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公主要来了,你可知道?”
他们都是骄傲的人,都不喜欢向人低头。因此,原本只是一点小事,却让两人几乎变成了陌路。当然,这对米珂来说真不算什么。她新到学院,有那么多学生要教授。有那么多同事要结交。哪有时间去想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啊!
余威于她来说,最多也就是一个认识的陌生人而已。
然而,随着米师的大名在学院越来越响亮。余威却是越来越难过。他真的是悔不当初。尽管人后他后悔得肝都痛了。
然而,人前他却怎么也低不下那个头。有心想去向她道个歉,他又觉得放不下脸。
这次,他从自己母亲那里得到消息。说明珠公主要到国学院学习。他便迫不及待的跑来给她通风报信了。
“公主来干嘛?参观指导?”米珂其实更想问公主要来学院关她什么事?他巴巴的跑来告诉她是什么意思?
余威没想到她见到自己竟然是这么个反应,只觉心里憋闷得很。自己纠结了这么久,她却像早已忘记了上次的事,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这就是不在乎啊!
他眼神复杂的望着她,道:“听说公主是来学习。不过,是直接从三年级入学。”
公主才十五岁,要入国学院上学很正常。再说了,公主要上学,自然也无需与别人一样参加考试。做为皇族,受教育的权利自然要有优先权。
可是,为何直接从三年级开始?再看余威那担忧的眼神,她禁不住大胆猜测:“你千万别告诉我,她直接跳到三年级去,是因为我!”
她本来是自嘲,却不想就听余威严肃的道:“可不就是因为你。一二年级都得上你的课不是吗?所以人家直接从三年级开始。”
这么说公主为了不做她的学生,竟是刻意绕道?
她挑眉一笑,自嘲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脸面了。竟然能让公主殿下主动让道。如此说来,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呢?”
“你确实该感到荣幸。自少你没有被迁怒。”余威叹道:“只可怜白老大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白瑾怎么了?”
至从入国学院当了老师,她就搬到学院来了。学院为老师提供一个独立小院。虽然没有白瑾的别院大,不过胜在上下班方便。从她搬家之后,她就没见过白瑾了。这也是第一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余威清楚她与白瑾的婚约内幕,见她不了解白瑾的事也不觉得吃惊。只是忍不住为哥们儿叹息,道:“他被皇后发配了。”
“啊?”米珂听到发配两字,真是大吃一惊。皇后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报复?她就不怕舆论对公主不利吗?
忙问:“他犯了什么罪?或者说,他们以什么名义发配他?”
皇后做事,自然不会像市井妇人那么直接了当。她要发作一个人,有的是办法让你有苦说不出。他们原来是想,反正白瑾的事,国公爷早已做了安排。所以,也就无惧皇后。
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皇后的报复来得那么快。快得白瑾想躲都来不及。
余威无奈的道:“不,他没有犯罪,相反他还立了个小功。皇后为了奖励他。特别下旨给他授了官。”
“授了个什么官?”竟然用到发配。米珂好奇的道:“难道是被弄到北边深山里做县令去了?”北边苦寒之地,向来是各类犯官发配之所。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余威却说:“县令到是县令,可惜不是北边。而是南边。还是江南最富裕的一个县。”
这回却轮到米珂不解了。她疑或的问:“去江南当县令这不是好事么?怎么叫发配呢?”
余威难得耐心的为她解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中状元也有好几年了,一直在翰林院呆着没有授官。就是想等到一个好的契机,直接去边官掌军。”
“你应该知道,镇国公府是以武承爵。他们家的人脉都在军中。本来今年年底军中就有换防,到时候就会有一批老将会被换下来。”
“老国公一早就给他留好了位置。只需时机一到,他就可以赴边了走马上任。可是,现在皇后硬是把他一个武将,给封了个文官。而且还是去最排拆武官的江南,又只是一个七品县令。你说,这不是发配是什么?”
这岂止是发配,这简直就是要借刀杀人啊!
朝庭上文武两系向来不和。将一个没有为官经验的武世家公子,放到文风最盛的江南去做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官。这相当于将一只小羊羔丢入狼群,其结果显而易见。
这皇后的报复来得可真够猛烈的。米珂不禁有点同情白瑾了。
这么一个天才少年,只是不想娶公主而已,就要遭到皇家如此无情的刻意打压。也不知道,他能否想得通?
米珂问:“他什么时候去上任?”
既然皇后已经下旨授官,那就不可能再有变更。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那个县令当好。别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阴某得逞。
“圣旨上说,让他一个月之内必须到任。他准备三日后就走。晚上我们在别院为他践行,你要不要一起?”
“好啊!”米珂没有推辞。不管怎么说,在外人眼中,她一日还是白瑾的未婚妻,他们就是天然的同盟。
当然,她现在也可以对外公布他们退婚的消息。只是,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她不屑于去做。必竟,白瑾对她还算不错。
再说,现在皇家已经对白瑾展开报复行动,谁敢保证下一个被报复的不会是她?
所以,这时候与其落井下石,刻意保持距离,不如直接与他们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