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官吏往往歧视所谓“生番”,即高山族人民,激化了民族矛盾,以致高山族人民生活地区不能得到开发。刘铭传深感不“抚番”不足以团结一切力量,建设台湾,保卫台湾。光绪十二年(1886),他设立了抚恳总局,下设十个分局,自任抚恳大臣,开始开山“抚番”。修进山道路数百里,令地方官、通译和官军一同人山劝化。到光绪二十一年(1895),全台有八百番社、20万人接受招抚,同时垦田百数十万亩。各抚垦局设“番学”,招收“番童”就读。“抚番”的成功,密切了台湾地区的民族关系,对高山族人民的发展进步有深刻的意义。
刘铭传还在发展教育,培养人才方面做了很多工作。除“番学”外,开办书院、儒学、义学、官塾,尤其是仿西方创办了新式学校——西学堂。
光绪二十四年(1898),刘铭传闻户部奏请天下海军十年内毋增炮舰,喟然长叹,愤愤辞职还乡。他经营台湾七年,力疾任事,呕心沥血,改变了台湾的面貌。
光绪二十八年(1902),战败的清政府将台湾拱手割让给日本侵略者。刘铭传闻讯,悲怆不已,留下规复宝岛的遗愿,溘然长逝。
刘永福
刘永福(1837~1917),清末民军将领。字渊亭,广西博白人。他率领黑旗军转战中越边境,常与越南军民协同作战,抗击法国侵略者。后来,又奉命镇守台湾,沉重打击了日本侵略者。
一、机动灵活以智胜敌
刘永福祖辈世代为农,清贫如洗,因无生计,他童年时随父母流徙广东钦州(今属广西)。13岁时,他就到船上当佣工,历尽人间艰辛。咸丰七年(1857),他联络了一批人,投奔了太平军。太平天国失败后,刘永福率领一支以七星黑旗为战旗的黑旗军,转战中越边境。
同治十二年(1873)十一月五日,法国驻西贡总督黎眉派大将安邺率大军侵占越南河内,直逼我国边境,威胁着我国的安全。应越南政府的要求,同年十二月,刘永福亲率黑旗军,会同越南将领黄佐炎部,向河内近郊进军。法国侵略军头子安邺和李维业出城挑战,刘永福指挥黑旗军和越南的军队奋起攻击。交战时,黑旗军且战且退90里,法军得意地穷追不放,待敌军追到一茅草茂密处,刘永福即令士兵放起火来,法军十分惊慌,纷纷溃败。但没想到黑旗军预先设有伏兵,而且挖有不少壕沟,切断了敌人的退路。在敌人慌乱之际,刘永福杀了一个回马枪,击毙了安邺、李维业,消灭了法军两千多人,一举收复了河内。法国侵略者不甘心自己的失败,蓄意扩大侵略战争,决心把战火烧到中国境内。光绪八年(1882)四月,法国又派大元帅李威利率领战舰28艘、士兵5000人,再次攻陷河内,直窥中国云南。应越南政府之请,清政府决定派刘永福率黑旗军再度进军越南。光绪九年(1883),在距离河内约两公里的纸桥一带,刘永福率军与法军展开了名震中外的纸桥大战。双方短兵相接,胶着围攻。刘永福身先士卒,指挥灵活。这场战斗,黑旗军个个英勇杀敌,从早上打到下午,法军被打得大败,两千余人被歼灭,大元帅李威利以及副元帅等数十名将官被击毙。此后,刘永福所率黑旗军留驻越南,和越南人民并肩战斗,每战必克,所向披靡,打得法国侵略者闻风丧胆。
光绪十一年(1885)初,法国又派出海军向中国沿海进行海盗式的骚扰。同时向越南增兵,以便海陆呼应。在越南的法国侵略军得到增援之后,一度强占了中国要塞镇南关(今友谊关)。
此时,爱国老将冯子材出任前敌统帅,率军赶到前线。他和刘永福一起,在越南战场的东西两线大败法军。腐败的清政府却与法国谈和,签订了屈辱的“中法新约”,并在数日内连发六道诏命,调刘永福回国,致使越南很快沦为法国殖民地,中国西南边疆也受到严重威胁。
二、军民联合以弱胜强
刘永福由越南回国后,任广东南澳总兵。中日战争时,清政府调刘永福率黑旗军到台湾帮办防务,并驻守台湾。
光绪二十年(1894)底,日本侵略军占领旅顺和大连,并准备进攻山东。在帝国主义列强的讹诈、恐吓、诱骗下,光绪二十一年,李鸿章代表清政府与日本政府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把台湾割让给日本。之后,日寇主力近卫师团即向台湾开始了大举进犯。台湾人民纷纷组织义民军,决心抗击日本侵略者。日本全权官海军大将桦山资纪致书台南守将刘永福,令其撤出台湾,刘永福义正词严地加以拒绝。为了协同对日作战,黑旗军和台湾义民军共推刘永福为台湾军事统帅。农民领袖徐骧组织的抗日义民军,积极协同刘永福率领的黑旗军,展开了悲壮激烈的台湾保卫战。
日寇从海陆两路向台南和台中进犯,刘永福分兵把守,自己坐镇台南,指挥军民严密防范。日军舰艇几次企图从台南的安平口登陆,都被他指挥将士击退、歼灭。
八月下旬,日军又大举进犯苗栗、大甲溪,刘永福派部将吴彭年带领黑旗军,联合徐骧的台湾义民军扼守。当敌人刚刚过溪上岸,埋伏在南岸的吴彭年部立即给以迎头痛击,日军立脚不稳,大部队又尚未过河,慌忙退却。在退却过程中,又遭徐骧所率义民军的再次伏击,伤亡惨重。日军凭着人多势众,武器精良,弹药充足,最后侵占了大甲溪。
紧接着,日军又向台中重镇彰化进犯,刘永福急派部将吴彭年率黑旗军冲锋队——七星队前往支援,与徐骧的义民军一起,同日军展开了激战。开始,他们采取诱敌深入、左右包抄的战术,大败日军,但败敌在汉奸土匪的引导下,集中炮火疯狂地轰击八卦山,吴彭年和七星队的300名将士以及台湾义民军吴汤兴部全部壮烈牺牲。彰化城内的汉奸随即打开城门,放进了日军。
彰化陷落后,日军把军事主力转向台南。九月初,又占领了云林、大莆林。刘永福调部将王德标与黄荣邦等率领数千义民军对云林县发起反攻,日寇见势不妙,仓皇弃城逃走,王德标会同义民军乘胜追击,围攻彰化城。在战局对我十分有利的情况下,清政府对台湾坚持抗战部队和义民军实行封锁,断绝一切物资供应和补给,使围攻彰化的战斗失利。
十一月十二日,日寇以大炮轰塌嘉义城门,攻入城中。守城的黑旗军和义民军与敌进行巷战,杀敌无数,最后终因寡不敌众而不得不退出嘉义城。刘永福所率的黑旗军和义民军退出嘉义后,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仍然坚持战斗,义军大部战死,徐骧也在一次战斗中英勇牺牲。台南失陷后,刘永福指挥黑旗军边战边退,步步设防,直战至弹尽粮绝,后潜身乘外国轮船内逃渡到厦门。
1915年,日本政府向袁世凯提出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年近八十高龄的刘永福听到这个消息,万分气愤,提出愿为维护国家主权再上战场。不幸疾病和愤恨交加,第二年就去世了。
刘锦棠
刘锦棠(1844~1894),清末将领。字毅斋,湘乡(今湖南湘乡)人。
刘锦棠的父亲刘厚荣镇压太平军时战死在岳州,刘锦棠于是投奔了老湘营,跟随他的叔父刘松山从江西转战到安徽。同治四年(1865),他因功升为知县。同治六年,因镇压捻军有功,升为知府。陕甘总督左宗棠很欣赏他,加按察御史衔。同治九年二月,刘松山被宁夏回民军击毙,刘锦棠被赏三品卿衔,接了刘松山的旧部。十一月,加恩赏给云骑尉世职。后又随左宗棠镇压陕西甘肃回民起义。光绪元年(1875),受到光绪皇帝嘉奖。左宗棠出关,他受命总理营务。
光绪二年,刘锦棠随大军征讨新疆叛乱分子阿古柏。四月,左宗棠命刘锦棠率主力两万余人,出星星峡,经哈密、巴里坤至古城子,与金顺部会合。刘锦棠、金顺率步马军三万多人先后攻克了阜康城、黄田、古牧地。当时,清军在古牧地缴获敌人一件公文,大意是说乌鲁木齐城的壮丁已经派尽,防守无人;等待南路阿古柏的援军亦无希望。刘锦棠当机立断,下令进攻。于二十九日一举攻克了乌鲁木齐。左宗棠向皇帝奏报,称赞刘锦棠“忠勇罕俦,机神敏速,有谋能断,履险如夷。实一时杰出之才”。光绪皇帝很快赏刘锦棠骑都尉世职。
接着,清军分东、北两路攻击阿古柏。刘锦棠率主力15000人由乌鲁木齐越天山,拟先夺取达坂城,自西北向东南进攻吐鲁番和托克逊;张曜、徐占彪分别从哈密、巴里坤向盐池(今新疆七角井以西)集结,南下与西进两路兵会师。十三日,刘锦棠率军攻占托克逊,其他两路也相继得手,打开了通往南疆的门户。
阿古柏见南疆门户失守,走投无路,逃至库尔勒后服毒自杀,其部溃散。按左宗棠的部署,光绪三年(1877)七月十七日,刘锦棠率33个营为前锋,张曜率16个营继进,总兵力约两万人,直指南疆各城。自九月至十一月底,刘锦棠率军相继收复了喀喇沙尔、库尔勒、阿克苏、乌什、喀什噶尔、英吉沙、和阗。除伊犁外,新疆全境已被清军收复。刘锦棠也晋二等男爵。光绪四年,加授三品太常寺卿。七月,转通政使司通政使。
光绪四年九月,阿古柏的旧部犯边,刘锦棠派提督方友升、谭慎典等分兵击败了敌人。此外,他多次率军击溃小股叛军及入侵者。光绪六年正月,光绪皇帝命刘锦棠帮办新疆军务。八月,左宗棠奉诏回京,刘锦棠受命署理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光绪七年(1881),刘锦棠被授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
刘锦棠见新疆既平,请设新疆行省,隶属陕甘总督,设巡抚布政使。光绪皇帝准奏,加授他按察使衔。光绪九年(1883),因刘锦棠政绩突出,升为兵部右侍郎。光绪二十年,因慈禧六十大寿,晋封一等男爵。六月刘锦棠入京晋见,七月因病去世。谥号“襄勤”。
刘步蟾
刘步蟾(1853~1895),清末海军将领。字子香。福建侯官(今福建闽侯)人。在中日甲午海战中,他舍生忘死,志节凛然,以身殉国。
同治六年(1867),刘步蟾考入福建船政学堂,学习英文、测量及驾驶,成绩优异,屡次获优等奖。同治十年,刘步蟾在建威兵船任事,随船游历了南北洋及新加坡等地。第二年,在会考闽、广的驾驶生中,刘步蟾一举夺冠。从此,刘步蟾开始驾船巡历祖国的海岸线,并且用西洋方法测量了台湾等地的地势,把风土人情也记载下来,他绘制的地图既清楚义详细。
光绪元年(1875),刘步蟾被派往欧洲学习枪炮、水雷等制造技术,并且在英国的旗舰马那多号上见习。当时英军的远东舰队司令非常赏识他,说他不但学习用功,而且对西学也颇有了解。据传曾请他留在英军中任职,但被拒绝。光绪五年(1879),李鸿章认为刘步蟾是可用之才,令他驾驶定购的快船回国,加副将衔。光绪十一年,刘步蟾受命去德国督带“定远”号等舰回国,加总兵衔。光绪十四年,北洋海军舰队正式成立,刘步蟾被任命为舰队右翼总兵,加头品顶戴,赐号“强勇巴图鲁”。
光绪二十年(1894)九月十七日,在鸭绿江口外的黄海海面上,中日海军展开了世界史上第一次蒸汽机舰队的海战。刘步蟾按照海军提督丁汝昌的部署,率“定远”舰航行在雁行阵的尖端,迎着鱼贯而来的日本舰队破浪前进。在距敌舰五千多米时,日舰突然开炮,刘步蟾下令回击,炮弹在敌巡洋舰“吉野”号附近爆炸,继发一炮,飞向“吉野”号甲板,11名敌军官兵饮弹。敌舰第一游击队不敢与“定远”舰对峙,凭借速度快,抢过北洋舰队右侧包抄后路。海战开始不久,敌人的炮弹炸毁了冲锋在前的“定远”舰桅楼,提督丁汝昌身负重伤。刘步蟾立即代为督战。随即,在他指挥下,敌舰“比睿”号被炮击,丧失了战斗力。
“定远”舰越战越勇,很快咬住了敌舰“赤城”号。刘步蟾指挥战士用后部15厘米克虏伯炮轰击“赤城”号,弹片击中正在观看海图的敌舰长坂元八太郎少佐的头部,“赤城”号载着十几具尸体向大海深处逃窜。
敌舰在速度和速射炮上占据优势,北洋舰队的“超勇”、“扬威”、“致远”、“经远”先后被敌击沉,战场只有“定远”号等四艘舰与敌人在拼搏。“定远”号和姊妹舰“镇远”号相互依持,毫不气馁。“定远”舰经过几个小时的苦战,已是弹痕累累,炮械破残,仅剩三门大炮还能施放。刘步蟾镇定自苦,沉着指挥应战。
日军旗舰“松岛”号欲将“定远”号置于死地,从弹舱同时搬出三颗大炮弹放在炮前准备发射。没想到“定远”舰的大炮一声怒吼,准确地击中“松岛”号,日军的三颗大炮弹也一起炸开。不大一会儿,“松岛”号剧烈震荡,船体开始倾斜,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和指挥能力。
鏖战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敌舰已是精疲力竭,无心恋战,便首先退出战场。北洋舰队升旗集队,追逐敌人十余里,日舰利用航速优势,飞驶逃循。黄海大战中,北洋舰队遭受很大损失,但是,由于刘步蟾等海军将士的英勇抵抗,给敌人以有效的杀伤,并保住了舰队的主力。
刘步蟾因此战有功,晋升记名提督,赏换“格洪额巴图鲁”勇号。丁汝昌离舰养伤,刘步蟾代理其职,在旅顺军港夜以继日督修战舰,一个月后,战舰全部修复,十月十八日,休整后的北洋舰队开向威海卫。
清朝陆军极其腐败,不堪一击。日本陆军从荣成登陆,轻取威海,占领了沿岸炮台,与日本海军形成对北洋舰队的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