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凤镜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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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7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

曾经情到浓时,她总会欢快的叫他,阿阙。

多么的动人的称呼,自跟她分开以后,便再也不曾有人这样叫过他。

多少次的午夜梦回,他都能猛然间听到她那清脆欢快的声音。

只可惜当年一步错,便错了这一生,自此以后,他们之间,便彻彻底底,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再多的隐忍,到了这一刻,听到了这一生太过久违的呼唤,他的眼泪,仍旧是砰的滴了下来,无尽的怅然和酸涩。

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生,是他负了她。

夙摇筝看着寒司阙:“这一口气,我跟你赌了将近二十多年,错乱了我们三个人的人生,但是如今,我是真的放下了。这一次离开京城,今生今世,我应该都不会再回来了,我们今生的缘分,爱过也好,恨过也好,也都彻底的烟消云散了吧!”

寒司阙终于哽咽出声,声音已经沙哑到有些疼:“筝儿……”

夙摇筝摇了摇头:“几十年了啊,你说人这一生,总共才有那么几十年啊,我们就因为一场错付的感情,谁都没有真正的快乐过,何必呢?难道真的要留到死了的时候,才去遗憾这辈子没好好活过吗?”

“阿阙,”她抬头看着他:“该结束了,真的,都该结束了。无论有多迟,我们都该结束过去的那些错,重新开始了。”

“筝儿,”他凝神望着她:“我,是真的很爱你。”

是真的很爱很爱,即便是很久很久以后才明白这爱有多深刻,给他这一生造成了怎样的悔恨,他都真的,很爱很爱她。

夙摇筝点点头:“我知道,可是这都过去了。你很清楚的知道,从你当年做了决定的那一刻开始,你的人生就不允许你不管不顾的任性再去做出别的选择,上天从来都是公平的,你得到了什么,你就可能会失去什么,即便有时候,失去的可能会比得到的还要多。但是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不会再回来,也不会再重来了。”

寒司阙闭上了眼睛,心中的痛已经痛到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爱了一生的女人,他们就要从此分开了,在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见面了。

夙摇筝对寒司阙,如今是真的无爱也无恨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当年的辜负,他并未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反而是她,一时之气,做错了太多,搅乱了他们太多人的人生。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若怜取眼前人。”夙摇筝叹了一口气:“秦氏是个难得的女子,对你真心实意,这么多年来也着实不易,这辈子,我们都已经走过了大半了,便是为着她多年来的付出,你也该好好待她。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已经伤了她的心,不该再继续伤下去了。只有放开了,我们才能发现,生活的意义。”

“我想说的,要说的,都说完了。我们……就此别过吧。”夙摇筝看了寒司阙一眼,然后垂了目光。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