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身边的都是已婚的人,要么就是毛头小子,不合适!”
一提到个人的事,夏晓迟就会敷衍拒绝,她饭没有吃完,就松掉碗,回了房间。
“唉……”剩下的只有彭玉珍的叹息,她没办法说动固执的女儿,所以,她决定改天找徐曼说说,让她帮忙开导开导。
夜晚,坐在窗灯下,夏晓迟打开了抽屉,翻出里面的东西来,一个很精美的白色相框里,是她和厉连城唯一的一张合影。
这么多年的念想,没有断过,多少个日夜都是捧着这个相框入睡的?
那条被他丢弃的紫芳草项链,她一直戴在脖子上,从未摘下来过,是项链陪着她,走过一个又一个孤独而忧伤的夜晚,就如同他在她身边一样。
关于他的报纸新闻的剪贴本已经集了大半本,想他的时候就翻开看一看,她一直关注着他,从来没有间断过。
其中有关于“与小绿伞牵手走进大山寻找小伙伴”的活动方案,活动策划很成功,获得了各方媒体的好评。
那个方案出自她手,由厉连城全程监督执行,只要知道这一点,她的心就足够欣慰。
一颗心装着一座城,一盏灯火只为等一个人!
虽然,那个人,永远也不会来!
夏晓迟觉得,既然不能和所爱的人相爱相守,那么她宁可一个人孤独终老。
就这样吧!
伴随着轻轻的一声叹息,她的视线望向窗外的月亮,月光清冷皎洁,还好,他们不还是共着同一个月亮吗?
只是,他过的怎么样?
第二天,夏晓迟一早来到公司办公室,像每天一样,翻开《紫阳日报》,先是从头到尾大致翻一遍,然后是有重点的阅读,这是她的阅读习惯。
今天的《紫阳日报》很不一样,首版头条赫然刊登着一则新闻:山海集团首席厉连城与林氏千金婚期敲定将于7日后大婚副版里详细报道了这一消息,夏晓迟没有看,她现在只觉得整个人如遭雷击,心痛的难以呼吸。
他要结婚了……
她的心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个她不愿相信的事实,明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她还是无法接受。
她最爱的男人,七天之后,将会迎娶另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无疑于雪上加霜,她的心情糟糕透顶!
接下来一天的工作没办法顺利展开,她的人浑浑噩噩,吃饭的时候食不知味,开会时在发愣,需要她做决策时,她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员工们都看出了她的魂不守舍,却都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夏晓迟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家里,看到母亲正在藏匿一份报纸。
不用说,她藏的一定是家里订阅的《绿江晚报》!
是的,《绿江晚报》的娱乐版也刊登了厉连城大婚的消息,估计不止是《绿江晚报》,可能是全国很多家报纸媒体都刊登了吧!
“晓迟,可以吃饭了!”彭玉珍见她脸色很不好,有些担心。
“妈,你自己吃吧!我不饿!”夏晓迟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过了很久,没有动静,彭玉珍担心女儿出事,便来到女儿房门外,打算敲门。
她的手指刚刚抬起,就听见屋里传出呜呜咽咽的哭声,听起来心碎又凄哀。
彭玉珍没有敲门,她已经猜到女儿一定是看到了报纸上的消息,让她哭吧!哭完了就好了!
在夏晓迟躲在屋里伤心的时候,彭玉珍约见了徐曼。
“阿姨,这么晚你找我什么事?”徐曼赶到夏晓迟家小区门口,见到了彭玉珍。
“阿姨想拜托你一件事!”
“说吧阿姨,不管是十件还是一百件,都没问题!”徐曼爽快地拍着胸口。
“阿姨是想求你帮忙劝劝晓迟,她听说前男友要结婚的消息,很伤心……”彭玉珍把怀疑夏晓迟受打击的事情告诉了徐曼。
“你说她现在正在家哭呢?”徐曼很不理解,分手三年的男朋友要结婚了很正常,夏晓迟怎么那么看不开呢!
“没问题,阿姨,包在我身上!”
徐曼来到夏晓迟的房门外,听到了哀伤的哭声,她拍门,可是夏晓迟就是不给她开门。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听到这样的回答,徐曼也没办法,道:“阿姨,就让她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吧,现在谁劝都没用!”
“唉……那好吧!”
“阿姨,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再过来!”
“好好好……”
徐曼离开后,夏晓迟哭了很久很久,哭得双眼红肿,哭的天昏地暗,哭湿了报纸,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这些年淤积在心底的委屈,因为这一则消息全部崩溃,除了用眼泪来安慰自己,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一夜流泪到天明,说的不是歌词,她痛彻心扉,痛入骨髓,恨不能一死了之。
翌日,早已过了上班的时间点,彭玉珍发现夏晓迟还没有起来,这下她开始有些心慌,该不会女儿做傻事了吧?
敲门,无人应答,拍门,没人开门,彭玉珍正急得没辙,徐曼就赶过来了。
“阿姨,晓迟怎么样了?”
“小曼你来的正好,晓迟她到现在还不出来!”
徐曼也敲了一会门,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担心道:“阿姨,快找钥匙开门!”
“我没有她屋里的钥匙!”
“那就快报警!”
“报、报、报什么警?”彭玉珍六神无主。
“我来报警!”
徐曼报了警,没过多久,警察就上了门,破门而入后,就看到夏晓迟躺在冰冷的地上,人早已昏迷了不知多久。
医院里,夏晓迟躺在病床上一直昏迷着,脸色惨白,旁边输液器里的液体正在滴答地流进她的身体里。
“医生,我女儿什么时候才能醒?”彭玉珍焦急地问。
“病人郁气过重,伤心过度,精神上似乎受到了某种巨大的打击和刺激,才会导致她一蹶不振,至于她什么时候醒,主要看她能不能迈过心里那一关,再等等看吧!”主治医生说。
医生一走,彭玉珍跌坐在凳子上,望着夏晓迟不住地垂泪。
“晓迟,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妈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以后怎么活啊?”
“唉……阿姨,您别太难过了!医生都说让我们等,我们就再等等看吧!”徐曼也很伤心,她知道导致夏晓迟昏迷不仅是因为得知前男友结婚的消息,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失去孩子带给她的打击,一直都淤积在心里呢!
“小曼,你说她会好起来的对吧……”彭玉珍不停地抹眼泪,念念叨叨,开始寻求安慰。
“阿姨,我说句您不爱听的,晓迟昏迷肯定不止是因为那谁结婚,当初您以死相逼,逼她和那人分手,后来又逼她打掉孩子。孩子好不容易生下来了,死里逃生,你又把孩子送了人,还骗她说孩子生下来就断气了,这一次次不都是打击吗!”
徐曼是个直肠子,这个时候一股脑把话都说出来,根本没有经过考虑。
“我……我……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彭玉珍已经开始后悔了,真的是她的自私把女儿逼到了这种地步吗?
“晓迟,只要你好好的,妈求你……呜呜……”彭玉珍声泪俱下,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
紫阳市,山海集团总经理办公室里,墙上挂着的一幅玻璃框装裱的水墨画突然毫无征兆地掉落在地上,溅了一地的碎片。
“厉总,怎么回事?”毕罗春听见声音闯进来,就看到错愕的厉连城。
“不知道,它突然掉了下来!”厉连城缓过神来,疲惫地捏了捏眼窝。
“奇怪!钉子好好的!”毕罗春查看了情况后,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
有电话进来,厉连城接起来,听了几秒,说了声“知道”后,挂掉了电话,不胜其烦地向椅背上面一靠。
今天的他说不上来什么原因,总是觉得心神不宁。等毕罗春收拾好了,他拿起外套,说:“走吧!”
刚才的电话是林嘉然打来的,提醒他今天要去试婚纱礼服,让他不要迟到。
出了办公室的门,他习惯性地看了一眼秘书室桌子上的那盆紫芳草,让他意外驻足的是,那盆花草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蔫巴巴的?
“小毕,你没给花浇水吗?”
“浇了!按时浇的!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回事,早上一来,它就这样了!”
花也是有寿命的,厉连城这样想,轻叹一声,离开。
来到婚纱影楼,林嘉然已经在等他了。
一切就像应付差事,叫他穿哪件礼服,他就穿哪件,整个试衣过程,他板着个脸,看不出来有半点喜悦之情。
准新娘林嘉然穿上一套非常华丽的婚纱,可想而知,她很美。
她正沉浸在待嫁新娘的喜悦和幸福之中,因为结婚倒计时还有6天!
“连城哥,和我结婚你不开心吗?”林嘉然看到厉连城严肃的脸,有点生气。
“开心!”厉连城说开心的时候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来!新娘新郎对着镜头看,新郎笑一笑!”摄影师说道。
厉连城陪着林嘉然试了婚纱,拍了婚纱照,又一起去餐厅吃了中餐,后来又在林嘉然的强烈要求下,陪她去看了两场电影。
从电影院出来,天已经黑了,厉连城本想回去,可是林嘉然硬是拖着他去酒吧玩一会。
听说徐厚林也会去,厉连城更加不想去。
“哎呀!连城哥,别这样!好歹我们几个大学同学一场,当初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他!就别再生他的气了!”
林嘉然劝他,她知道厉连城还在因为徐厚林和夏晓迟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是啊,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他若是还在意,就说明他这个人心胸太狭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