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感觉到生命的气息,黑鸾的动作不慢反快,就在深入地下的那一刻,失去踪迹的凯瑟琳和咕噜兽,也出现在他的眼前。
凯瑟琳的小脸上满是鲜血,她的衣衫犹如破布,咕噜兽安静的趴在她的怀里,雪白的皮毛同样染上鲜血,却不知是谁的鲜血。
圣山之下有一个大大的空间,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强势就是在此发出,黑鸾皱了皱眉头,在此感受,却一无所获。
黑鸾摇了摇头,以最快的速度将凯瑟琳抱到了怀里,他以宽大的衣服遮住了凯瑟琳的身体,冲了上去。
担忧的众人围了上来,凤御雷的眼里冒着火,瞪着咕噜兽的肚子,凤御雷有种想要将之刨开的想法,他恨不得将咕噜兽肚子里的东西和自爆的神圣巨龙剜了又剜。
“凯瑟琳,你醒一醒!”云修然紧张的挤到了前面,轻轻唤着凯瑟琳的名字,低沉温柔的语气犹如对待最心爱的人。
黑鸾瞪了瞪云修然,冷哼一声遮住了凯瑟琳,却见众人还不死心,于是沉声道:“她没事,只是被强大的力量冲击,五脏六腑有些错位,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听到黑鸾的保证,凤御雷等人不禁松了一口气,劳尔上前拎起被黑鸾扔到了一边的咕噜兽,心中若有所思。
圣山已经毁成了平地,圣城再也没有以前的光辉,光明神殿就此覆灭,从此,再也无人能与凯瑟琳等人争锋!
可是都三天了,凯瑟琳还是没有醒来……
此时,凯瑟琳正与自己身体里一个奇怪的家伙交谈着,虽然她早已恢复了清醒,却始终睁不开双眼,她知道自己被黑鸾带回了龙翔城,并且日夜守候。
凯瑟琳再次尝试睁开双眼,却仍旧没有办法,于是只好暂时放弃,她将意识转入身体之中,只见自己身体里的器官被一团黑色的光芒笼罩,当这一团黑色光芒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凯瑟琳有种头冒黑线的冲动,她并不害怕这团黑光,否则她早在被巨龙自爆之力冲击的那一刻去见死神了,要是说来,还是这个奇怪的家伙救了她。
“小丫头,嘿嘿,你救了我,想要什么好处?”
凯瑟琳听到这家伙猥琐的笑声,哼道:“是你救了我。”
黑光颤动,并且有清晰的声音传入了意识之中:“不,是你救了我,我被封印千年,终于能够重见天日,就是要我明日死,我都甘愿!”
奇怪家伙的声音里透着浓烈的恨意,阴鸷犹如无形利刃,仿佛划上了凯瑟琳的身体,凯瑟琳忍不住微微一颤,一股凉意自心底升起,蔓延至全身。
到底是怎样的恨,竟让这个家伙如此牵挂,甚至不惜去死也不愿被封印在圣山之下?难道自由真的那么重要?
凯瑟琳不能理解奇怪家伙的心情,一阵沉默之后,凯瑟琳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没有了身体,只剩下灵魂?”
黑光一阵颤动,似乎已经回答了凯瑟琳,接着,透着恨意的嗓音再次响起:“灵魂?我呸,我只剩下一缕神识了,嘿嘿嘿嘿,他要是给我留下灵魂,我会再次复活的,小丫头,你怕不怕我?我可是一个大魔头!”
凯瑟琳没有想到黑光会回答自己的问题,微微呆愣后,心中有了答案,沉声表达道:“我不害怕,否则你就不会救我了,我认为你并不坏,就算魔头又如何,只要没有伤我,就算是人人喊打的魔,那又如何?在我眼里,好坏的定义非常狭隘,世人皆说光明神是仁慈的,可是在我看来,他就是个混蛋!”
大魔头嗤笑一声,仿佛非常满意凯瑟琳的回答,笑声中又透露出淡淡的哂意,黑光浓重仿佛一团墨色染了凯瑟琳身体里的经脉,又有一种与地狱之炎结合的趋势。
“光明神算什么东西?我东方泱泱大国,一个大乘期的修真者就能将他轰死!”黑光冷哼一声,不屑的晃动着,似乎对凯瑟琳的话极为不满,但是凯瑟琳已经无法顾及这一点。
这个家伙说东方泱泱大国,还说大乘期的修真者?
凯瑟琳一阵激动,稳定下情绪后沉声问道:“前辈,你说的东方是不是华夏国?”
“你竟然知道?”
凯瑟琳的身体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感觉,纵然穿越异世,可是除了初炎泷,哪里还有亲人,而这黑光却是华夏国的前辈,她的心中难免喜悦,顿时急不可耐的问道:“前辈,你我同为炎黄子孙。”说起炎黄子孙,她的语气骄傲。
“好好好,好一个炎黄子孙,小丫头,就凭着这一点,我也会在消失之前,帮你达成一个心愿!”他的语气中阴鸷不复,略带了沧桑,缓了缓,他启声说道:“我是一个修魔者,当年在魔道也算一个人物,不知你是否听过我的名字,我叫皇甫紫宸,在一场大战中,被一个混蛋带到了这个大陆,并且在他和别人的联手下,被封印在圣山之下,圣山不倒我便不见天日,可是想不到啊……”
凯瑟琳略微尴尬,讷讷道:“呃,小辈没听说过,小辈生在古武家族,可惜,不过想不到我却被人送到了这里。”
皇甫紫宸呵呵一笑,并不在意凯瑟琳的实话,“所以说是你救了我,我皇甫紫宸这一点良心还是有的,反正早晚都要消失在世间,不如帮你,也许有一天,你会帮我报仇。”
凯瑟琳应了一声,没有太大的反应,此时此刻她只想站起来,前往风云海陆寻找初炎泷,并且报当日萨亚斯一掌之仇,她和蓝魂城注定不死不休。
皇甫紫宸叹了一口气,淡淡道:“你只要战胜自己就能醒来前往风云海陆,而我,则需要保持力量,为你劈开空间!”
凯瑟琳听到了皇甫紫宸的话,却在考虑着什么意思,战胜自己?怎样战胜?
皇甫紫宸不在多说,将自己的神识缩成了一团,原本笼罩在凯瑟琳身体里光芒已经缩成了一个圆珠型,静静的待在她经脉的一个角落之中,如他所说,保持着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