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二话不说,伸出手来便直接敲门。
“谁!”
屋子里传来一声厉喝,带着一丝丝的警觉。
现在是非常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过王爷跟康宁两个人会同时中招!所以。即便是被保护的重重保障的外院儿,屋子里的人也不敢有任何一丝的怠慢。
“是我,罗锦,开门。”
屋子里的暗卫们彼此诧异的对视了一眼,均是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宁少诺。
而宁少诺,也是诧异。
他也是不曾想到,这罗锦会过来!
她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而且,还来得这么快!
“进来吧。”
罗锦的性子,宁少诺又怎么会不知道?
她既然是知道了,那么就必定会要看个究竟的,如果不让她看到,心中落了地,那么她也是会寝食难安的。
宁少诺承认,他舍不得他的锦儿有一丝心焦的模样,所以出声,让罗锦进来。
不需要罗锦踹门,门在下一瞬间,直接被从里面打开,罗锦看了一眼,快步走了进去。
宁少诺正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
“怎么过来了?”
他的语气甚至还是稀松平常的模样,温和的,并没有半点儿不好的情绪。
除了,那条此时已经被白布包扎着的右腿。
罗锦不可否认,这一路上,一颗心那都是一直在吊着的,就连走进了屋子里,看到宁少诺坐在那里,这一颗心却仍旧是没有放下来。
直到她仔仔细细的把宁少诺给打量了一遍,确定他伤的只是一条腿而已之后,才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跟命相比,也只是伤了一条腿,日后还能养的好好的,这已经是万幸了。
上前一步,关切的问,“这是怎么弄的?好好的怎么还就受伤了?”
说不心疼,那一定是假的,尤其是看到宁少诺这一副模样,这罗锦的心情则是更加的不好受。
这就是在刀尖儿上舔血的生活,虽然有着位高权重的权势,但是同时的,却也是要跟命绑在一起才能享受得到的。
宁少诺冲着罗锦招了招手,然后把守在屋子里的几个人全部都打发走了。
只留下内室里还在为康宁紧急救治的府医,还有打下手的几个暗卫。
罗锦看了一眼,转头瞧了一眼也在盯着内室那边,一个劲儿干着急的往里张望的柳烟。
“柳烟,你过去帮忙搭把手,他们到底是大男人,他们粗手粗脚的,有此事情怕是做不好的。”
柳烟的心思,罗锦是知道的。
但是从前罗锦知道康宁是有了未婚妻的人,所以,即便是隐约知道柳烟的心中是喜欢着康宁的,但是却从来只当未知。
这么好的柳烟,一路陪她走来,一心为她着想,从未生过坏心,以从前小姐之身伺候她,却从来未有任何怨言,未有任何不满。
她又怎么可能忍心的让柳烟去做妾侍?
而现在,康宁的婚事吹了。
情况已经不同了。
如若康宁对柳烟也有那个意思的话,她也不介意顺水推舟一把,帮一帮柳烟的。
柳烟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罗锦,随后,在接触到罗锦鼓励的目光之后,眼眶红红,抿了抿唇,抬腿走了进去。
她也着实的是担心,与其在外面干着急,倒不如进去瞧瞧好了,说不定还能够帮得上什么忙呢。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柳烟走了进去。
宁少诺微微挑眉,拉着罗锦的手便坐在了一边儿的椅子上,笑着说道:“怎么?这是想要做媒婆了么?”
看到宁少诺的精神状态很好,罗锦的心也就算是彻底的放下了。
转而看向内室里。
“柳烟有这个心思,康宁又婚事告吹了,他们若是彼此有好感,成全他们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儿。柳烟的人品,你也是看到过的,是个好姑娘,值得一门好亲事,绝对不会委屈了康宁。”
说完,也不管宁少诺是什么态度,只看那条被白布包起来的腿。
“伤的怎么样?疼不疼?怎么好好的就受伤了呢?康宁呢?他伤得怎么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一次性的说了这么多,宁少诺眉眼间有着温柔的笑意。
“问了这么多,让我回答哪个是好?”
他这般嬉笑的模样,罗锦也算是看得出来,他其实就是不想说而已。
但是罗锦却想要知道!
她倒是想要知道,究竟是哪个胆子大的,竟然胆敢动她的人!
呃……这话说的有些霸气了,但是却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宁少诺看到她这副明显想要知道,不要骗我的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是有人忍不住的动手了,以为先除掉了康宁,便万事大吉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宁少诺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冰冷很很多。
罗锦听了,微微一愣。
蹙眉想了想。
“祁王?宁少桐?”
据罗锦所知,宁少诺在京城之中的对手虽然很多,可除了他们两个,好像便再也没有别人敢明目张胆的动手了。
“是宁少桐。”
祁王真正要对付的人是太子。
退一步来说,即便是祁王想对付他,也是不可能只动康宁,派死士杀手来杀康宁,他所图的是康家,是掌着恭王府秘密兵器生产制造与保管的康庄主,是康氏一门!
康宁如今并末接手康家的暗势力和兵器产业,他如今跟在宁少诺的身边,主要作用便是打探消息和救死扶伤。
知道宁少诺身体状况的人,只急于除掉康宁的,除了杨侧妃母子,还能有谁?
他们这是被逼急了。
看到自己体内的淫毒迟迟不发作,便以为是康宁调养治疗的好,所以他们釜底抽薪一般的想要先把康宁除掉,然后看着自己一点点的被淫毒蚕食了身体,弄坏了名声,然后慢慢的变得一无是处。
想的真的挺好。
如果宁少桐,真的争气,光明正大的来与他争,正正当当的从军,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奔,他宁少诺怎么会不帮他。
爵位,他要吗?
要就给他。
他宁少诺的爵自己挣得来。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给自己下那样龌蹉的毒。
千不该万不该那样的对自己的父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