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颤抖的上前两步,邵洛一向机警,此时却是一动不动,必定是出了什么事啊。再一打量,便看到他右边的袖子上有丝丝鲜血往外涌。
一颗心高高悬起,哪还有心情去打量房间的陈设,连忙快走两步。
第一时间,试探了邵洛的鼻息,呼吸正常,再探了探邵洛的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罗锦才算是松下一口气。
房中整洁,人没发烧,血也好像流得并不多,然他却是昏了?罗锦只能判断这里不是事发地点,受伤人昏倒,一般最大的可能就是失血过多。
焦急中拉开袖子一看,那道口子深不深的先不知道,却真的老长。
罗锦被这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刺了心,心缩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些疼,眼睛一红,站起身,第一个想法就是下山将张郎中请上来给邵洛治治。
然,这是古代。
狗血电视看得太多,不由的YY邵洛是不是留在这里躲仇家的。再一想,他武功高强,能将他伤了的人,自然更了不得,万一请了张郎中反而暴露了他的行踪,给他惹来大祸就不好了。
如此一想,刚抬起打算出门的步子顿住,再往床上一看,转念又一想,这习武之人,身上没带治伤的药,家里应该还是会备上一些的吧。
念头一闪,人就转了方向,开始着手在这小房间里找药了。
这房间很整洁,能放东西的地方并不多,除了床头柜,就是衣柜了。
床头柜里边,罗锦发现一个铁匣子。
那匣子不大,但是却很沉重,上面还雕着一只奔腾麒麟,活灵活现,很是惹眼。罗锦试着将它掀开,几次使力都没有拉开,背着身子,靠着床背,意图借力将它硬拉开。
然,她却并不知道,她才背过身去,床上刚才还是昏倒,毫无生机的人,却在瞬间睁开了眼睛。
眼神冰冷且带着杀气的看着她的背影,一只手已经握上了刀柄,似乎只等她打开盒子便会给她致命一刀,绝不会有丝毫犹豫。
罗锦浑然不觉身后有道凌厉的目光一直追着她,使了几次力也没拉开盒子,便猜测这盒子大概是有什么机关。想了想,这有机关的盒子,哪个傻子也不会用带着机关的盒子用来装药,只怕装得是一些对邵洛很重要的东西。
隐秘?这是个有秘密的人,她是否会和电视里的一样,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罗锦一个寒战,心情有些沉重,将盒子放了回去,再去衣柜那边翻去了,身后人握刀的手一松,眼睛虽然仍是深髓的看着她,满是审视,却再无杀意。
罗锦哪里知道自己刚才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她翻翻找找,终于衣柜的一个小格子里找到了一些瓶瓶罐罐。
只是,这瓶瓶罐罐也太多了些,扫眼一看却有七八个!
真不知道哪个是止血治伤的啊。
只能一个一个的打开看,看到是药丸的就盖上,以她的判断,止血的一般都是粉状的。
然而,这粉状的药却是有二瓶。
“这……这究竟那一个是止血的药啊?”
罗锦有些拿不准,便一个个的放在算下闻了闻,有一个好像有些紫草的味道。她记得从前有人用这种草泡过酒,她当时还问过来着,隐约记得这紫草有止血的功效,是以眸中一亮。
找到了药就好办了,取了些水,将伤口洗了下,就将那药倒了点到伤口之上了,还真别说,这药还真是有效,才倒上不久,那伤口处果然不再流血了。
罗锦松了一口气。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你得记得我的恩,日后就算我不要你了,你也不许报复我、死缠烂打哦!”
罗锦一边喃喃着,一边拿了一块干净的布条把邵洛胳膊上的伤口给包上,压根就没看到某人眉头突突的爆动,更没看到,那没受伤的另一只手,又摸到了刀柄之上。
邵洛晕着,罗锦不可能就这样离开,更不可能将他摇醒起来和她一起坐着吃饭,心中忐忑,肚子咕咕叫,只得自己随意的扒了两口。
吃完在堂屋里坐了一会儿,邵洛还没动静,罗锦有些担心,为了分散注意力,便起身在这个茅屋四处转了转。
茅屋东西不多,也并不见精致,然却四处一尘不染。
真看不出来,邵洛一个大男人,却能将家里收拾的如此齐整,罗锦不由得赞赏点点头。
又查探了一下,邵洛呼吸均匀一副睡得很安静的样子,罗锦想了想,就将邵洛床头的那几件衣服拿了出来,在不远处的小溪里打了水,直接动手开始洗上衣服!
罗锦自在那里洗刷刷洗刷刷,邵洛却从床上下来,踱步走到窗口,隔窗望着罗锦,眼眸深处带着研究,带着一些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情愫,这辈子还没有一个女人甘心情愿无偿的给他洗衣服,对他好。
可是,她真的全无机心吗?
难道,他的判断真的错了?
浓密的树木犹如一张巨大的遮阳网,将热辣的太阳和滚烫的高温阻隔在外,不时还有凉风轻送,罗锦干着活,心头宁静了不少,洗完了衣服,顺手将衣服掠好,便进了屋。
罗锦进屋,入眼的仍是邵洛熟睡的样子,眉心又聚起,这睡相看着安逸,可睡了这么久总是有些不让人放心。
想了想,一咬牙,转身飞快的回了罗家村。
中途,火球儿好似知道自己家主子很着急,没被召唤却是回了来,直接跳上罗锦的肩头进了空间,再没出来。
罗锦给罗三娘报了信,罗三娘本是要让罗锦带着张郎中上山,却被罗锦拒了,她不但不带张郎中,还让罗三娘不要将这事外传,让罗三娘自己照顾好自己,她晚上就不回来了。
毕竟邵洛现在这个样子,她哪里忍心让他孤零零一个人睡在这里的,万一在夜中死了,她这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的。
罗锦左思右想,又想给邵洛弄药,又怕露了痕迹,最后瞒着罗三娘咬着牙忍着痛,将自己的手掌划了道小口子,借口从张郎中那里弄了些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