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为我的好小姐,你差点把琉璃给吓魂飞魄散了呀。”琉璃猛地直拍胸口,她就是一颗水珠子,很容易散的好么。
“我的好琉璃,也不在家好生迎接我,去哪里厮混了?”她才几个日子不在,都野心了。
琉璃没好气的笑道:“好小姐,就算老爷夫人和小姐不在,我也是很忙的好吗?”说着,琉璃眼神一暗,却愣是不肯展现在宁轻陌跟前。
“我瞧瞧。”倏的宁轻陌抓住她的肩膀,本只是想打量她一番,却见琉璃一抽气,躲开了她的手。
“你怎么了?”她眼神一下变的锐利起来。
“没事,之前摔了一下,这给摔紫了。”琉璃躲闪的眼神不能逃过宁轻陌的直觉,她一把将琉璃扯过来,将她的衣襟一扯,瞧见了里头一条条被抽打的痕迹,已然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谁干的?”她一声怒吼,气势陡然,直接吓的后头的那个小丫鬟噗通一下又跪了下去,蒲扇着眼睛不敢睁的太大。
“小姐——”琉璃抿唇,欲言又止。
“琉璃姑姑,你就说了吧,你要是不说,小焉替你说。”直觉告诉小焉,宁轻陌那么在乎琉璃的伤势,她一定是个待下人很好的主子。
琉璃要打断她,冷不丁对上宁轻陌的眼神,默默选择了闭嘴。
好像这一次小姐从西海回来,变了许多。
“是纸鸢,不,纸鸢姑姑,在帝后回西海的日子里,天帝任命纸鸢姑姑成了掌管整个天宫人事调动的掌事姑姑,可是纸鸢姑姑,总是挑下人的毛病,琉璃姑姑总为我们说话,就被责罚了,宁大小姐,琉璃姑姑是您的人,您可不知道她被打的,呜呜呜——”
一想到琉璃为她们这些小丫鬟才被打的,她心里就过意不去。
“纸鸢?”宁轻陌傻了:“她跟天帝?”
琉璃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姐,纸鸢的野心,远比你我想的都要大啊。”
当初宁轻陌要她看着纸鸢,可她发现自己对纸鸢的行踪了解,竟然心有余而力不足,直到这一次,整个天宫基本去了大半西海,纸鸢终于有了那个机会。
无需多问,宁轻陌就明白了。
这天帝的胃口,也着实特别呀,纸鸢那种重口味也下的去口么?
果然是只要女人够骚,什么男人的床都爬的上。
拉好琉璃的衣襟,她宽慰道:“没事,琉璃,我回来了,不会再让你受一点苦。”
琉璃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偷偷红了眼眶。
她曾经那么柔弱的小姐呀,曾几何时,这般勇敢了。
帝后并没有随着回来,天帝心情极为不稳定,又听闻东海与西海决裂,顺带着东海极为丰富的物产和资源都被隔绝,大有造反的趋势,气的天帝是茶饭不思。
宁远松早早被唤去议事,宁轻陌陪着兀那氏,煮茶轻饮。
“娘,您院子里头的好几个下人怎的都眼生的很呀?”她特地将整个宁府都转了个遍,被换掉的下人,可不至少有一大半。
“这事我也问过你爹了,他说这是天帝的意思,天宫里头有些仙侍也是时候继续去修行了,总不能伺候我们一辈子,所以就换了。”
“那我的芙蓉院怎么也多了好几个人?”白日里没瞧见一个,倒是晚上她出门的时候稀稀落落的回来了好几个,她急着赶来陪兀那氏也没去管。
“这我倒不知道呀,就连我院子里头的人,也是到了晚上才看见几个呢,白天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兀那氏撇去杯中茶沫,端了一杯给宁轻陌:“你若不喜欢再让他们走就是了。”
宁轻陌沉吟,将杯中茶饮尽。
直到月高挂,宁远松才回来,宁轻陌在琉璃陪伴下施施然的回去,才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吵杂的紧。
她的芙蓉院想来清静,怎的都大半夜了还有人喧哗。
“小姐,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琉璃似乎对这杂闹已然熟悉,并且对之无奈。
宁轻陌满心疑虑的推开门扉,瞠目结舌。
门忽然被打开,里头一群人都安静了会,和宁轻陌大眼瞪小眼后,又全部将心思放到了眼前的事情上。
“我压大,大大大大大。”
“这次我压小,指定能赢。”
“大大大。”
“小小小。”
哟呵。
原来仙也会赌博呢。
宁轻陌就觉得新鲜了,往常都只是在人物志,或者是弱水河畔才能知晓和瞧见人的生活状态,她只知道,这种赌的形势,在人界是非常流行的。
不想这基本能看透是非的仙,赌起来,也有那么几分样子。
“小姐,他们都是纸鸢塞进芙蓉院的仙侍,都是刚位列仙班的,我跟她说了小姐的院子不需要人多,若是她不来了,再请一个便是,可纸鸢非得塞这么多,而且还个个陋习百出,女的尖酸刻薄自私懒惰,男的好堵豪饮,粗鄙不堪,日日闹腾的芙蓉院乌烟瘴气,不得安宁,小姐,我看纸鸢她就是故意的。”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宁轻陌搭上琉璃的话茬,宽慰的拍了拍琉璃的肩膀:“她就是以前在我这气受够了,好不容易有点权了,就赶紧伺机报复。”
“小姐分明对她那么好,白眼狼。”琉璃气的直撅嘴,这些天和这些粗俗的仙侍是斗的她人仰马翻的,气都能给气死,不知道,宁轻陌会怎么处理。
听到琉璃的碎念,宁轻陌在心底感慨,纸鸢那种自卑又敏感的人,是很容易感受到她的疏离和讨厌的,只有琉璃这种一根筋,才会觉得她对所有人都跟她一样的好。
热闹的气氛正膨胀开来,眼瞅着就是最热闹的时候,女的在一旁叽叽喳喳吃着消食在八卦,男的在一边赌博喝酒好不欢快,她好好的芙蓉院,是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宁轻陌先是走到那群女仙身边,往那一座,也抓了把消食吃了起来,顺便还招唤琉璃一起坐,琉璃之前跟那群女的吵得不行,别过脸死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