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若说这帝都有什么大事,当有三件,这其一是卧榻多年的瑾王殿下突然好了,这其二则是三王爷大婚了,娶得依旧是太尉苏家的女儿,这其三嘛,就是太后将带着云瑶群主返回帝都了。
这其一嘛,瑾王在未受伤前可是储君的热门人选,只是后来卧榻多年才慢慢淡出众人视线,如今忽然好了想必朝堂之上又会掀起一股腥风血雨。这其二嘛,瑾王和三王爷的王妃皆出自太尉苏府,这还是千百年未曾有过的事情,人们纷纷猜测圣上如此做的原因。这其三,太后带云瑶群主前去天山礼佛已有两年,这云瑶不但人长得貌美如花,还是北郡王府的郡主更是太后的娘家哥哥的亲外孙女,据说这云瑶群主从十多岁时就跟随太后来到帝都,与太后可是亲近的很。
这三件大事除了第一件事苏渺渺觉得和自己有关以外,其它的两件,苏渺渺并不觉得和自己有多大关系。只是此刻的苏渺渺看着东陵旬那浩大的迎亲队伍和苏府的十八担嫁妆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是不同啊!想她当时别说嫁妆了,苏太尉巴不得她早点离开太尉府,不过一顶破花轿她就入了瑾王府,现在同苏黛儿这阵势比起来倒是格外寒酸了。
东陵瑾闻得苏渺渺的一声叹息,忽然想到那时他娶她进门,当时他并不知晓她就是她,所以只送了八担彩礼,就连花轿也是随随便便。东陵瑾拉着苏渺渺的手道:“娆儿可曾怪我?以后我们再重办一个盛事婚礼。”
苏渺渺摇了摇头,怪倒是不怪,她本就不在乎那些虚礼,只是遗憾终究还是有的,苏渺渺朝东陵瑾笑了笑道:“我本就不在乎那些虚礼,只是终归有些遗憾,若是重办你可要用十里锦红来迎娶我!”
苏渺渺不过随便一提,却未曾想过有一天东陵瑾真的会用这样的方式迎娶她。
“好,十里锦红,江山为聘,倒时我一定用此礼来娶娆儿为妻”东陵瑾的声音很淡,碰巧有人燃起了鞭炮,在噼啪声中苏渺渺并没有听见东陵瑾说什么。
皇后主婚,百官来贺,苏黛儿从没有觉得有那一天比今天更加幸福,她的手中拉着一个红绸子,在礼官的喊声中,附身行礼,低头可以看见新郎官黑色的新靴子和喜服红艳艳的下摆,艳丽的颜色无时不刻不提醒着她这是她最美的时刻,随着礼官的一句礼成,她被人送进了婚房,只是头顶红盖头的苏黛儿瞧不见对面新郎官的心不在焉,她只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
东陵旬手持酒杯有些麻木的听着别人的恭贺,喝下别人敬来的美酒,他有些迷惑,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去了苏黛儿得到太尉府的支持,只是为何他的内心却高兴不起来呢?他有意无意的看着坐在角落里的那个人,今日她并没有一身月牙白,反而穿了个鹅黄色的衣衫更显得娇俏可爱,她坐在那人旁边巧笑嫣然,眉眼弯弯。
不是他最先摒弃了她的吗?为何现在竟然有些后悔?是因为那天望日楼她的嫣然一笑?还是因为她出手杀死猛锏的满面冷冽?东陵旬又一次仰头将自己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皇后见东陵旬的神色,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看来那女人说的没错,她的儿子果然对那个小贝戋人产生了不一样的心思,皇后冷冷的盯着苏渺渺,心中恨恨的道,果然和她那狐媚的娘亲一样最会勾人。
苏渺渺感觉到了一个冰冷的眼神,转头去看,却又没有发现可疑,只看见皇后笑眯眯的同身旁的人说些什么,苏渺渺心思一转,若无其事的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可皇后却从高堂走至他们桌前举着酒杯道:“先前听闻瑾王能站起身了本宫还不信,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了。”
东陵瑾不冷不淡的说:“劳您费心确实是瑾之罪过。”
“本宫身为后宫之主,费点心是必然的,想来也是皇上婚赐的妙,渺渺才嫁过去多久,你的病就好了,这次可切莫乱动了”皇后笑意盈盈的说,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瑾虽无能,但是记忆还不错,过去之事瑾从未忘记”东陵瑾勾出一个笑容淡淡的说。
皇后猛然一怔,头上的金步摇微微有些摇摆,只不过才一会功夫她便恢复正常笑着道:“那是最好,否则多无趣?”
“瑾王妃觉得这婚礼怎样?”皇后忽然话锋一转道。
苏渺渺道:“比起我当日,自然是极好。”
皇后听完看了苏渺渺一眼,也没有说话,转身施施然的走了,东陵瑾眼神一凝,看向皇后,却见她朝自己露出一个笑容,东陵瑾皱了皱眉。
东陵瑾欲走,却有个老臣端着酒杯来到他身前道:“瑾王殿下身子大好了?也算是老天开眼,这是我烈焰之福!”
“程老言重了,瑾不过侥幸而已”东陵瑾道。
“当年的三万大军破敌十万可不是侥幸,我人虽老了,心却清楚的很,瑾王殿下大婚未曾宴请宾客,今日这杯酒也算我敬二位了”老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东陵瑾和苏渺渺见他如此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老人见此哈哈大笑,转身走到凌正身边坐在,拍了拍他的肩不知说了些什么,苏渺渺只见自己的舅舅也满脸笑意。
喝了这杯酒,苏渺渺便和东陵瑾离了席,应是秋冬季节,天黑的早,两人出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漫步街头看万家灯火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东陵苍倒是有意思,东陵旬的婚礼他竟然真的不来”苏渺渺道。
将苏渺渺的衣襟整理好,有讲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里,东陵瑾缓缓道:“他向来如此,我行我素惯了。”
苏渺渺还欲再说什么,却发现空气中陡然出现了杀气,苏渺渺看了东陵瑾一眼,两人依旧不紧不慢的朝瑾王府走去,直至那无人的小径,金属破空的声音陡然响起。
东陵瑾抱着苏渺渺凌空一转,只听叮叮叮三声,金属撞击在石墙上发出火花,掉落在地上。
“就这本事还来献丑?”苏渺渺一扬手几根飞针朝黑衣人而去。
躲避不及的未发出声响就已经倒地,躲开了的竟发现那针竟硬生生插在石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