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东边升起,露出一抹微红,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那斗殴闹事造反之事已经告一段落,昆城照样宁静祥和的过着小日子,但是远在千里的东陵盛京,这一瞬间,则是炸开了锅!
昨晚夜里,八百里加急的密函,已经被呈上了御书房,今日早朝之上,皇帝的脸,媲美锅底。
啪!
密函的折子直接被皇上给扔在了大殿之上。
“你们都给朕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清天白日,朗朗乾坤,居然有人如此大胆!”
满朝文武大臣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皇上如此震怒,一个个虽是云里雾里,却也全部被吓了一大跳,跪倒在地,口中三呼万岁,再请皇上息怒。心里均思索着,自己最近有没有被人给抓到纰漏,在圣前上奏告状!
太子毕竟身份不同,众人跪呼皇上息怒,不敢异动,他躬了躬身,也请父皇息怒后便蹙眉上前,把折子捡起来,翻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父皇,昆城出现叛军?这情况真的属实么?是否要派人再去详查!”
皇上犀利的眼神在太子的身上扫过,冷冷一哼。
“不属实他们敢呈上来,难道嫌脖子上的脑子顶的太累了么?”
太子被噎,不敢再多说。
满朝大臣听见圣怒与自己无关,倒是松了一口气,然而,转念,昆城出现了叛军!这简直就是要命!一时间又都是惶恐不安!
东陵自建国直到现在,已经三百多年了,一直都是风调雨顺的!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情,日子太安逸,已经让这些大臣们磨灭了很多的斗志。
他们不知道这股叛军是哪里的,是属于什么人,还是属于哪个国家的!端了这一个聚点。他们是否还有另一个窝点!
“众位爱卿对此有何建议?”
皇上高坐龙椅之上,锐利的眼神如刀一般在每一个朝臣的身上扫过,似乎是在观察着他们的破绽。
一国帝王,权谋之术天天接触,只一转念就深知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他倒是不怕别国来袭,真刀真枪,他怕的是窝里反。
惊讶,诧异,惶恐,事不关己……
朝臣们一个个都是演戏高手,都没有丝毫的破绽露出来。
皇上冷冷一笑,现在掩藏的好,最好永远都不要露出狐狸尾巴!不然……
皇上收回眸光,群臣之中就有人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却被另一位长者不动声色的掩护在身后……
快下早朝时,群臣们各舒已见,都主张将主犯押解回京再行审问。
这意见,和皇上的本意不谋而合。
*
盛京某府。
“废物!这么一件小事儿都处理不好!藏的那么隐秘怎么会被别人给发现?深山老林的,外面有阵法护着!谷口又藏得严实,除非是有心人专门针对!不然,又怎么会被发现?气死我了!废物!”
发怒的人,身着锦衣蟒袍,头带五珠王冠,长得五官清秀,然却因为怒气狰狞而扭曲得丑陋无比。
“爷,不要着急,这件事情虽然被破坏了,但是到底这一切才不过是一年的时间而已,兵力稍显稚嫩,弃了也不觉得可惜,咱们还可以重头再来的!现在目前为止最要紧的,就是……”
说话之人闭嘴,脸色挂着微笑,看着谦和温顺,眼中却露着毒狠,以手为刀,在脖子上比了一下。
杀人灭口!
“李光绝不能进京!你派人下去,务必要做的干净利索,不要让人抓到任何把柄!还有……那个姓何的,这种愚蠢的人也没有必要留着了,一起灭了吧。”
哼!他提拔了姓何的在昆城当郡守,本就是为了掩护他的那方秘军,在那蠢货上任之前,他可是让人叮嘱过,不管发生何异动,都不要轻举妄动,必定先八百里加急凛奏于他,他倒好,不但不报,还将自己布置的人给抓了,秘地给捣了,居然还以为自己立了天大的功劳,等着父皇赏赐。
“是!”
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已经决定了两个人的生死,在这个皇权之上的年代,人命,有的时候还真的不如一坛酒值钱。
在他人筹谋的时候,别人也在筹募。
恭亲王府。
恭亲王的所在的院子,兆丰院之内,一阵阵咳嗽声传来,紧接着便是有紧张关心的声音响起。
“父王,没事儿吧?喝口水……慢点儿……”
宁少桐忙前忙后的服侍着恭亲王,一副十足孝子的模样,这一幕,看的别人异常的感动。
恭亲王面容清瘦,十分憔悴,咳了几声,感觉嗓子好了一点儿,气也通畅了很多之后,摆了摆手,让宁少桐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少桐啊,还没有你大哥的消息?”
恭亲王五年前的那场战役受伤之后,身体就每况愈下。
宁少桐温顺的坐在恭亲王的身边,轻轻的抚着恭亲王的背,摇了摇头,眸子也因为恭亲王的问话,而黯淡了不少。
“父王,大大小小有可能的地方都找过了,确实是没有,唉……”
最后这个唉,代表着什么,又有几个人会不知道?
恭亲王听了这话,心中也自然是不好受,长子少诺一直都是他的骄傲!一直都是他能够挺起腰板的自豪,是他的心尖儿肉,可是现在,这心尖儿肉硬生生被人给剥离,然后消失不见了。他又怎么会不伤心难过?
“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那父王……您一定要放宽了心,我再派人去找找,相信大哥一定吉人自有天相的!”
“嗯……”
随后,宁少桐便退了出来,刚刚走出屋子,便遇到了恭亲王妃,急忙往侧让路行礼。
“儿子见过母妃。”
然而,恭王妃冷面经过,面对温文有礼的宁少桐,却连一个眼角都没有舍得施舍,直接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丫环上前开门,她走了进去。
对于这一点,宁少桐似乎已经极其习惯了,看样子并不在意,等恭亲王妃的身影消失之后,他才直起身,面色平静的走出了兆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