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衣人被侍卫们重新缠斗住,太子爷这才把心放回了胸腔内,他扭过头,看向这个在关键时候拯救了自己的“女侠”,脸上是他惯有的微笑。
然而,待看清来人,太子脸上的微笑一僵,惊讶过后又闪出一丝惊喜。
“是你!”
莫卿然连忙跪下,“是臣女莽撞了,求太子爷恕罪。”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有勇气冲出去,只是突然想到了她的爷宁少诺。
爷是太子这边的,若是太子有什么事,那爷怎么办,若三皇子上了位,便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动爷,想来爷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快起来,本宫怎会怪你,若不是你那一撞,说不定本宫会被刺中,说来你不但无过还有功,应该重赏才是。”他温声感谢旁边的女子,一双眼睛散发出的光芒,叫人不敢逼视。
莫卿然侧过头,避开了那双眼睛,低声道,“重赏不敢当,承蒙太子不怪,臣女便告退了。”
说完,便波澜不惊的欲转身离去。
太子一惊,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袖,看着阳光下她白皙的肌肤,柔和的侧脸弧度,眼中的神色愈发的柔和了,“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呢……本宫觉得,有你的地方,好像特别安心,不知,你能否以后也让本宫安心……”
话语说的有些含糊,但其中的意思莫卿然懂,太子这是在表达希望她留在他身边呢。
怎么可能,跟了太子,岂不是意味着没法跟小王爷在一起,莫卿然想都没想就挣脱开了太子的手,然后避嫌似得往后退了一步,低头道,“太子爷受了惊吓,早些去歇息,小女子先行告退。”
说完,匆匆离去。
太子爷颇有些遗憾的看着佳人离去的身影,想着是否自己太唐突了。
这时黑衣人已经被制服,太子妃摆脱掉身后的仆从,快速的来到了他跟前,惊恐的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定他没有事情,这才安了心,一边为太子整理衣装,一边表达自己的关心担心之情。
太子爷心神被那个穿着黄衣的女子拽走,对眼前的娇妻虽然出言安慰,却是有些心不再焉。
居然有女子会拒绝他?
本来,按太子的性子,有女子帮了他,他自必要吩咐太子妃大赏,可是太子却犹豫了。
太子府经历了这么一场大乱,宴会是办不成了,大家纷纷各自回了府。
罗锦特意去看了郭品瑶和莫卿然,莫卿然还好,脸色淡定沉着看不出是很么,郭品瑶是一脸的不甘和愤恨,偶尔愤愤的剜过来的一眼让罗锦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将计划没完成的不甘心这么赤裸裸的写在脸上真的好吗,郭品瑶啊郭品瑶,就这种女人居然能在上辈子算计成功宁少诺,真是老天不睁眼那。
罗锦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她还想知道郭品瑶和莫卿然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呢。
回了府,才刚下马车,郭品瑶就在旁边也阴阳怪气,“这次太子府大乱,怎么没刺死你呢。”
“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了呢。”
罗锦淡淡的回嘴,然后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郭品瑶,笑着将她的伤疤给揭了出来,“怎么,郭品瑶,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被李氏抓破的嘴角才长好吧,但是印子还是在的吧,让我猜猜,你今天用了多少粉,才盖住了脸上的红印子呢。”
不过几天功夫,那些伤口顶多愈合,但疤痕不会那么轻易去掉。罗锦仗着眼力过人,曾特意看了一眼郭品瑶的脸,发现了她嘴角和额头淡淡的颜色,如果不是仔细的盯着瞧还真看不出来。
那是郭品瑶觉得最丢人的一次,竟然让一个妾给打了,还没法治理那个妾,所以特别忌讳别人这么说,如今罗锦竟然大大咧咧的揭了这个伤疤,郭品瑶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罗锦,你休要过分。”郭品瑶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道。
“我过分?不知道是谁过分,在宴会上挑拨一条狗,试图让狗咬我,在外面表现家宅不和,真是,丢尽了宁家的脸啊。”罗锦不屑的看了一眼郭品瑶,明明最过分的就是她自己,结果却总是叫嚣着让别人不要过分,郭品瑶这种人,真是让人觉得好笑。
有些事,一旦车上宁家和恭王府的脸面,就总是变成了了不起的大事儿。所以郭品瑶被罗锦说的气的半死,却也只能呐呐的为自己争辩,“我没有抹黑王府,我没有……”
她有些担忧的左右看了一圈,生怕别人听见罗锦的话,回去后传到老王妃那里去。
罗锦嘲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害怕别人说你抹黑恭王府,却还把家里的事情告诉别人从而怂恿别人给你当枪使,我不知道该说你无知呢,还是说你蠢。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而你却不停地往外扬,真是蠢到家了。”
说完,也不看郭品瑶又怕又气的脸色,转身扬长而去。
“你……”被堵的半死,郭品瑶指着罗锦的背影,有心斥责一番却说不出来,旁边的莫卿然安慰似得扶住她的胳膊,小声的劝她,“就让她得意几天又如何,早晚有倒霉的时候。”
郭品瑶一怔,刚才光顾着是生气和担忧了,竟然忘了这茬。想到莫卿然献上的那个周密的计划,她不禁喜笑颜开。
“可惜在太子府耽误了,不然在那里更好。”郭品瑶无不可惜的叹息道。
“没关系的,在恭王府里也没关系,反正,她都将无法翻身……”莫卿然抬起头,看着罗锦已经变成黑点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眼底浮现一丝迷惘,不过很快,迷惘就被满满的算计代替。
“只是,你可不要忘了你的承诺,等此事一了,你便主动让老王妃提起抬我为侧夫人。”
老王妃因为宁少诺不松口,再也不提抬莫卿然为侧夫人的事,让莫卿然心里焦急不已,那条路走不通,她只能走这条路,正妻给夫妻纳妾,正当名份。
“那是自然。”郭品瑶脸上是笑着应着,然却笑得极其狰狞。
“走吧。”莫卿然放开郭品瑶的手,两个人并排进了恭王府,然后各自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