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在西方是导恶与狠毒的象征。但她对此并不恼火,反而坚持在胸前别一个蛇形胸针。在有人给她邮寄了一把扫帚,意思是要将她从联合国扫地出门时,她又欣然把扫帚放在办公室里,表示要以此激励自己更加投入地工作。
奥尔布赖特在驻联合国的四年中表现出的外交才干为她入主国务院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人生顶峰
1996年12月3日,星期二,克林顿总统的那位高大、严肃的新办公室主任厄金斯·鲍勒斯给美国驻联合国纽约使馆的奥尔布赖特打电话,询问了两个问题:“如果总统授予你国务卿之位,你愿意接受吗?”奥尔布赖特说愿意。
第二个问题:“明天早上9点你在家接总统的电话好吗?”奥尔布赖特以一生中最富掩饰的平淡口气说,“好的,我会在家等的”。
第二天上午9点45分,电话铃响起,奥尔布赖特正式得知克林顿总统提名她担任下一任的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当时就告诉她的朋友们,就职那一天她会穿红色的衣服。
奥尔布赖特能够成为首位女国务卿,也是有原因的,克林顿曾说:“奥尔布赖特最高明之处是,她了解美国政治,是一种要求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游戏,而且不可避免的是,这种游戏很大程度上还要靠运气,以前,都是由那些毫无外交经验和悟性的政治家来决定外交政策,这些外交家几乎不了解那些他们以其名义制定政策的人们的愿望和文化。奥尔布赖特是我国领导人中一个少有特例,她既了解美国政治和外交文化,又知道二者相互影响的方式。她是一位大师,她最会与美国人民沟通,进而把我们的外交政策传达给国内的人们。”
尽管奥尔布赖特并不像美国的第一任国务卿托马斯·杰弗逊那样是一个幻想家,同时也不是杜鲁门政府的国务卿迪安·艾奇逊那样的战略家,但她在另外一些方面的能力使她完全能够胜任这项工作。她有政治学和国际关系方面的博士学位,曾经在国会山工作过,在卡特的白宫班子里担任过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在乔治敦大学的外交学院教授过外交政策课程,曾代表美国出任驻联合国大使。她这种个性得到了非常充分的体现。
另外,为逃避**而逃离祖国捷克斯洛伐克的经历,也使她明白在一个充满压迫的社会中生活是多么艰难。捷克总统瓦茨拉夫·哈维尔曾经评价道,“她知道,当有权者决定无权者的命运时意味着什么,她也知道,当他们对利益范围进行划分时,就会导致战争和不幸。”从1990年初次相识起,他和奥尔布赖特就成了好朋友。
奥尔布赖特在许多方面曾经是,且仍是连接代与代之间、文化与文化之间、政党与政党之间的桥梁,在这方面几乎无人能比得上她。
尽管如此,当克林顿宣布提名奥尔布赖特担任国务卿时,有人认为这是一场美国政治和外交上的“革命”,因为克林顿的这一决定结束了美国220多年全男性掌管外交的历史。
自从担任国务卿以后,奥尔布赖特终于有机会从参与制定转为亲自执行美国的外交政策。但担任国务卿后的她也体会到了这份工作的艰难,她所宣扬的美国外交政策并非到处通行。在行为处事时,她似乎少了些在驻联合国时表露出的火药味。
1997年9月,奥尔布赖特来到中东。这是她担任国务卿后首访这一地区。目的很明确:拯救中东和平进程。然而,奥尔布赖特除了分别会晤了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巴勒斯担民族权力机构主席阿拉法特和其他五国领导人外,并没有为中东和平进程带来一丝好转。相反,她几乎在阿拉法特面前遭到了“冷遇”,这从阿拉法特与她握手合影时的冷冷表情足以看出。
在这次斡旋中,奥尔布赖特既没有如以色列之愿,也没能赢得巴勒斯担和阿拉伯世界的好感。结束中东之行时,奥尔布赖特生气地说,除非巴以双方作出必要的让步决定,不然她决不会再回中东与阿拉法特和内塔尼亚胡这对冤家会晤。
中东之行使奥尔布赖特遭受了出任国务卿后的首次外交挫折,但奥尔布赖特热衷的全球战略所遇到的挫折又何止在这次中东之行。
1997年,反对美国封锁古巴的国家越来越多,美国孤立古巴的政策越来越不得人心。美国国会通过的加强对古巴制裁的“赫尔姆斯—伯顿法”不仅招来加勒比国家的谴责,也遭到了与古巴有经贸关系的欧盟及其邻国加拿大、墨西哥等国的强烈抗议。美国通过海湾战争苦心经营的反伊统一战线在1997年也濒临瓦解,大多数阿拉伯国家不再愿意跟着美国走。
同时,美国极力支持的多哈经济会议遭到大多数阿拉伯国家的抵制、会议由首脑级降为部长级,便是一个明确的信号。被美国列为“支持恐怖主义”的伊朗、叙利亚、苏丹和伊拉克等国领导人在德黑兰参加了伊斯兰首脑会议,与美国在伊斯兰世界的所谓盟友共商国际大事,对美国来说更是一次挑战。
西欧国家亦已不愿听从美国的领导,明显表示要通过北约东扩来壮大自己,逐步建立独立于美国的欧洲防务。俄罗斯虽然得到美国帮助“完全”参加西方七国首脑会议,但俄美关系的热度与冷战刚结束时相比大大降低。
奥尔布赖特的人权交思想在1997年也发生了耐人寻味的变化。她在访问非洲七国中的最后一站津巴布韦说,美国一直把外交政策的重点放在人权问题上,现在必须调整这个重点,必须认识到这些国家的差异以及它们所处的不同发展阶段,尊重这些国家的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1997年全球发生的36起武装冲突中,有17起发生在非洲。非洲政局的不稳妥,除了内部的复杂因素外,西方在那里掀起的“民主浪潮”显然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结果是非洲吃了苦果,西方没收获甜点。奥尔布赖特说出上述一番话,实在是“有感而发”。
在任时,奥尔布赖特的一言一行备受瞩目。意大利服装界发现,除了实际的权力以外,她还有一套服装语言,可以更精准地代表她的真正意图。人们可以从她所佩戴的胸针中找出她的行事准则和企图。
在美国的普通百姓眼里,奥尔布赖特是斗士型的国务卿,说话字正腔圆,底气十足,不管有理与否,总是振振有辞。在数年前联合国安理会重新研究有关对伊拉克的制裁问题时,奥尔布赖特同伊拉克副总理阿齐兹就此问题举行紧张会晤时就佩戴着一枚金蛇盘着树枝的胸针,以此显示她的斗志。她也曾经因此被伊拉克传媒称为一条“毒蛇”。从此,她的“胸针哲学”开始引人注意。
奥尔布赖特常常通过所佩戴的胸针向谈判对手传达不同的政治信息。比如,在谈判时如果她的上衣上别着一枚鸽子胸针,则表明她在向谈判对手发出讲和的信息;如果她的胸前惹人注目地别着一枚鹰胸针——美国的象征,所发出的信息就截然不同了。
当她和前俄罗斯总统叶利钦会面时,佩戴的就是一个象征美国权势的老鹰胸针;每次出使中东地区,她通常回戴着象征和平的金色鸽子胸针,或是不达目的绝不终止的山羊造型胸针。在欢乐的场合,奥尔布赖特会戴个热气球在胸前;有时为了表示诚意,就别个小天使。
纽约曼哈顿曾举办过一个与奥尔布赖特外交风格有着特殊关系的胸针展览。这个被称为“以胸针表达外交态度”的展览共展出了71枚造型独特的各式胸针。这些胸针来自16个国家的61位艺术家专门为反映奥尔布赖特的外交风格而设计,以此象征其在外交谈判中的不同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