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看着这些个个面色凝重的人,忽然笑道:“怎么啦?你们不为我高兴吗?”若是常人,可以借着酒劲大发一气,可是这世间俗物已经给不了她任何勇气和支撑,她如今能依靠的唯有可以瞬间出现在掌中的尘冰,只要她玩真的,在坐的每个人都难逃一劫。
“咳咳!谁?跟师兄说,师兄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抚尘面不改色地搂着妍儿的腰问已经站在大堂中央的夕月。
“这怎么好意思让师兄帮我办呢!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嘛!”夕月傻笑道。
沉默,又是沉默!抚尘已经放开了妍儿,他感觉不到夕月一丝情绪的变化,十年,这个人变了很多,可他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变了。
“几年前我出去执行任务,看到一个女子和夕月公主长的极像,当时她和一个白衣男子在一起,冒昧地问一下公主,那个人是您吗?”晧轩意图把话题转向夕月和魔有撇不清的关系的那一面。
夕月猜想他应该和妍儿是事先说好要故意让她难堪的,笑道:“是啊!真是抱歉呐!当时都没注意到您!”
“倘若没记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就是公主想和他一起生活的人吧?”晧轩只是微微抬起眼皮看着夕月。
夕月顺口就答道:“好眼力!”
“过奖!过奖!”
夕月的转变已经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此刻他们更想知道另一个当事人的反应。谁知抚尘的脸色依然平静。
“哪天你把他带到神殿里来见见嘛!”妍儿笑道。
“嗯!一定!”夕月说着摆了摆手向殿外走去。
离开了王宮,夕月并没有回东院,她来到了寒月洞,十年前,夜带着她离开神殿,也再没来过这里。寒月洞,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这里异常寒冷,从小小的洞口望去,刚好可以看见天空中那轮洁白的圆月,清冷的月光从洞口照下,刚好照在一个白衣男子身。月光寒冷,男子的笑容却温暖。
“夜!你这几天去哪了?”夕月不顾已经追上来的抚尘,直接扑向了夜。
“月!才分开几天,怎么感觉像离开好久的样子?”夜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暖,他的体温逐渐传到了夕月的身上,尽管仿佛被火灼烧,但她依然希望永远这样下去。
“夜!我们还会再见吗?”夕月主动吻了吻他的嘴唇。
“会,一定会再见的,下次再见,我们就不再分开,好吗?”夜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即使没人知道下次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来。
洁白的月光下,白衣男子紧紧搂住白衣女子,寒月洞中的寒气又重了许多。
直到月亮离开从洞口可以看到的那片狭小的天空,二人才缓缓放开了彼此。
“亲热够了吗?差不多该算一下我们之间的帐了吧?”冰月蓝光泛起,抚尘的脸庞在蓝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狰狞。
夕月并没有理会抚尘,她踮起脚尖再次吻了吻夜,帮他整理好衣服,低声说道:“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见,照顾好自己!”
“月!”夜紧紧抓住了夕月的手。
夕月看着他微微笑了起来,说道:“我走了!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她刚说完,尘冰瞬间爆发出黑光,完全盖过了碧光,死神镰刀弧形的刀刃泛着寒光,映出了她无奈的笑容。她一握紧尘冰,黑光更胜,一眨眼的工夫她已经站到了抚尘的身后,刀刃离他的脖颈只有一毫米的距离。
“跟我走!”尘冰再次泛出黑光,带着两人退出了寒月洞。在这片寂静的山林上空,一个白色身影飞快追了上来,夕月抬起右手向他推出一掌,白色身影被推向了远方。
“行了吗?”已经回到了东院,夕月的刀刃依然指着抚尘的脖颈,抚尘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黑光一闪,尘冰消失,夕月缓缓放开了另一只抓着抚尘的手,站到了他的跟前。
抚尘看着眼里没有一丝悔意的夕月,胸口的怒火越积越大,他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夕月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夕月后退了一步站稳了身子,恶狠狠地盯着抚尘的眼睛,她的脸依然白得几近透明,没有一丝被打过的痕迹,但是她能感到这一巴掌,很疼!
“我记得我说过我就像一只你养的小*物,无聊的时候就抓过来*一下,不需要的时候一脚踢开!呵呵呵!当时我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夕月看着一脸冰冷的抚尘,当然,她知道这冰冷不是冲着她,但是她又不敢确定那其中的一丝温暖是不是真的是对她。
“月!今天的事就此结束!你好好在这里想想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如你说的那样。”抚尘说完刚要走,夕月忽然冷笑道:“我想了十年了,可是我依然只能这样想,也许是因为十年太短了,一晃就过去了。”她说着坐在了屋前的台阶上,就像十年前的多少个日日夜夜和抚尘坐在屋前看天空一样,只可惜现在的心情比那时复杂了好多。她抬起头看着月已西斜的夜空,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十年,十年对九天的人来说很短,可是在外界算是很久了。如果还在外界,这时候我应该嫁人了吧!说不定在节假日还会带着孩子去看我爸妈,时羽的孩子应该很大了吧!一定会是个聪明听话的孩子,就像他一样。。。。。。”
“月。。。。。。”抚尘看着有些出神的夕月,忽然很后悔自己刚才那样对她,就在他的手刚要碰到她的肩时,夕月冰冷的手指在空中截住了他。
“我累了!先休息了!”夕月起身回了屋,轻轻关上了门。
抚尘没有离开,他就在屋外一直呆到了天明,直到小天来催促他回王宮议事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