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宁拿起四级词汇,才背了一页,去打水而后她一步进门的马卉就叫了起来,“张沫!你没去上课?!”
程洛宁这才注意到张沫躺在床上,而且好像没有下过床的痕迹,她们早上走的时候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其实大学生逃课已经没什么大不了了,在程洛宁上辈子的大学里就有调皮的男生说出了“只要胆子大,一周七天假”这种口号。但是由于B大处于国内顶尖大学的位置,基本都是学霸,倒是没有这种不良宣言。
相比于这个氛围里大家都自觉上课的情况,张沫的逃课就显得有些不寻常了——说起来,程洛宁忽然想到,从那天张沫回到寝室之后好像就没再去上过课了。
B大管的不严,但是专业课多次缺课没有考勤的话,期末很有可能会失去考试机会的,那这样这节课就必须重修了。
马卉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忧心忡忡地拉开了张沫的床帘,“张沫,你是不是生病了?”
程洛宁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张沫顶着一张泪光闪闪的脸伸出了头。
马卉也愣了,“……你怎么了?”
张沫语气也是带着哭腔的感觉,甚至下一秒就能嚎啕大哭起来,“你们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问我!”
“……”
“我知道!你们都不关心我!你们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马卉被她的眼神吓到了,呐呐地回答道:“没、没有啊,我们怎么会看不起你……”
张沫明显处于一种极度激动的情绪下,根本不在乎马卉说了什么,继续自顾自地咆哮,“我知道的!妈妈也不在乎我!爸爸也不在乎我!不管我变得多好!成绩多好或者是样子多好都没人在意的!在你们眼中我肯定就是个家里很穷、单亲、被包养的室友是吧!”
程洛宁一点都没生气的样子,温温柔柔地打断了她,“怎么会呢,我们怎么会这样想呢。”
事实上她也没骗人,她一直觉得每个人都在走自己不同的路,别人的眼光根本无足挂齿,所以根本不存在看不看得起这一说——只要不影响到她,张沫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她可以听张沫倾诉,也可以帮张沫出谋划策,但是这不代表她要为张沫感同身受啊!
张沫看了程洛宁一眼,冷静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张沫轻轻地、又有些洒脱地开了口,“我确实是被人包养了,不过不是校长,是别人,他许我今年第一批交换生的名额,我就和他在一起了,那辆车只是因为他的车被刮了漆去送修了,所以才问校长借来开的。”
“世界上没有人在意我,只有他会在乎我,在乎我的未来,在乎我的喜怒哀乐。等我出国之后他也会一起来的,那时候我们也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了……”
“我爱他。”
张沫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被水洗过了一样干净、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