期的军队还是数次从容不迫的击败了宋军。
在武大与童贯来临之前,宋军已被辽军打得全线崩溃,在金军面前如待宰羔羊的辽国士兵,与宋军交战时立刻变得凶神恶煞,如狼似虎起来,或许是长期对宋战事取得完胜赢的心理优势使然吧。
几场血战下来,辽军以寡击众,倒也打得漂亮,宋军死伤无数,大败亏输,这才导致士气低落。
但,武大与童贯既然来了,自然就要改变这种局面。
大宋既已决定对辽开战,而且辽国既然已经主动出击,那么在武大看来,就要大造声势,将自己打扮成正义之师,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童贯听从了武大的建议,命人四处张贴皇榜、告示,控诉辽国朝廷昏庸无道,腐败暴虐,燕云之民水深火热,苦盼王师。
大宋出兵是为了吊民伐罪,以免燕云故地易手凶暴贪婪的金人。
为解民于倒悬,朝廷不得已劳师远征,出兵伐辽,以图收复失地,拯救汉民。
如今舆论已成,拒马桩等一系列的军备也已经准备就绪,是故,童大将军亲自挂帅,带领十五万大军,兵发雄州。
雄州原本是大宋疆土,但在童贯与武大赶来前线之前,已经全面沦陷,被辽军占领。
然而,雄州实则只有三万辽军,而童贯却带了十五万大军。
是的,大宋需要一场大胜,来鼓舞士气。
童贯人多势众,发动了人海战术,将三万辽军围得水泄不通。
“咚咚咚……”
轰鸣的战鼓声中,童大将军一声令下,大宋兵马开始攻城。
大宋没有劝降,辽国也没有投降,此战……唯有你死我活!
武大并不懂用兵,小规模战役他还可以凭借自己的机制多变指挥一下,这种两军对峙,武大完全没有发言权。
还是那句老话,不错,武大是穿越者,但武大不是神,更不是三流故事片里的无敌流男主角,不懂就是不懂,他前世只是一名大学生,并不因为穿越了就变成无敌的统帅,那实在太狗血。
人总是需要成长的,通过时间的积累以及战火的洗涤,或许,日后武大有可能成为一名统帅,但不是现在。
初上战场的武大,被武府近百名家将护院紧紧的围绕在中间,远离战场。
他只是在观战,而不参战;
他需要的是学习,而不是鲁莽行事。
“杀!!!”
大宋正式开始攻城,而辽军在依靠地利,全力守城。
战火纷飞,每时每刻都在死人。
辽军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毫无惧色,恨不得以一当十,浴血冲杀。
但,辽军的人数只有三万人,他们所面对的却是十五万大军,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不支。
童大将军很果决的大手一挥,发动了全面总攻。
大宋将士如潮水般大规模涌向雄州城,这变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辽军……开始溃败。
便在此时,在武大身侧的丁卯翻身下马,侧身趴在地上聆听了许久,起身,满脸凝重的说道:
“大量骑兵正在赶来,距离已经不足五里。”
此等惊变,按照常理来说,武大一个战场白丁,理应慌乱不堪。
然而,他似乎早已预料到此事,满脸古井无波,淡淡问道:
“数量?”
“万余。”
“位置?”
“东西两侧。”
武大苦笑了几声,他知道,自己的任务,终于来了。
武大拍马上前听命,童大将军手底下也有能征善战的高手,丁卯既然能得知有骑兵来袭,童大将军自然也早已知晓。
“拒马桩与拒马枪是你想出来的主意,另外,论起震天雷的应用,你应该比我军中男儿更为熟悉。”
武大略一颔首。
不错,在出征之前,武大已经秘密准备了一大批改良版的震天雷。
武大名下的作坊很多,他与童贯秘密开设的作坊也很多,只是地理位置偏僻,而且很少露面,用的工人也都是各自的心腹,所以很多人并不知晓而已。
比如改良版震天雷,再比如……武大与童贯一部分亲兵身上特制的盔甲,都是他们的秘密作坊出产的。
童贯重重的看了武大一眼,没有客套的制式用语,只说了一句。
“去吧。”
武大拍马而行,对张良与吴刚点了点头。
二人猛然举起了手里的令旗。
“呜呜呜……”
这不是哭声,而是长号声。
长号声起,随着这一声令下,大量的拒马桩在大军外围排成方阵,拱卫在大军外侧。
尔后,置步兵于阵内,每两辆拒马桩中间设拒马枪一架,填塞间隙。
车架上下用棉絮布帐围之,可以防避矢石,车上挂满改良版的震天雷,这是用作挡不住骑兵时,自爆;下置数箱需要火引的震天雷,在辽国骑兵冲阵之前,点燃,抛出。
每架拒马枪上树长枪十二柄,快枪各六杆,每车用卒25名。
拒马桩阵前,洒满铁钉。
之后,张良手中令旗平挥,吴刚手中令旗上挑。
自开战以来一直没有动作的部分骑兵与步兵,分别被编为驻队和战队交替守在拒马桩大阵后方。
驻队守阵时,战队出战;
战队守阵时,驻队出战。
当敌人攻我一面时,我就从两翼出击,侧袭进攻之敌;
敌人攻我两面时,我就分兵迂回敌后袭击之;
敌人攻我四面时,我就列成圆阵,分兵四面奋力阻击之;
敌人如果败走,我就立即使用骑兵追击之。
而今步兵随后跟进,这个作战方法不是武大想出来的,而是童大将军传授,武大只是执行者。
当然,武大需要随机应变,他这名录事参军,是此次迎战辽国骑兵的主帅。
如若胜了,自然是大功一件;
如若败了,那就回家洗洗睡吧。
或许,败了他就回不去家了。
武大布阵完成后不久,目光极处,仿佛是在天边,又仿佛是近在咫尺,出现了一道黑色的浪潮。
辽国骑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