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高傲无比,冷霜伸出手的那一刻已经有些后悔,看到麒麟舒服眯眼的神情还是有些心悸,先前未曾感觉到的亲切感传来,她眨了眨眼,有些奇怪,他们真的认识吗?为什么黑鸾他们几个都不知道呢?
“这……”黑鸾震惊不已,蹙眉努力回想,却始终想不起来千年前有没有麒麟的存在。
“这家伙似乎很喜欢主人。”黑血魔鸢恢复之后,幻化成人,亦是俊美不凡,一袭白发披肩,艳绿色的双眸犹如碧潭微泛涟漪,挺拔的鼻梁下薄唇微扬,身穿着黑衣和黑鸾站在一起,乍看之下,两人犹若兄弟,但是两人的气质却并不同,黑鸾邪魅,而他则出尘。
“可这家伙是雕像吧。”秋如泓眯了眯眼,注视着麒麟的模样,心中有几分惊疑,他为鬼修,而麒麟正气凛然,那股凛然的正气渗入了他的身体,莫名的,让他极为不舒服。
秋如泓微微退后,觉察到他的动作,魂魄二人默契相视,自九幽归来后两人的感情便清晰了许多,冷霜分明知道却不点破,也让两人少了些许的尴尬。
魂睨了睨麒麟雕像,催促道:“进入秩序宫吧,秩序女神会不会逼迫龙君就范?”
“她敢!”冷霜瞪了瞪魂,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
魄闷笑不已,魂做贼心虚的捏了捏他的手心,倏然,冷霜突然转过身,意味深长的睨了睨魂魄二人,两人霎时间大囧。
“小麒麟,回头再续,本尊还有事情。”冷霜收回了抚摸麒麟的手,神兽麒麟委屈的撇了撇嘴角,终于确定冷霜不记得他了。
麒麟眼看着冷霜等人悄然进入秩序宫,微眯了眯眼,下一刻,只见一道红芒离开了麒麟雕像的身体,钻入秩序宫中,而那麒麟雕像,灵性全无。
冷霜等人进入了秩序宫,便无法隐形了,冷霜略有不甘,但是进入这里便要按照秩序规则行事,否则就会惊扰了秩序女神,此刻她不想正面对敌,神战还未开始,正面迎击对她颇为不利。
只见一丝红芒漂浮在眼前,冷霜并未多想,穿过红芒,蓦地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渗入了她的身体,犹自惊疑之时,他们来到了第一殿。
第一殿中黑暗无比,黑暗之中无法看到任何东西,听觉倒是灵敏了不少,只听珠落玉盘般的声音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伴随着凛然的杀气而至,冷霜等人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的颤抖,蓦地,铮铮的琴声响彻大殿,无形的音刃袭来,攻势猛烈!
冷霜等人分开前行,踏雪无痕的身法使出,好似感觉到了危机,冷霜身形闪躲间并未碰触到音刃,“噗噗——”的声音传入耳中,好似音刃划过了衣襟,她蹙起眉头,负手而立,对着前方高台上的阴影喝道:“阁下是宵小之辈喜欢偷袭人么?”
琴声戛然而止,琴弦仿似瞬间断裂,只见那人抬起了头,面容苍老,神情平凡无波,一双老眼看似浑然实则透着无比犀利的精芒,注视着冷霜,老者轻哂:“阁下似乎也很喜欢偷袭!”
老者话音一落,只听“叮”的一声,琴声再响,刹那间挡住了自冷霜指尖飞射而出的地狱炎火!
“天音城城主,天音葵见过御神之主!”
伴随着铮铮琴声,天音葵的话音落下,此起彼伏的乐音里透着一股杀机,音刃不断与地狱炎火相撞,妖红色的地狱炎火明明灭灭,幽幽划破了空气,撞击声不断响彻大殿之中,天音葵的十指滑动,只见无形的音刃再次朝着冷霜等人袭去!
“噗——”
音刃摩擦着空气的声音传入了冷霜耳中,感觉到一丝凌厉袭来,冷霜连忙闪身,冷凝着前方高台上佝偻的阴影,只见他双手在琴弦上不断翻飞,随着他的动作,音刃再也抵不住摩擦,竟发出了砰然的爆响!
冷霜没有想到这神秘无比的天音城主竟是秩序女神的战将,难怪他会帮助黑暗神,可是天音葵的实力并不算强悍至极,莫非他仅是秩序宫实力最弱的存在?
“天音葵!当秩序女神的走狗没事,可是,你确定你的天音城能跟本尊抗衡?”冷霜挥手间改变了音刃的方向,须臾间,周围又是一阵杂乱不堪,此时,黑鸾已经在黑暗中找到了冷霜,两人并肩而立,一起望向了前方的高台。
黑鸾微恼,手心中砰的燃气一簇火焰,照亮了整座大殿,也让冷霜看清了高台上佝偻的身影。
高台上的天音葵一脸沧桑,身穿青色长袍,佝偻的身影在大殿亮堂起来的那一刻,竟也犹如松竹般挺立,他的神情漠然,双眼中透着一丝对光明的厌恶,地狱之炎微微颤动,他的手指颤抖起来,厌恶光芒的他连忙闭上了双眼,没有了视觉,听觉上反而更加敏感。
大殿中任何细小的声音都瞒不过他的耳朵,甚至将冷霜等人的呼吸声也听在了耳中,半晌之后,天音葵的声音响起:“不知御神之主大驾光临,为何?”
冷霜盯着天音葵,眸光晦暗,答非所问道:“秩序宫的十二宫,剩下的十一位战将,实力在你之上吧?”
天音葵的表情微微僵硬,冷霜心知自己猜得不错。
“本尊没时间跟你耗,要么让开,要么……死!”冷霜眯了眯眼,上前几步,气势不断逼迫着天音葵,让他知道他们的实力相差悬殊,他的音杀对冷霜来说根本毫无危险。
天音葵突然扬了扬唇,仍是闭着双眼一副高人的模样,神色间掺杂了几分冷厉,双手又拨弄着琴弦,猛然开口:“御神之主不要逼人太甚!”
“本尊从来没有逼迫别人的嗜好,只是天音城主要有自知之明,你,还不够看!”说完,冷霜昂了昂头,挑眉不耐道:“如泓,这个老头就交给你了。”
她没有耐心了,这样耗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入主殿,剩余的十一位战将,冷霜也没有打算一一挑了,时间不允许她这么做,她的内心也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