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马场管事的喊声,阿花和它家主人齐齐转头,赤果果的鄙视他。
看得一众学子又惊又叹!
“好了,都挑好马就走吧!”米珂解开阿花的缰绳,翻身上马,双腿轻轻在马腹上一夹,阿花象装了马达似的冲了出去。
其他人见状也不用招呼,纷纷上马跟了上去。
五年级学生共有二十五人,青一色的男生。加上导师江哲和米珂主仆,总共二十八人的队伍出了学院之后,便自觉的分成两个纵队。
人们听到马蹄声,远远就让出通道。因此,哪怕是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骑马也没有引起丝毫纷乱。
一路无阻的出了城门,在城外十里亭与皇上派遣的另外一队人马汇合。那队人的领队竟然是米珂一个熟人。神将府的大少爷宁武。
宁武看到米珂显然也很吃惊,他直接走到米珂面前问:“阿珂,你怎么来了?该不会是专门来送我的吧?”
这孩子可真敢想!她跟他很熟吗?还专门来送他。
不等米珂开口,侍书已经代主人回答:“我家主人奉命领队去边关。”侍书并不知道米珂去边关的任务。他是听了江哲的话便信以为真了。
米珂觉得院长按排他们带着学生同行,本来就有掩人耳目的意思。真要是等着这些还没毕业的学生去解救,那军中的那些阵法师们都该集体自杀了。所以米珂顺着侍书的话冲宁武点了点头,并没有解释什么。
“竟然让你领队?”知道此行真实目的的宁武感觉很不可思意。他知道米珂会阵法,可是她必竟只有十五岁。这样的任务带上她,到底是谁的主意?
要知道他自己之所以能够成为这个领队,也不是因为他是阵师。而是因为他本身就要去边关走马上任。正巧遇到这件事,他的身份又适合,皇上才让他与这支队伍同行。
“我只是助手,真正的领队是江老师。”米珂趁机将江哲推了出来。
“宁武拜见江师!”
“不必多礼。人都到齐了吗?到齐就走吧!”
米珂这才知道宁武也是国学院毕业的学生,而且是江哲的学生。皇上让这两师徒担任领队,显然是要以国学院为主。
这让米珂更加确定之前的猜测,带上这些学生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换句话说,这一路上很可能并不太平。
不过这也正常。敌人想要围歼他们十万前方将士,现在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自然会想尽办法阻止后方前去支援救助的人。
想通了这些事,米珂一路行事就更加谨慎了。她决定找到机会就与人群分开走。
宁武带的队伍也有二十来人,两个队合在一起五十来人。连同米珂一起也只有三个女人。
其中一个叫王琪,据说是一个很有名的阵师。二十四五,杏眼桃腮,长眉翘鼻,身姿玲珑,整体形象可以用风骚来形容。她带了一个同样姿色诱人的侍女,名叫阿丽。
或者同性相斥的原理,王琪主仆似乎处处看米珂不顺眼。总是有事没事就要挑点不是,找她麻烦。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群老少爷们儿都在一边等着看她们表演。然而,米珂是什么人?她的戏是随都能看的吗?
大家只在一起走了一个白天,当天晚上趁着大家给马喂料,升火煮饭的时间。米珂跟江哲说了一声,就带着侍书打前站去了。
不得不说,她挑了阿花真的是捡到宝了。这小朋友不光是有速度,它的耐力更是惊人。
侍书的小红马与它行了相同路程,在第二天早上就口吐泡沫倒下了。小花却是一点事都没有。
在驿站给侍书换了一匹马,他们继续快马加鞭的赶路。既然院长和方太傅给了她这个机会,她自然要尽量抓住。
就这样主仆俩除了到驿站换马,取水和干粮之外。平时就算是吃饭睡觉都在马背上进行。这样的急行军,令得他们将一个月的路程缩短到只用了八天就到了边镇龙城。
龙城守将姓白,名守。白家军中的一员,也是白瑾的堂兄。而被敌军困在阵里的正是他的父亲和兄弟领的兵。
因此,当他听到下属来报,皇帝派遣的阵师到了时,立刻亲自迎了出来。
只是,当他看到站在面前,拿着圣旨和信物的竟然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时,当即脸都变绿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边关十几万将士等着解救,朝庭就派两个小孩来,这是打算跟敌人玩过家家吗?
圣旨米珂看过,上面只说了派出国学院的阵师到边关助他们破阵。没有说具体派的是谁,有多少人。只说拿着圣旨和国学院的身份命牌就是信物。然后就是发放日期。
老实说,换成是她处在白守的位置,看到这样的圣旨由两个未成年人带来。估计她的脸色也不会比他更好。
因此,她将圣旨递交之后,直接忽略掉他的表情便顾自提出自己的要求。
“白将军是吧!麻烦让人给我们准备一些吃食。另外备两个房间,两桶热水。再找一个军医过来。”
她猜白守再有火气,也不好意思对一个风尘仆仆的小女孩发作。
果然,听了她的要求之后,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交待身边的副将照她的要求去准备。
米珂自己拿了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和侍书各倒了一杯冷茶。
正好有一个军医在隔壁,所以来得很快。米珂的茶才喝完,人就进来了。
“哪位有病?”
军医进门就问,语气里明显带着情绪。显然,他也知道了圣旨内容。
米珂对他的态度仍然采取视而不见,指着已经半瘫在椅子里的孩子道:“我这小书童跟着我在马背上日夜不停的赶了八日路,他这小胳膊小腿估计都要散架了。你给他看看吧!”
此话一出,房间里顿时一静。白守等几人齐刷刷的抬头看向她。
“你刚才说赶了几日的路?”军医说着几步走过去,抓起小侍书的手腕一边把脉,一边用眼睛观察他的脸色。
“八日。”回答他的是虚弱到极至的侍书。细细的声音,跟猫儿似的。
“一个月的路程,你们八日就到了?”军医明显不信。
“你确定没开玩笑?”白守转过头不敢置信的望着米珂。
米珂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圣旨上,淡淡的道:“圣旨上不是有下旨时间吗?我们是接到圣旨当日离京,你算算日子就知道我有没有开玩笑了。”
对于他们的质疑米珂也理解。事实上如果不是米珂在路上偷偷给侍书注射了几支营养济,小家伙根本就坚持不到现在。
米珂有想过将侍书留在驿站,让他跟随大队人马随后而来。可是小侍书死活都不肯答应。米珂也是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又考虑到这样或者可以让他的身体达到极限体能,这有助于激发出他身体的潜在能量。是以这才带着他一起走。
当然,最主要是她的百宝包里有药,可以保证在关键时刻救侍书的小命。否则,她哪敢让他拿命来博啊!
好在小家伙还算争气,这一路上就算累得趴在马背上了,却是从头到尾连哼都没哼一声。
白守在米珂的提醒下,看了圣旨上的日期后,再看向米珂和侍书的眼神就不同了。虽然还说不上信任,至少已经没了之前那种赤果果的恼恨与轻视。
这时军医的脉也把完了,得出的结论是累得太狠。需要休息和大补。
军医要为米珂把脉,却被她拒绝了。
她说:“我不需要吃药,我现在只想吃一顿香喷喷的热汤热饭。吃了几天的干粮,我的胃都在叫嚣着要摆工了。”
她的体能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突破极限,达到一种常人所不能岂及的高度。是以,她此刻虽然看上去风尘仆仆,疲惫不堪。
可实际上只要一把脉就能发现,她的身体好得很,一点事都没有。这可是属于她的密秘,她不打算让外人知道。
与她的体质一样变态的还有她的阿花小伙伴。这一路走来,侍书累倒了七匹战马。而阿花却是从头到尾都坚持下来了。就在他们刚刚分开时,那小家伙还向她撒娇,要了几颗糖果吃。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