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卡内基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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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钢铁桥梁公司:我自己的第一家公司(1)

1.钢铁行业是新兴产业,我积极向钢铁产业渗透

内战期间,钢铁价格涨到了每吨130美元,供不应求的局面显现出来。这导致新造钢轨的匮乏,美国铁路建设变得危机重重。我抓住时机,于1864年在匹兹堡组建了一个钢铁厂。该厂在吸引合作者和投资方面没有任何困难,先进的炼钢厂和鼓风炉很快建成。

当时,铁路建设对火车头的需求量也非常大,1866年,我就与米勒组建了匹兹堡机车制造厂。工厂运作良好,信誉也极高,机车制造水平赢得全美一致好评。当时的效益,如今听来都近乎神话,1906年该公司的100美元股票卖到了3000美元,整整翻了30倍。工厂经营的巨大成功,每年都有的巨额分红,证明了这样一个经营理念:“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

宾夕法尼亚铁路公司曾建造了阿尔图那的第一座铁桥,虽小却相当成功;加上当时宾夕法尼亚境内有一座重要的桥梁着火,导致铁路运输停滞了八天,我就预测,靠木桥支撑铁路的时代即将过去,建造钢桥势在必行。我向阿尔图那那座铁桥的设计者里维尔建议,也向皮珀及其助手希福勒——匹兹堡桥梁管理者——建议,希望我们可以合伙组建一个桥梁建设的公司。这是美国第一家钢铁桥梁公司。此外,我还邀请斯科特先生参与投资,就这样,我们每人认购了1/5的股份,即1250美元。我的那份钱是从银行贷来的。现在想想,那笔钱真的很少,却长成了大树。

万事齐备,1862年皮珀-希福勒公司成立,1863年又重组成拱顶石桥梁公司——我取的名字,与宾夕法尼亚州相关,宾州又称拱顶石州。从此,美国逐渐发展钢铁桥梁建设,其他国家也如此。我写给匹兹堡的钢铁制造商的字据,就足以保证公司的信用。我们公司最初只有几个木制车间,但我们生产的桥梁建材绝对首屈一指,建成的桥梁也无比坚固,许多桥梁自建成后一直使用至今,承受着繁重的铁路运输。使用熟铁作为主要材料,是我们的信心所在。

当时,斯托本维尔境内的俄亥俄河上,要建一座长达300英尺的桥。那时钢铁时代还未到来,美国还未普遍使用熟铁,公司的负责人都没有把握——现在想来,如此怀疑自己的能力实在荒谬至极。我极力劝说合伙人试一试,最终签下了合同。但怀疑的声音从未停止,连铁路公司的总裁朱维特视察工作时都说:“我不相信熟铁能支撑和它们自身一样的重物,更别说支撑火车通过俄亥俄河了。”

事实上,这座桥承受多年的繁重交通后,至今完好挺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们原本希望借此大赚一笔,可工程交接之前发生了通货膨胀,我们基本上赔进去所有利润。宾夕法尼亚铁路总裁埃德加·汤姆森表现出他的慷慨,额外拿出一笔钱来弥补我们的损失。他说,签合同时,谁都料不到后来会发生什么事。在他看来,信任高于合同的条文。

2.团队团队,制胜的法宝

有里维尔、皮珀和希福勒在,我们就是那个时期最优秀的团队——里维尔是个工程师,皮珀是个激情饱满的技师,希福勒则沉着稳重。皮珀上校尤为我欣赏,汤姆森先生也说,相较于一群工程师,他更愿意让皮珀独自去修一座被烧的桥。上校唯一的“致命点”就是爱马,这对我们反而有利。当一项业务讨论得近乎白热化,上校可能要发脾气时,谈论马确实可以缓解气氛,而上校也几乎不在意其他任何事了。上校是个好搭档,一旦他跟某个人要好,就会永远保持下去,比如说我。后来,我搬到纽约,他就又把这份友爱转移到我弟弟身上,称我弟弟为“托马斯”,而不是“汤姆”。弟弟在皮珀心目中的地位比我还高,皮珀几乎追捧着他,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律法,是教义。一次他向我弟弟询问“纯利润”意味什么,因为协议中时常出现,却又不说明白。

“上校,”我弟弟说,“它意味着没有更多可以加上的了。”

“很好,托马斯。”上校感到十分满意。倘若我弟弟说“没有什么可以扣除”,就有可能引发争议。

还有一次,一本评定商业机构的书把他给激怒了,因为他看到拱顶石桥梁公司被缩写成“BC”,意即“不良信誉”。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要去见律师,准备起诉出版商。可汤姆解释说,拱顶石桥公司被缩写成“不良信誉”是因为该公司从未借过任何东西。皮珀立刻平静下来,不负债是他的原则之一。

当时,很多公司的发展形势都不理想,而我又要在此形势下前往欧洲,皮珀上校问我:“如果你不辞而别,那郡长之后就找不到我们了,是不是?”

“是的。”我说。

“那好,当你回来的时候,我们来接你。”

说到皮珀上校,就不得不提起建桥时结识的伊兹上尉。他来自圣路易斯,是个天才,可理论知识缺乏,对机械认识不足,还有些自负。当他把圣路易斯桥的设计方案交给我后,我把它转交给美国这方面的权威里维尔先生。里维尔先生忧心忡忡地对我说:“按此方案建的桥,将无法承受重物,甚至支撑不了自己的重量。”

“那等伊兹上尉来找你时,你就委婉地解释给他听,以便进一步修改,免得他走太多弯路。还有,不要跟其他人提及此事。”

事情办得很顺利。可是在建造大桥的过程中,皮珀上校却与伊兹上尉有些合不来。由于签了一项大工程,皮珀一开始还很兴奋,对伊兹上尉非常客气,甚至称对方为“上校”。渐渐地,他感到无法满足上尉的所有要求,打招呼的语气也不再亲切。到最后,他甚至直呼对方“伊兹先生”、“吉姆·伊兹”,我们都很惊讶。更让我们吃惊的是,工程结束之前,“吉姆”前又加了个“D.”。伊兹上尉无疑能力突出、人见人爱,可如果没有他人的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他也不可能在密西西比河上建一座跨度达500英尺宽的大桥。

工程完成后,我请皮珀上校在圣路易斯多待数天,以便能顺利收到甲方的全额付款。上校却有些想家了,时刻想着回匹兹堡去。为了让他留下来陪我,我就告诉他准备为表妹买两匹马,而圣路易斯正是以马闻名,我问他是否愿意帮我参谋参谋。

上校果然上钩,留下来帮我挑选了两匹非常出色的马。可如何把它们运到匹兹堡?是用火车,还是乘船,或者骑着马回去?这并没有难倒上校,他不会抛下这两匹马独立离开这座城市,他再造了英勇的贺雷休斯形象。皮珀上校是个杰出的人才,我乐于同他交往,更乐于同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