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5月,李鸣东携款出逃。当公安干警和检察干警出现在210房间时,李鸣东正捧着登有他本人照片的通缉令发呆,看到神兵天降,他无奈地说:“通缉令,真厉害。”
被抓也要向检察官说谢谢
4月8日是个星期六,重庆市长寿县检察院反贪局黄龙明局长率领干警邱憬、林家强急赴广东东范,准备实施抓捕涉嫌贪污公款11万、并于1996年12月潜逃的长寿县某公司计量员叶亮。
追捕干警到了东莞后,根据举报线索,检察官找到了叶亮的弟弟叶纯的打工地点,东莞市大岭山镇的一家日本独资企业,进而判断叶亮可能藏匿于其弟处。
为了不打草惊蛇,追捕干警在当地检察院的配合下,通过向该企业的中方管理人员及知情人调查,了解到有一个名叫叶家豪的男子与叶纯关系密切。经查长寿县并没有所谓叶家豪的背景资料,遂判定此叶家豪可能就是叶亮。果然,在有关人员的带领下见到了“叶家豪”。此时追捕干警冷不丁地大喊一声:“叶亮!”顿时,“叶家豪”被吓得脸青面黑,喃喃地说:“我知道,躲得过初一,跑不了十五,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说完。主动伸出双手。
叶亮说,他虽然被抓,但他要说声谢谢。叶亮说,逃亡的日子担惊受怕,吃不饱,睡不香,经常都在想家和家里的亲人,身体日渐消瘦,精神每况愈下。曾经几次想回来投案自首,但因缺乏胆量错过了机会。这次被抓,等于是检察官帮他了却一块心病。
侨联副主席携“二奶”潜逃
有人填词《沁园春·包二奶》讽刺官员包二奶现象。该词在网上比较流行,特摘抄如下:“要包二奶,千元不够,万元大少。叹官场上下,遭人白眼,家里家外,妻闹儿吵。明躲暗藏,东逃西跑,都是为了二奶笑。到最后,却人财两失,身体垮掉。二奶如此多娇,引无数款爷掏腰包。惜一般小款,实力太差,个别中款,钱袋稍好。一代大款,可去港澳,不过也是权力小。都不行,数风流人物,还看贪官。”
在这次缉拿贪官行动中,携款潜逃的官员并不多。携公款与“二奶”私奔的更少见。身为广东揭阳市侨联副主席(副处级)、市政协常委的许某,虽年近花甲却包一名三陪女为“二奶”。为供挥霍,他将黑手伸向公款。眼看公款无法归还,许某竞与“二奶”潜逃。在逃亡期间,被揭阳警方抓获归案。
2000年7月初,揭阳市反贪局接到举报称,该市侨联副主席许某无故外出一个多月,有挪用公款潜逃的重大嫌疑。检察机关经明查暗访,获知许某曾与一四川籍三陪女关系非常密切。侦查人员遂带着许某的相片到市区多家酒家、宾馆探访,终于在某酒家获悉,许某经常到该酒家找一四川籍三陪女,并曾多次带其到北京游玩。经查,该女子名叫胡桌,四川南充人,一个多月前已离开该酒家。
许某很可能与胡某一起潜逃了!揭阳市反贪局立即报告广东省检察院,并与四川省检察院反贪局、公安厅取得联系,得知南充市确有胡某的户籍档案。7月30日,揭阳市反贪局副局长率两名干警火速赶往南充。经查得知胡某与其夫于1995年离婚后不知去向,侦查线索由此中断。
根据对胡某相关人的跟踪摸查,南充当地组织警力即时对有关路口及车站码头进行布控。当许某出现时,布控干警立即冲上前,将许某抓获归案。
经审讯,许某如实交代了他在任揭阳市侨联副主席兼出纳期间,于1996年1月,将某组织捐赠给市侨联美术基金会的50万元存入揭阳市区兴榕发展公司。1997年7月,许某私自将该款取出,挪作己用。其后,许向市侨联谎称将50万元存入了揭阳市工商联进贤门市场基金会。1999年7月,揭阳市审计局对市侨联审计时,许某通过该基金会负责人许某和记账员陈某,伪造了3份进贤门市场基金会存款50万元的本息存取凭证,并交给市侨联。市侨联多次催讨该款,许某由于没有能力归还,意识到问题将败露,便与其情妇胡某商议后一起秘密出逃。至案发被抓获,许某仍无法归还50万元。
另据了解,因逃亡路上手头紧张,许某还充分施展骗术,不管是朋友、个体私营老板,还是刚认识的机关干部,他都会编造种种谎言向人家借钱,不少人因此上当受骗。
躲到深山种地的原乡党委书记
原南昌县南新乡党委书记胡长生,因受贿7万多元,逃亡4个年头。在政策感召下,他向南昌市反贪局投案自首得到保释后,泪流满面地讲述了逃亡的经历。
1997年,做为乡党委书记的胡长生,在一项工程中接受承包人贿赂的7万元,自此他忐忑不安,不到一个月时间,几经思想斗争,还是将这笔钱交给了纪律检查委员会。但“一失足成千古恨”,就在纪检委通知他要进一步了解情况时,他连同家人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这一走就是4年。
在这4年里,胡吃尽了逃亡的苦头,像个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东躲西藏。用他自己的话说,好像到处都有眼睛盯着自己,为了掩人耳目,胡长生躲进广西壮族自治区桂林地区的一个山沟沟里。胡长生的仕途并不顺利,从副乡长到乡党委书记这段漫长道路,他整整走了20年。他担任乡长的那个乡,在他上任前全县各项工作处于末尾,他上任后努力工作,使这个乡的工作迈进了全县前3名。今年50多岁的他,几乎就没有种过地,可逃亡到山沟后他不得不给人家种地、打工,干起了农活。
胡说到这段生活,禁不住地擦拭滚滚的泪水。他说,躲躲藏藏的日子真不好过!吃苦受累不说,最重要的是心理所承受的负罪感时时跟随着自己,每夜都难以入睡。
在4年时间里,胡没敢往家里打过一个电话,没敢写过一封信。前年,他的老父亲去世,他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尽儿子一份孝心了,据说他的老母亲常常为儿子出逃而流泪。在心惊肉跳的日子里,他得了病,起初怀疑是癌症,可他不敢看病,也没钱去看病。
当胡长生在媒体上看到,高检和公安部发出的一份通告后,经过斗争,他终于鼓起勇气给朋友打去电话了解有关政策,还给县检察长打了电话,了解了政策,心里托了底,这才坐火车赶回久违了的家乡……
在大衣柜里搜出的逃亡者
2001年3月31日傍晚7时,几辆印有“检察”字样的警车驶入四川省成都市双流机场停机坪。
不一会儿,乘客渐稀,飞机前舱舷梯口出现司法警察身影,他们押解着一位年过五旬的女性,这位头发卷曲、戴一副眼镜、身着暗红色毛线开衫,看上去如同普通居家老太的人就是江仕蓉。
1998年,作为青羊区教委基建办房管所会计的江仕蓉在办理退休手续时,单位对其工作做例行审计,发现账面有问题,遂向青羊区检察院报案。1999年4月19日,青羊区检察院对其立案侦查,并于次日对江取保候审。随着案情侦查的深入,检察机关又查出她在1990年至1993年期间,有贪污20余万元公款的事实,恰在此时即1999年6月,江的家人报称“江仕蓉失踪了!”
2001年3月初,多方信息反馈到青羊区检察院追逃领导小组,经分析,疑点集中在重庆、昆明两地,青羊检方分兵两路赴渝、滇调查,率先排除江仕蓉躲藏在重庆的可能性,最后初步断定江仕蓉有可能落脚在她昆明的哥哥家。
3月30日抓捕小组飞赴昆明,小组成员当天与昆明警方配合以查户口为名,敲开其哥哥家,只见饭桌上摆有三副碗筷,而桌前却只有其哥嫂两人,另一空座前碗中尚有半碗饭。原来。一听有人敲门,犹如惊弓之鸟的江仕蓉忙不迭地躲藏起来,最后,警察从卧室的大衣柜里将她抓获。
江仕蓉被抓获后,对检察官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早知道有被抓到的一天。”
在谈及潜逃生涯滋味时,江仕蓉说。“唉,成天提心吊胆,这期间我大多在庙中上香求菩萨保佑。可还是……”
当晚8时许,江仕蓉被检察官送往看守所刑事拘留。这是青羊区检察院抓获的第5名立案在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