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富贵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忙往后退了一步:“干嘛?干嘛啊这是?”
“想耍赖是吧?”邵嫣然上前一步,堵住陶富贵,“愿赌服输!”
“这,这……这不行!”邵富贵这会儿才想起来这嘉和楼虽然挂在自己的名下但却不是自己的,虽然邵隽文不怎么在乎这里了,但他若是知道自己把这里赌输了,肯定得把自己弄死,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仰着脖子喊了一嗓子:“来人!”
为了以防万一,邵富贵在去拿文契的时候已经安排了人手堵在门口,只要一声招呼,这些狗腿子就呼啦啦围了进来,一个个儿手里还抄着家伙。
“今儿我还不怕告诉你,这嘉和楼可是有背景的。”陶富贵说着,把刚从慕尧那里赢来的银票都拿出来拍在桌上,“你们识相的,拿着银票走吧。”
“嗬!”邵嫣然冷笑着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把那几张银票拿过来拍在邵富贵的脸上,“你可真会装!刚才抵押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这会儿又说这话?你这嘴是用来放屁的?!”
“你干什么?你放手!”旁边的狗腿子立刻上前来要拉扯邵嫣然。
邵嫣然如何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随便抬脚一个回旋身儿便把这些杂碎都踢了出去,一个个撞墙的撞墙,撞桌椅的撞桌椅,七八个人稀里哗啦倒了一地,有一个人差点撞到谢玉宇身上,又被卫曦月一脚踹了出去。
“你们是要砸场子啊?!”陶富贵嗷嗷的叫着,“叫人!报官!报官!”
“报官好啊,本姑娘还怕你不报官呢。”邵嫣然冷笑。
谢玉宇无奈的摇了摇头,用菩萨般悲悯的目光看着陶富贵。
帝都城的防卫,禁军龙卫主管皇宫,锦鳞卫负责城防四门,至于帝都城街面上老百姓之间的扯皮官司都归京兆府尹管。今日上元夜,大街上人来人往,耍什么的都有,京兆府的衙役忙的不得了,因为年前乱臣贼子造反的事情,京兆府便对这晚的安防特别的用心,京兆府尹专门写了奏折给了兵部请调一队锦鳞卫协助他们巡防帝都城大街。
这边嘉和楼的人跑出去报官,刚出门便碰到了一队锦鳞卫,便不由分说上前告状,拉了人就进来了。
“哟!郡主在这儿呢!”这一队锦鳞卫的校尉队长徐春刚好认识卫曦月,进门看见她,赶紧的过来请安,“哟,这位是谢公子吧?”
谢玉宇礼貌的朝着这校尉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哎哎,军爷!”陶富贵的狗腿子忙上前来继续告状:“这些人欺诈老百姓!”
“欺诈老百姓?”徐春抬头看了卫曦月一眼,又慢慢转过身看了一眼狗腿子,最后把目光落在陶富贵的身上,“你是这嘉和楼的东家?”
“哎哎,现在不是了。”慕尧把手里的文契朝着徐春扬了扬,“一刻钟之前,他已经把这嘉和楼输给我了。现在爷是这里的东家。”
狗腿子看了一眼陶富贵,因为自从这官兵进门他就没发话,狗腿子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然而陶富贵在徐春进门对卫曦月躬身请安的那一刻就已经傻了,他这会儿恨不得立刻一头碰死。
早就听说谢家跟宁侯府攀上了亲戚,你说他怎么就没想到跟谢玉宇卿卿我我的那丫头片子是谁呢!
鬼迷心窍了真是!陶富贵抬手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行了,别费话了,既然你们自己都把官兵叫来了,那就赶紧的交接吧。你们——都滚。”邵嫣然的手指从几个狗腿子的脸上比划过,最后落在陶富贵的脸上,“赶紧的!”
“你,你这……”陶富贵转头看向慕尧,目光死死地锁住那张文契,“慕尧,您能不能高抬贵手?这嘉和楼我一个人说的不算,您看,你要多少银子,明儿我肯定亲手送您手上去。这嘉和楼的文契,你,你你还我吧。”
“银子?”慕尧淡然一笑,抬脚蹬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伸手从靴子里抽出一叠银票随手捻成一张扇形然后送到陶富贵眼前一晃,“你觉得,爷是缺银子的人吗?”
至少十张银票,每张银票的面额都是五千两,这一把就是五万两银子,而这人就这么随手一捏,又随手一放,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根本没把这点银子放在心上。
陶富贵顿时知道了什么是灭顶之痛。
慕尧转手把那五万两银子送到了谢家随从的面前:“你们家二公子的那块玉沾了这些腌臜气,也不配挂在你们公子的腰上了,这银子是我配你们的。”
那随从自然了解他们爷的脾性,这玉佩肯定是不会再要了,只是他们还拿不定主意这银票该不该要,于是回头看了一眼谢玉宇,谢玉宇没发话,随从朝着慕尧拱了拱手,说了句‘抱歉’便接过那五万两银票来把手里的玉佩递给慕尧。
慕尧摆摆手:“我是个俗人,平日里也用不到这么高雅的东西。你们谢家不是开着古玩店吗?随便找个人卖了吧。”
“那这……银子?”谢家的随从把手里的银票有递回去。
“这是折旧费。你们公子若是看不进眼里,你们就拿去喝茶吧。”慕尧淡然一笑,转头又看向陶富贵,笑问:“陶兄,我这个人是个急性子,既然这嘉和楼归我了,那就请你带着你的人都离开吧。刚好,这几个军爷在,也给咱做个见证。明儿一早各衙门就开工了,自会有人找你去户部去办个手续。请吧。”
陶富贵如果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这人是专门冲着嘉和楼来的,他就白混了这么大了。
当着宁侯府的郡主的面儿,对了,还有旁边这位紫衣姑娘能,跟宁侯府的郡主混到一起的肯定也不是善茬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陶富贵肯定是讨不到好了。再多废话估计除了讨打之外什么好事儿都捞不到。
“行!”陶富贵指着慕尧点了点头,“慕爷,你厉害。”
慕尧淡淡的笑了笑:“承让。”
“慕爷,还不知你高姓大名。不知是否能赐教一下?”陶富贵心想必须知道这混蛋叫什么,看他这样子除了有钱也没啥可怕的,回头可以找大公子好好地收拾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