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负的代价就是,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那一个只抱过一次的孩子,直到现在,他都还能记得当时抱着齐齐在怀里的重量?
是那么轻,那么弱。
“盼儿,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地下凉。”
盛承光抱着顾盼儿就回到了别墅,顾盼儿的情绪波动很大,盛承光想着,不能放任顾盼儿再这样下去了,应该给她找一个事情做,转移一下生活的目标,至于,报仇这件事情,自有他代劳。
这段时间,但凡重要的文件,都是由李知带到别墅,盛承光签了字后,才拿回集团。
李知拿着一撂资料进了别墅,在门口换了拖鞋,将资料搁在盛承光的面前。
“老大,那一张一亿的支票已经被兑换了。”
李知收到银行的信息时,也吓了一跳,楚氏集团已经缺钱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是楚亚楠兑换的吧?把当时的影像资料全都收起来,我到时候有用。”
李知点头。
“楚亚楠在暗中说服股东,召开董事会,准备换下楚董事长。”
事到如今,李知也不得不承认,楚亚楠真是一个人渣啊,对自己的生父狠心无情,对自己的养父亦不曾手软啊。
“由着他做,必要的时候,给他一点甜头。”
盛承光坐在沙发里,想了想楼上熟睡的顾盼儿,又吩咐道,“找一间铺面,我想开一间书吧,地段好点,人流量大点。”
“老大,你想要博嫂子一笑吗?”李知嬉笑道。
盛承光摇头,“我给她找点事情做,不然,我害怕她钻进牛角尖。”
李知点头,明白的。
“若没有其他的吩咐,我走了。”
李知都走到了门口,盛承光又唤住了李知,“最近这段时间,不要自己来别墅,有事我会找你的!”
“是怕我看见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吗?”
李知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软枕就飞了过去。
李知跳着出了门,走到花园外面,就看见陈婶推着推车进了花园。
“陈婶,你这是什么啊?”
“不知道呀,说是寄给顾小姐的快递。”
李知也就顺手搭了下手,和陈婶将这些纸箱搬进了屋,大大小小的,足有二十来个,个个都挺沉的。
盛承光见他们二人在搬箱子,“这是什么?”
“不知道,是寄给顾小姐。”
李知想着,难道是楚亚楠把以前嫂子穿的衣服呀什么的寄过来了?
楚亚楠简直太小看咱们老大的财力了,这些穿过的衣服,老大肯定是不会要的!
“那暂时放在一边吧。”
如果是顾盼儿的东西,盛承光的确不好自作主张的处理,还是等顾盼儿醒过来再说。
傍晚时分,晚霞照耀在这一片小岛上,顾盼儿饿的心慌,下了楼,就闻见空气里飘荡着的蛋糕香气,暖暖的,盛承光穿着一件浅紫色的毛衣,围着一条棉麻的围裙,在厨房里做着菜。
顾盼儿倒一杯水,倚在厨房的门边,低声道,“是你给我换的衣裳?”
“不是,是陈婶。”
盛承光可没有那么好的自制力,他害怕自己一换,就忍不住的要了她。
“谢谢。”
顾盼儿真空穿着一件纯白的睡裙,长长的黑发垂在身后,宛如从睡梦里跑出来的精灵。
盛承光没出息的吞咽了下一口水,“去,餐厅等着。”
晚餐很是丰盛,顾盼儿吃的很满足,坐在她对面的盛承光却是极不自在极了,双眸像具有探索灯似的,一眼就瞄见了那一枚小粉点,被迫的侧过身体,遮掩内心的动荡。
“门口堆着的是什么?”
在灯光的照顾下,顾盼儿的那一张脸就愈发显得精致又美好,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里亲吻着她。
“是有人寄给你的,你自己去看看。”
顾盼儿吃完碗筷后,就拿着箭刀去了门口,划开最上面的一个纸箱上的透明胶布,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的一箱齐齐的衣裳。
她又划开另外一的箱,也是齐齐的玩具。
玩具中间,放着一封纯白的信封。
“这是齐齐的东西,与其捐给不认识的人,我认为,给您最好。”
落款是夏米兰。
无论夏米兰寄这些东西过来,是什么目的,此时的顾盼儿,只有满满的感激。
她一样一样的拿起齐齐的小衣服,凑近鼻尖处,轻嗅着上面的味道,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气息也渐渐的淡了。
盛承光走近顾盼儿,看见这些小衣服,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盼儿……”
顾盼儿自言自语道,“当时,齐齐并没有在我身边,我每一次都会给齐齐买衣服或是做好吃的,可我婆婆她全都给我扔了……”
再回想着过去,顾盼儿只觉得亏欠齐齐太多了,太多太多了。
她突地扭过头,看向盛承光,勇敢的开口道,“盛承光,你说,如果我们现在做了,是不是,十个月之后,齐齐就回来了?”
盛承光被顾盼儿眼中那奇异的光,所折服了,他很想告诉她。
不会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齐齐。
就算现在怀孕了,十个月之后,生下来的那个孩子,也不会是齐齐。
可他并没有说,他知道,此时的顾盼儿,需要的不是解释,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盼儿……”
顾盼儿踮起脚,亲吻着盛承光的唇瓣,她的脸上,散发着虔诚而又圣洁的光芒,盛承光心慌意乱的推开顾盼儿。
“顾盼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顾盼儿睁开双眸,认真的看向盛承光,“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不,你不知道。”
盛承光想要拥有顾盼儿,那却是并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拥有。
“承光,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你把齐齐,还给我,好不好?”
顾盼儿的眼神,热切又干净,让盛承光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那一瞬间,他将所有的理智与情感,全都扔到九霄云外,一把抱起了顾盼儿,上了二楼的房间,附下身的那一瞬间,他几乎都要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