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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悠悠亲情(3)

哥哥正在园子里待弄白菜,见到他,喜上眉梢。哥俩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着,问及母亲的近况,哥不觉叹了一口气,“娘这会儿越来越糊涂了,天天守着电话,不管谁打进来,张嘴就是一句,‘二小儿啊,娘就知道是你’,弄得俩孩子都不敢往家打电话了,怕娘一听打电话的不是你,失望……”

他愕然,怪不得每次接电话母亲一猜一个准儿呢。“有些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哥哥抬头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接着说,“我也知道,娘岁数大了,腿脚又不灵便,身边不能离人了,可你嫂子总不能啥活都不干光跟着娘啊,这不,自从去年你去省城办事顺便回了趟家,娘想起来便到村头儿站会儿去,国庆这七天假,你明明告诉了6号才回来,可娘愣是从1号起便天天去村口等着……”

他的心忽然就抽搐了一下。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母亲接电话和去村口等他,不过是一种巧合,或者,如妻子所言,是一种母子间的灵犀,却原来,这爱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灵犀,那不过是一个母亲日复一日固执的牵挂与守候的结果。

秋风中母亲那颤巍巍翘首期盼的身影,让他的心,刹那间,一片濡湿。

感悟

大爱无声,真爱无言。母爱总会在跨越时空的流年里静静流淌,如同春日的雨露,冬日的阳光,不造作,不张扬,悄无声息,却深入心田。为了能第一时间听到儿子的声音,第一时间看到久而未归儿子的身影,母亲不惜长时间地等待,等待只为那一刻期盼已久的幸福。

母爱,是简单的,母爱,也是深沉的;它的简单在于它的无私,它的深沉在于它的厚重。天下有多少位像这样的母亲啊,她们用自己最传统最古老的方式传递着对子女的温情,而子女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地完全理解母亲的心思呢?当节日来临的时候,不要忘记,拿起电话,给家里的父母带上诚挚的问候;当闲暇的时候,不要忘记,回到家乡,陪他们说说话,给他们一个长长的拥抱,只为那和他们之间永远都割舍不断的爱。

父亲在拐角处等我

安宁

每次父亲远远地看到我,都会开心地按起车铃。我迎着这清脆的铃声一步步走过去,总会觉得愧疚,然后便恨那个张小凡,若不是她,父亲也不会饥肠辘辘地等我那么长时间。虽然父亲并没有说什么,但我还是知道,其实每一次,他都会提前一个多小时就来等我的。如果张小凡拖延一分钟,那么,父亲也会跟着多等我一分钟。张小凡,你不就是想在外人面前表现你的勤奋吗,可你为什么偏偏在周六,还要在我面前得意炫耀呢?

那是我最敏感脆弱的年少时光,16岁,读高一。在同学的眼里,我是个成绩优异又大大咧咧的女孩,从不会感伤,也从不懂得自卑;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但照样意气风发地在全校同学面前发言;我对女孩子佩戴的手链项链不屑一顾,因为,只是学习和班里大大小小的琐事,就足够我穿梭忙碌了;我也不像骄傲的张小凡,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谁都爱理不理。所以虽然张小凡的成绩比我还要好,但在同学们的眼里,她不过是个除了学习好长得漂亮,便再无长处可取的女孩。男生们都说,看张小凡的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她有什么了不起呢,不过是个从农村里考来的优秀生罢了,看人家安安,比她学习也差不了多少,人缘却是比她好上几十倍。

这样的比较,周围的人时不时地会提及。我每次都是不屑地瞥一眼,说,可不是,人家自以为是公主呢。但没有人知道,其实我不愿意这样一次次地被人拿来与张小凡做对比,尽管,我总是被褒扬的那一个。可是,“农村”这两个字眼,还是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有谁会相信呢,我极力在外人面前,张扬出来的自信和豁达,不过是为了掩饰我心底淤积的更为浓重的胆怯与自卑。我的父母,是农民也就罢了,但他们却是从农村里迁移到这个城市来的,最底层最卑微的居民。母亲在一家医院做洗衣工,双手长年累月都是皴裂红紫的。而父亲,则蹬着一辆三轮车,大街小巷地跑着拉散客。偶尔,我站在教室的阳台上,会看到父亲吃力地迎着风,蹬着三轮从校门口驶过。这样的家境,让我在同学热烈地讨论着自己父母时,总会找最恰当的理由,飞快走开。

但我还是知道,父亲,是不会违背誓言,在校门口停留的。尤其是每个周六的下午,父亲接我回家的时候。父亲一直都为我这个无须他费心的女儿感到骄傲,所以每个周六下午,即便是有多么挣钱的活计,他都不会去做,而只为拉我这唯一的乘客。我假借校门口车太拥挤看不清他,还有我作为学生干部要在周六给老师汇报工作为由,让父亲在下午1点,离校门口约有一百米的拐角处等我。父亲并没有质疑,他只是怜爱地说,那可得让我们家安安多走一段路了。父亲那么爱我,他当然不知道,我在骗他。门口车多,并不会因此看不清父亲,而是会让我在家长们各式的汽车、电动车、摩托车里,一眼就瞥见父亲显眼的人力三轮,再也不敢在不断跟我打招呼的同学面前,像往昔一样,热情洋溢地回一声“再见”。而所谓的给老师汇报工作,不过是为了在教室里拖延到校门口的人都走光了,没有人再会看到我瞬间的尴尬与躲闪。

但还是有一个人,会让我在教室里,焦灼不安地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消逝时,愈加的烦躁。她就是我一直讨厌着的张小凡。我们之间,很少说话,而这,更让周六放学后的教室,因为过分静寂,让人的心,充塞了莫名的嘈杂和喧嚣。张小凡与我一样,会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才离开教室。但这是她一向的习惯,即便是平时,她也是赶在宿舍快要熄灯的时候,才悄无声息地推门进去。她不过是个太过用功的女孩,所以周六放学后,也要利用不多的时间,总结一周的学习。而我,却是在她均匀的呼吸里,一边哗哗翻着课本,一边祈祷她快些离开,这样,我就不会在拐角处,被她瞥见我隐藏在从容里的满面尘灰。可是,张小凡却总是有条不紊地做完她的事,才安静地离开。照例是轻扬着下巴,视线冷静淡定。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她畏惧。每每听着她的脚步声,在静寂的楼道里渐行渐远的时候,我的心,才会倏地沉下来;继而迅速地收拾好书包,冲出门去。

每次父亲老远地看到我,都会开心地按起车铃。我迎着这清脆的铃声一步步走过去,总会觉得愧疚,然后便恨那个张小凡,若不是她,父亲也不会饥肠辘辘地等我那么长时间。虽然父亲并没有说什么,但我还是知道,其实每一次,他都会提前一个多小时就来等我的。如果张小凡拖延一分钟,那么,父亲也会跟着多等我一分钟。张小凡,你不就是想在外人面前表现你的勤奋吗,可你为什么偏偏在周六,还要在我面前得意炫耀呢?

几个月后的又一个周六,我在张小凡走后,习以为常地向学校百米外的拐角处飞奔。到达拐角后,无意中一歪头,在拐角的另一侧,竟看见张小凡,正坐在一个人工改装的电动三轮里,冲着车上一个农民工一样的朴实男人,笑说着什么。男人在发动机车的时候,看上去似乎很费力,最后是张小凡跳下车来帮忙,车才突突地发动起来。我在张小凡扭身上车的那个瞬间,迅速地转过头来,催促父亲说,快走吧。

走出去很远了,我才试探地问父亲:刚才那个拐角处的男人,你认识么?父亲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回道:只是说过几句话,他左腿在工地上落下了残疾,只好开了电动三轮出来拉些散活,他女儿几次让他去校门口等着,他都不肯,该是怕女儿的同学看见了,难为情吧。我在父亲淡淡的讲述里,突然有些难过,我终于明白了张小凡沉默又倔强的眼神,明白她在周六的拖延,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父亲那骄傲的尊严,明白我和张小凡之间,原来,相差的,不只是成绩。

感悟

这是一篇颇为引人深思的校园佳作,从一件小事深刻反映了当代中学生的思想动向,可谓是以小见大的优秀作品。

文章采用了欲扬先抑的手法,来表现主人公张小凡的不平凡。文章用第一人称增强了可信度,并且通过安安和张小凡对父亲不同态度的对比,突显了张小凡身上人性的闪光点。但这一切却都是在文章结尾,通过安安父亲的一句不经意的话才揭示了出来。

安安和张小凡都是品学兼优的中学生,但一个虚荣,一个自尊,形成鲜明对比。正如结尾时安安所说,她跟张小凡之间,相差的不只是成绩,还有对父亲的尊重。

说这是一篇优秀的小说也不为过。

我不站着等

龙应台

几年前,和母亲回大陆。我们到浙江松阳乡下去探亲,然后匆匆赶到衢州火车站,想买卧铺票搭夜车到衡山。不是我天真,不知大陆旅行艰难,而是因为松阳乡下前不搭村,后不搭店,加上时间匆促,我没法事先安排车票。于是这样的情况就发生了:在四十度的气温里,下午两点,我带着将近八十岁的老人家,抱着行李,走进了衢州车站。卖票的高高在上坐着,是个年轻的女性。“请问有软卧吗?”隔着玻璃,我担心她听不见。她的手上并没有活做,可是不知怎么,她的眼睛就是不和我接触,看着自己的手。对我的问题,她懒得开口,只摇头。我有点儿高兴,至少她听见了。“那么有硬卧吗?”我小心地问,还回头看看身后的老人家。

她摇头。“那么,”我紧张了,想着母亲的心脏病,这是一趟十七八个小时的路程,“那么,有软座吗?”她摇头。我的心一直往下沉,“那么,有硬座吗?”她突然劈头大骂:“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以为你在哪里?买不买?”我站在窗口,整整比她矮上一大截,仰头看着她。我不知道她还能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来,赶忙说:“买买买。”虽然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买什么;她不是说什么都没有吗?

她把几张票和找的零钱从洞口丢出来,对,是丢的。收拢了东西,我急忙转身去照顾母亲,好像还习惯性地和售票员说了声谢谢。

天气毒热,我看着满头大汗的母亲,有点儿发愁,开始责备自己太孟浪,没为老人多想。手里的车票拿出来看,才知道是站票。十几个小时在人肉堆里站到湖南?

只好上车再打算,也许有空的软卧。

上了车,从杭州开来的列车,竟然真有几张软卧还空着。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补票得和列车长交涉,是个带广东口音的年轻人,我问他:“您贵姓?”

他低着头写票,不回答。站在他身边的列车员倒以一种训话的口吻说:“什么事说就是啦,问姓名干什么!”

他真是年轻得可以,眼睛还稚气得很,是什么使他这样说话呢?是他工作太辛苦,工资太低?还是他身上穿着的制服和他头上戴着的帽子告诉他:他有某种权威,这种权威代表他的人格价值?

“问名字,好称呼。”我说,“基本礼貌,不是吗?”他不说话了,没趣地走开。当我从软卧取了文件回到餐车,发觉我原先坐着的位子上有个列车员坐着;他也没事,只是坐在那儿无聊地看列车长开给我的票。我走过去,对他说:“对不起,让一下。”

里头还有一张空椅,他可以挪过去。可是他不,他抬头看看我,显然有点惊讶我竟然敢叫他挪个位子。他说:“你站着等。”

“不,我不站着等,”我静静地说,“您挪过去!”他不动,似乎还没碰到过这种状况,一时有点应对不过来。好一会儿,他下了决心,说:“你站着。”我说:

“不,请您挪过去,我不站着等。”

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列车长站起来打圆场,推他一把说:“过去过去,又不是没位子!”

僵持下去,我也不会赢,因为在和他对话的时间里,我已经站着等了。

感悟

您感觉这里面记录的现象在我们国内正常么?可是从国外呆久了回来的人却这么无法承受。相比之下,这几年前的情形会不会依然存在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态势呢?作为国人,尤其是服务行业的人应该正确树立自己的职业形象了。提升个人修养、提升职业素养就真的这么难么?

把生活变成诗歌

朱成玉

小时候,一个夏天的夜里,有一只飞虫飞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慌张地使劲拨弄耳朵,可是那个顽皮的小飞虫死活不肯出来。我急得哭了起来。奶奶取出一滴清油来,她说,往耳洞里滴几滴清油,就可以把飞虫的翅膀粘住,然后憋死它。

母亲却叫我站起来,把耳朵对着明亮的灯泡,并像变魔术一样趴在我的耳根上喃喃低语:虫儿虫儿快出来,给你光亮让你玩儿……果然,不一会儿,虫儿就慢慢爬了出来,围着灯泡快乐地旋转起来。母亲说,虫儿最喜欢的是亮光,哪里有亮光,它们就会朝哪里飞奔。

对于两种不同的方法,诗人孙晓杰解释道:前者是生活,而后者就是诗歌。

奶奶去世的时候,我伤心又害怕。一个疼爱我的人永远地走掉了,再不回来。蓦然间令我感觉到生命的黑暗。父亲摸着我的头说,奶奶出远门了,那个方向是通往天堂的方向,上帝正在花园里召唤她呢,因为上帝喜欢她。我知道奶奶是个很虔诚的基督教徒,这样的解释让我的心锁顿时打开。

父亲把我的悲伤改编成了童话。生活可以变成诗歌,这是一种非凡而又常见的能力。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学生,在作文中说他将来的志愿是当小丑。一个老师批之为:胸无大志,孺子不可教也!另一个老师祝愿道:愿你把欢笑带给全世界!

有一次到日本伊豆半岛旅游,路况很坏,到处都是坑洞。其中一位导游连声抱歉,说路面简直像麻子一样。另一个导游却诗意盎然地对游客说:诸位先生女士,我们现在走的这条道路,正是赫赫有名的伊豆迷人酒窝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