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郭品瑶和罗二芬计算好了,还是巧合,罗锦带着柳烟刚刚走出长廊尽头的同时,罗二芬带着郭品瑶也刚刚从岔道边走了过来。
园中虽然也三三两两的站着其它人一边赏花一边闲聊,然却都隔得有些远,一时间无人注意到这里。
罗锦也不想假腥腥的和这郭家小姐打招呼,她们想来找茬,她打不打招呼都是一样,直了直腰,微抬下颌,只当没看见这起子人,带着柳烟快步走出走廊。
郭品瑶一脸倨傲,正等着罗锦先来打招呼,显然没想到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这个罗氏都如此嚣张,柳眉倒坚,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那岔道是必经之路,罗二芬俏俏的伸出了脚,想要拌罗锦一个大跟头。
罗锦明明看到那只伸出的脚,却好像未看到一般,笔直的从她身边走过。
罗二芬的举动,郭品瑶自然是知道的,得意扬扬的勾起嘴角,就等着,大庭广众之下,罗锦摔个狗吃屎,灰头土脸,在众人面前出个大丑,在她面前五体朝地的‘行大礼’。
谁知,下一刻等来的,不是期待中的那个狗啃屎,却是罗二芬的一声惊叫。
“啊~!”罗二芬抱着脚,痛得只差跳起来了。
这点小计,就想来算计我?罗锦眯眼,敛去唇角不经意露出的讽笑,似乎是被吓到,很有诚意的虚扶了罗二芬一把,道,“哦,真对不起,一不小心,踩到罗二小姐的脚了。”
罗二芬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郭品瑶柳眉又坚,沉声喝道,“你是故意的。”
罗锦眼里全是‘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着’的挑衅,口中却是笑着,“郭小姐,您怎么能够这么说呢,谁不都有个不小心的时候,怎么能冤枉好人。”
眼中挑衅一敛,又优雅的道,“何况我都已经道过歉了,我想罗家二小姐也是宽宏大量之人,定是不想再与本夫人计较的。”
眸光看向罗二芬,脸上已经是巧笑情兮,“对不对,罗家二小姐!”
伸手不打笑脸人,好听的话说在前头,罗二芬若还想计较借题发挥,那便是不宽宏大量的无理取闹了,再说了,这件事本就是她理亏错在先。
罗二芬没有想到,这位邵夫人不但不找茬与她吵闹,反而巧笑道歉。
一时间,本来一肚子话说不出来,直接哑在那里!
郭品瑶却是不依的,“罗氏,休得狡辩,刚才明明是你故……”
罗锦还来不及反驳,一个声音自后方响起,打断郭品瑶的置问。
“郭姐姐,刚才妹妹也看到了,邵夫人的的确确就是不小心才踩到了罗二小姐的脚的。”
从长廊中走来一个描条的身影,脸孔白白静静,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薄薄的笑意,站在那里端庄高贵,文静优雅。
那女子可能不及郭品静容色好,然而气质上却胜了三分,一边走一边笑看着郭品瑶。
郭品瑶转过脸,挑起眉头,“李静兰?这里没你的事,你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李静兰?就是那个同时和郭品瑶一起赐给宁少诺的那个侧妃?
好啊!真是热闹!
罗锦凝眸望了李静兰一眼,差点拍手叫好!
今儿个到得可真是齐!
她可不相信什么偶遇赶巧儿了之类的话。
只是,这位李家的二小姐表面上好像是帮着她,心里打着的算盘只怕并不是如此的吧。
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种事可是多了去了!
不是省油的灯啊!
李静兰微微一笑,“丞相家的嫡出大小姐果然……”那话没说完,却像是失言一般捂嘴笑了,虽没说完,可谁又猜不出其言下之意。
笑过,又同情的看向罗锦,柔声提醒,“邵夫人您可要小心些了。”
说着并不走开,而是向前走了几步,隔着栏杆去看那几株刚刚从水面冒出来的荷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欣赏着怎样的美景呢,如痴如醉。
见李静兰确实没有插一脚的意思,郭品瑶收回眸光,再看罗锦,姿态放得很高。
“罗氏,今天的事还好罗家二小姐宽宏量大不欲与你计较,只是你这般没规没矩,粗手笨脚的莽撞,始终会给战王丢脸。日后若是再像今日这般,我便将你的言行都告诉……”
完全是正室训导妾室……
不!
是主子呵斥下人的口气。
眸中带着不屑藐视。
“告诉谁?小王爷吗?”罗锦刚才还在笑着的眸中射出一道冷光,“去吧,我想王爷大概很想知道郭家大小姐是如何颠倒事非的!”
这边动静不小,那边赏花的夫人小姐中已经有人望了过来,罗锦向那处扫了一眼,笑意更冷。
“我想,这花园中的夫人小姐公子哥儿们也更想知道郭家大小姐是如何不知检点,还未过门,就一副已婚妇人般对着别家的夫人指手划脚指指点点……”
一句不检点,将郭品瑶气得瑟瑟发抖,面色忽青忽白。本来也是,还真没有哪个未过门的正室与妾在外面发生龃龉的。
哪个妾见了未过门的正室,面上不是面般的巴结。
哪个妾见了未过门的正室,不是左边右边的小心伺候着。
偏这个刺头,如此不懂规矩,不知死活,却又伶牙利齿,明面上就敢与她呛。
不过一个卑微低贱,没有娘家靠山的山里野丫头,她怎么敢!
见那边夫人小姐们都看过来,郭品瑶已经端起了一脸优雅,看向一边的一盆牡丹,似在赏花,一脸笑意,轻轻讥道,“什么夫人?带着一个侧字,说白了不过一个妾!在正室面前,不过一个半奴半主的东西,一顿板子打杀,死了也就死了。”
眸中残忍之色陡然上升,一把便摘下了那朵牡丹花,轻轻拔着其上花瓣。
罗锦脸色未变,那边赏荷的李静兰的脸色却是大变,似是胸口被人给捅了一刀。
她虽是被赐为妃,却终有一个侧字!就算是妃位,就算能上得了玉碟,可说白了,却仍不过是妾。
她是尚书家的嫡女,从来最看不起的便是妾,便是庶出的。
可是……
……分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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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眼睛发炎,不能看电脑才断了几天,今天好些了,先二更吧,欠下的更新,以后全好了,再补。
郑重声明,不会弃文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