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
刀落
血流如注。
孙小凤呼吸本来就困难,头上一疼心里难受,用尽全身之力想要从土中往外钻,可惜的是,他的力气虽然大,周边的土层也仅仅是动了几下而已。
“呼呼,吼。”孙小凤看着朱常渊,眼中充满了未知的恐惧,从来也没有想过朱常渊会这么折磨自己。
“嘶嘶。”孙小凤口中嘶哑不清,但是众人仍旧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饶,饶,饶。”
“他在讨饶,他在叨扰,孙猴子在讨饶。”民众中胆大的一直盯着他在看。
“饶你性命。”朱常渊一挥手,嘴角颤抖,“当初我那十位兄弟被你剥皮的时候,他们可曾朝你讨饶?你看着他们的时候心中可有快感?你最终可是饶了他们性命?”
“行刑官。”朱常渊大喝一声,问道:“当初孙小凤是怎的害我兄弟性命?”
行刑官一只手捂住孙小凤头顶的口子,看着朱常渊说道:“之前几位义士的人皮我也看过,他们用的是蝴蝶展翅之法,乃是从脊背脊柱处将人的皮肤剖开,然后向两边扒起揭开,便如同蝴蝶展翅一般,此刑极为残忍。”
“嘶嘶。”行刑官这么一说,连朱常渊心中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更别说那些周围的群众。
好多襄阳城中的百姓都朝孙小凤吐唾沫开骂。
“继续!”朱常渊一声令下。
行刑官将刀具放在一边,双手就这那头颅处开刀的口子用力往两边一撕,孙小凤的头皮如塑料薄膜一般被扯开了两边的角,形成了一个容器样的皮囊。
皮囊中,是血淋淋的肉骨。
“嘶,啊啊。”孙小凤头皮死一般的疼痛。
四周的众人看的又是一阵呕吐,有有一部分人受不了现场酷刑的惨状而走开。
朱常渊看的也是头皮发麻,饶是之前已经知晓了行刑的程序,他也快要吐出来了,可是作为这次军事行动的最高将领,他不得不留在现场。
其余的人,还有李信、白刚、破虏,一个个打着颤咬着牙陪着朱常渊观看。
看了这样的剥皮之后,你会感到凌迟也不过如此。
朱常渊瞅了瞅那行刑的汉子,见他脸部红心不跳,手上没有丝毫的颤抖之意,暗道还是术业有专攻,这是天地造化,什么样的人都有,这家伙这种心理承受能力,也是一个奇葩了。
“水银拿来。”刽子手朝破虏伸出一只血红的手,如同魔鬼之爪。
“哎!”破虏硬着头皮将水银提到那刽子手的身边,用力打开铁通的盖子放在那里。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却被行刑的刽子手叫住。
“你别走啊,帮我!”
“我,帮你?”破虏也还是个不到二十的孩子,如何见过这等惨烈的场景,看到孙小凤不断抖动,头皮里微微跳动的红肉就一阵痉挛,捂着嘴巴跑出好远的距离呕吐起来。
“帮我。”刽子手望向朱常渊,求救。
朱常渊也犯难,如果说让他前去,他宁愿把孙小凤放了。
“我来。”王毛子嘴巴一绷,大步走到刽子手身边,说道,“要干什么你告诉我,我来。”
又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啊。
朱常渊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精神都有些恍惚。
王毛子走到刽子手的跟前,看着孙小凤的惨状竟然毫无感觉,竟然与看一只鸡一头羊没有两样,问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刽子手指了指那装着水银的大铁桶,说道:“看到那里面有个勺子没有?”
“看到了。”
“舀一勺水银,灌进去。”刽子手朝他撑起的头皮中努努嘴。
王毛子二话不说就用勺子舀了一小勺水银,一股脑都倒进了孙小凤的头皮里面。
“啊,啊,啊!”孙小凤终于爆发出了惨无人道的叫声,被血液沾染的脸部肌肉抽搐,那森森的肉头不停的扭动。
随着孙小凤的每一次扭动,皮肤中的水银就一点点的往下渗。
水银密度很大,大到比铁的比重还重。
然后,随着孙小凤的扭动,水银顺缝而入,渐渐的将他脖子处的皮肉分割开来。
水银入肉,除了疼痛之外,就是奇痒无比,与那疼痛比起来,痒才是更叫人难以忍受的。而且伴随着水银从头部进入皮肤,血液的流动竟然也慢了,不往外流了。
“啊!”
孙小凤一边惨叫一边扭动,头顶处的水银渐渐全部渗入身体各处,如利剑一般将皮肤和肉体切割开来。
于此同时,头顶的水银渐渐减少。
“再加一勺!”刽子手见水银已然没了踪影,命令王毛子继续加。
“嘶。。。”
朱常渊闭上了眼睛,然后转过身子附在李信的肩头,终于忍禁不住一口吐了出来。实在是,他见不了这么严酷的刑罚。
之前听李信提到剥皮的两种方法,朱常渊还饶有兴致的想要试试,没想到现场竟是如此惨烈,如果时光倒流,他肯定不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待孙小凤这个棋子。
“一刀杀了吧!”吐完之后,朱常渊感到胃里有万千个小虫子在蠕动,终于不肯转过头,而是背对着孙小凤的行刑现场说道。
“将军,现在恐怕晚了,你看看。”李信身子也在微微发抖。
朱常渊转过身子,看刽子手已经将大铁桶中的水银放完,与王毛子二人跑的远远地,铁通也不要了就丢在一旁。
“啊,啊,啊。”
孙小凤使出全身的力量用力扭动,挣扎,都无济于事,倒是身体上面的皮肤在水银的切割和他自身的扭动之下,渐渐的自成一体,与血肉分离。
某一时刻,疼痛瘙痒难以忍受的孙小凤终于用尽全力,从土里爬了出来。
不!
是从他自己的头皮里,爬了出来。
一张完整的人皮,就留在了土中,而孙小凤,全身上下血肉鲜红,血管暴露在外,一身的皮肤都像冬眠的蛇一样褪掉了。
“朱,朱。。。”口齿模糊的朝朱常渊走了两步,寒风一刮,孙小凤的血肉之躯便直直的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瞬时间,鲜血染红了这冬日冰冷的地面。
剥皮、报仇!
孙小凤还活着,还在抽搐,不过他已经离死不远了。
朱常渊黯然神伤,一挥手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那日你对我诸多兄弟行刑的时候,可曾想到有今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至少你死之后我会将你埋在这山中,可是我的那些兄弟又尸骨何处?”
何处?无处!
朱常渊已经得知,那日被孙小凤活剥的十人,都成了他和他将士的盘中之餐。
“王毛子大侠,麻烦你留下来将孙小凤的尸体给埋了吧,就埋在这十义冢的对面,有劳了。”王毛子现在还不是他的部下,可这种事让部下去干,谁都得吐个三天,唯独这王毛子可以说是百无禁忌。
“是,将军!”王毛子竟然恭恭敬敬的给朱常渊行了个军礼,完全将朱常渊当成了他的上司一样对待。
嗯?有意思!
朱常渊心中一笑,顿时有了个注意:这王毛子在江湖上也算是出了名的忠义之士,而且这货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缺根筋,若是以武道相诱惑,八成能把这货收服了。
况且这货没心没肺,很多看不见的暗处的活,可以让他去干嘛,比如把他培养成一位飞檐走壁远超万人敌的超级武林高手,没事去搞个暗杀,处理个自己不方便干的事,也是不错的嘛。
“干完活去找我,本将军收你为徒,传你绝世武功。”朱常渊淡然的一句话,却在王毛子心中掀起了惊天巨浪。
“这,这。”王毛子激动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朱常渊面前,可惜,他还要学武,现在还舍不得,跪地道:“是,师傅,徒儿,徒儿遵命。”
朱常渊甚至看都没多看一眼,打马而走,朝破虏和孔和说道:“带着兄弟们,还有那一杆旗子,回军营!”
“是!”
“叮!”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一声清脆的声响,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的是,这次不是增加贡献值,而是减少:“扣除宿主贡献值一千万点。”
我去年买了个表,朱常渊被弄得莫名其妙,扣除贡献值一千万点,你特么当老子挣个贡献值容易是咋滴?
然而,任凭他如何抗争,都无济于事,扣除就是扣除!
朱常渊走后,襄阳城的百姓也跟着一个个离去,虽然朱常渊行刑的过程及其惨烈,可是想到这孙小凤怎么对待朱常渊派去的十个招降义士,大家都能接受了。
而且,暗地里,还有不少人为朱常渊所作所为叫好。
当然了,这些人是不包括那些土匪的探子的,比如除了房县孙小凤之外,排名在第二位的土匪“混世魔王”程不敬,此刻在收到了手下上报朱常渊如何对待孙小凤之后,便一脸阴晴不定的坐在虎皮椅子上,一个人喝着闷酒。
程不敬的对面,坐着的是他的夫人黄月娘,这黄月娘长得既非貌美如花,又不是年轻貌美,听说以前原是个丧门的寡妇,可是却让程不敬视为上宾。
无他,黄月娘足智多谋,胜过男儿不知凡几。
“摆在夫君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黄月娘开口了,她一开口,就就将正在喝闷酒的程不敬的心思从九霄云外完全拉了回来。
“哦,月娘可是有主意了?”程不敬的目中充满了希望的问道,“那就给为夫好好说道说道。”。
“我们兵少将更少,与张献忠、李自成、罗汝才相比,根基太差,完全没有与朝廷一争短长的资本,窝在这山窝中只求自保。”
“唉!”黄月娘说道这里,摇了摇头,叹气道:“朱常渊来到襄阳城,把咱这自保的路算是断了,将军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其一,则是投降与他朱常渊!”
“那其二呢?”程不敬问道。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愿意投降朱常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