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秋风萧瑟,昨夜一场淅沥沥的秋雨,使天气突然清冷了许多的同时,致使道路也有些泥泞不好走。
武大带着小武哲坐在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上,天邪充当马夫,金莲与圆圆姑娘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李信充当马夫。
由于此次出行没有什么太过着急的事情,所以马车走的极慢,正在缓缓赶往良乡县。
马车轱辘“嘎吱嘎吱”直叫唤,抑扬顿挫,武大正在眯着眼打盹,小武哲自己掀起窗帘,正在满脸好奇的望着外面的秋色。
武大轻轻揉了一下自己的老腰,感觉有些腰酸背痛。
没办法,虽然武大如今还不到三十岁,但圆圆姑娘还不到二十岁,俩人的结合也算是老夫少妻了,圆圆姑娘初为人妇,如今正是与武大如胶似漆渐入佳境的时候,俩人晚上没少折腾,旦旦而伐,武大不腰疼才是活见鬼了。
得亏武大的武功虽然相对而言并不高,但强身健体还是足够了,如若不然,势必会被金莲笑话死。
“爹爹,外面有好多……好奇怪的人。”
小武哲已经五岁了,又是第一次出远门,对这世间的一切都极为好奇。
武大睁开眼,凑到儿子耳边,寻着车窗外望去,便看到许多身患残疾的男子,正在成群结队的缓缓赶路。
他们大多数看上去都极为疲惫,再加上有许多是缺胳膊少腿的,就怪不得武哲说他们很奇怪了。
武大神色微动,两眼微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似乎又无法确定。
“谢腾(天邪,本名谢腾),停车,去打探一下,他们是什么人,要赶往什么地方。”武大缓缓说道。
“是。”
天邪停下马车,跳了下去,与那些人交谈了起来。
便在此时,自前方泥泞的官道上,突然急促的赶来十几名鲜衣怒马的年轻人。
官道上的行人慌忙躲避,但那群年轻人的速度实在太快,马蹄溅起的泥泞打在了过往行人的身上,但行人看到他们桀骜的神色,根本敢怒不敢言,只能自认倒霉。
而那群年轻人,神色倨傲,看到行人认命的样子,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愈发的猖狂,满脸鄙夷。
武大自然听到了迅疾的马蹄声,心知他们正在迅速逼近,眉头微皱,掀起车帘,举头望去。
但见那群骑着骏马的年轻人,正旁若无人的加速,完全无视的过往的行人,似乎是在赛马?
雨过天晴,空气清新,的确是个赛马的好时节,但在官道上如此赛马,便有些过分了。
最为重要的是,武大分明看到,一名带着两个孩子正在赶路的老妪,一时不慎,有一个孩子已经冲到了官道中间,如若被这群骑着骏马的年轻人撞上,非死即伤。
武大眉头一挑,不过脸色还算是平静,因为有天邪在外面,他相信以天邪的实力,救下这个孩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事情的发展,似乎出乎了武大预料。
在天邪尚未出手的时候,已经有三名路人,急速冲上前去,救那个孩子。
出手的这三个人,全都身患残疾,但好在他们受伤的部位都不是腿部,最为重要的是,他们出手极为干净利索,绝对不是普通人。
武大嘴角微翘,心想果然不出所料。
三名残疾人,在马匹即将撞到那孩子之前,顺利抱起了孩子,冲到了路边,算是有惊无险。
然而,他们与那孩子并不大碍,但因为他们的贸然出现,很明显惊扰了那群正在赛马的年轻人,其中一匹马受惊,直接就摔下来一人。
这就捅了马蜂窝了,十几名年轻人全都驻马,翻身下马,扶起他们的同伴,然后对那三名残疾人疾言厉色的呵斥道:
“你们这群泥腿子,眼睛都瞎了吗!?在官道上瞎跑什么?!”
“胆敢惊扰我等赛马,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而那名摔下马来的黑脸年轻人,更是勃然大怒,“你们这群王八蛋!哎哟,摔死我了!来人,给我打!”
随着这名黑脸年轻人的一声令下,十几名年轻人,全都脸色不善的盯着那三名残疾人,围了上去。
三人脸色铁青,其中一人沉声说道:“大白天在官道上赛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撞着行人怎么办?刚才如若不是我等出手,这孩子非死即伤,我等还没找你们讨要个说法,你们居然还敢主动找上门来闹事!?真当我们是吃素的!?”
很明显,三人虽然身患残疾,但根本不惧这十几名纨绔子弟,而且,附近成群结队的残疾人,全都开始往三人那里汇集,很有将那十几名纨绔子弟反包围的意思。
那群纨绔子弟吓了一跳,有些心虚,纨绔嘛,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主儿,他们根本没想到这群被他们看不起的残疾人,居然敢跟他们对峙。
今儿个他们出门赛马,都没带仆人护卫,形势逼人,他们自然有些胆寒。
但,那名被摔下马来的黑脸年轻人,却怡然不惧,扫视一圈,满脸讥讽的朗声说道:“怎么滴,你们还敢打我不成?知不知道,我爹是良乡县县令胡不归!呵呵,至于我姐夫,那就更了不得了,乃堂堂北燕王府家将三统领,赫赫有名的铁血十三鹰大头领吴刚!你们确定要动手!?”
“对!不错,胡大少说的没错,你们还敢打我们不成!?”
“就是就是,信不信吴刚大头领会直接摘了尔等的脑袋!?”
这黑脸年轻人,一言既出,周围所有围上来的人们全都是脸色一变,很显然,吴刚的名头过于响亮,在燕云,没有几个人敢不给吴刚面子。
半晌后,那三名残疾人终究还是选择了退让,抱拳施礼道:“原来是胡少爷,我等不知是胡少爷驾临,惊扰了诸位,万分抱歉!我等这便散去,请胡少爷莫怪!”
然而,他们想要息事宁人,那黑脸年轻人,也就是胡县令的儿子,吴刚的小舅子,胡大少却很明显不愿就此作罢,面露森然道:
“知道怕了?想走?门儿都没有!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