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等一下,我们这里是考场,但是考核不通过会被打出去的……”
伊若风看向这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女孩,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似乎不太信任她的才能,但是神情中的那股寒意让他竟有了丝不确定,没来由的想起了记忆深处那位女子,总是有着温婉的笑容,只可惜物是人非。
“无妨,等我考不出来再打我出去吧!”
女子淡淡的无所畏惧的样子,这让伊若风一时有些语塞,干脆就领了她进去,只是希望着里面的几人能够手下留情。
进到了考场,所有的人都怔仲地看着进来的女孩,觉得她应该是来要饭,而不是来考核的,就和难民似的,还好衣服相当整洁,不然肯定会被赶出去。
“你的名字,几岁了,来自哪里,为什么要来考月泽皇家医学院,擅长些什么?”月晨枫温润的声音响起,脸上却没有以往的平和,而是带着淡淡的愁绪,以及漠然,而且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按照常规询问着,准备随便刁难一下就赶出去。
“叫什么名字应该没有多大关系,我,十五岁到了考核的年龄不就是了!不过你们这里不是贴了告示,只看天赋才华吗?考核通过了再回答也应该来得及,不然不就是无用功了!”
女子有些不悦,似乎这些人问的问题和考核无关太多余,而且她对于那些问题其实也是很茫然的,因为脑海里对于自己的身世是一片的空白,幸好知道自己有心魄石可以召唤而出,不然她真的身无分文,但是由于没有灵幻力,所以她取用里面的东西很艰难,这也造就了这些日子她相当清苦,仅仅是凭着自己的毅力和执念赶到的这里,心里想着到了这里便不会挨饿了。
“哼,你倒是自信,那好,必须先说明,你若是不合格是会被乱棍打出去。”
这样的傲然,让月晨枫一度以为眼前的女子就是悠然,但是很快就否决了,因为他的悠然怎么会这个样子,那个已经到了神之等级的女子,怎么可能变得那么柔弱,现在的她不知道去往何方了,据冥瑟说说可能是去了玄天境界,所以他只能这样漫无目的生活着,要不是爷爷执意要求他们几人开设这个考场,不然他连月泽皇家医学院的门都不会迈出。
所以,他眼里尽是嘲弄,除却了悠然,换了一个人如此的自负,他便觉得可笑,因为即使悠然也不会这样不假思索地去硬撑着一些事情,不懂的地方还是相当谦虚的。
“那就等我考不出再说吧!”女子迎上了那双看似温柔的双眼,里面透露的是冰冷,一如她的一样,但是莫名的心里漏跳了一拍,很快这奇怪的感觉就消弭于无形。
“行了,那就先背一下大医精诚,这是每个进入内院的学生必须背诵的。”
见气氛有些紧张钟离绪主动开口打破,作为医道院的院长他也只能问此类问题,也料定了一身朴素的女子该是回答不出来,正好打发了她。
“大医精诚?”女子轻皱了一下眉,该是不悦这个问题的简单程度,但是大家却是料定她没有听说过,所以开始有了鄙夷的神情。
“姑娘,我们这里不是难民收容所,随便就能混进来的,来人,将她扔出去!”
月晨枫不耐地吩咐着,没有让人将女子打出去就算是他的仁慈了,只是越发觉得失望,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听爷爷的话来做这种事情,实在是浪费时间,怎么可能再出现像悠然那样的人,他根本不相信。
还未等侍从上来,女子就露出了一抹轻笑,用着清凉亮的声音背诵起来……
“夫经方之难精,由来尚已。今病有内同而外异,亦有内异而外同,故五脏六腑之盈虚,血脉荣卫之通塞,固非耳目之所察,必先诊候以审之。而寸口关尺,有浮沉弦紧之乱;俞穴流注,有高下浅深之差;肌肤筋骨,有厚薄刚柔之异。唯用心精微者,始可与言于兹矣。今以至精至微之事,求之于至粗至浅之思,岂不殆哉?
夫为医之法,不得多语调笑,谈谑喧哗,道说是非,议论人物,炫耀声名,訾毁诸医,自矜己德,偶然治瘥一病,则昂头戴面,而有自许之貌,谓天下无双,此医人之膏肓也。老君曰:人行阳德,人自报之;人行阴德,鬼神报之;人行阳恶,人自报之,人行阴恶,鬼神害之。寻此贰途,阴阳报施,岂诬也哉?
所以医人不得恃己所长,专心经略财物,但作救苦之心,于冥运道中,自感多福者耳。又不得以彼富贵,处以珍贵之药,令彼难求,自眩功能,谅非忠恕之道。志存救济,故亦曲碎论之,学者不可耻言之鄙俚也!”
一文结束,没有丝毫停顿,语气里的流畅和自信,让在座的都恍惚起来,仿佛那个风姿绰约的悠然再次出现在了面前,可惜的是,外貌和性格大相径庭。
侍从们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值到月晨枫院长轻挥着手,他们才退下。
“这是最基本的,既然你能回答的出就继续吧!”玄青首先反应了过来,递过了一本册子,继续说道,“这些是考核内容,你选一个科目即可!”
女子接过了册子,对着这冷面医监没有丝毫畏惧,很坦然翻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像是在应付,直到翻阅到其中的一页这才还过去。
“你若是选定的太简单,是还要加考内容的,别以为可以应付过去!”
玄青先告诫着,以为这女子肯定是贪了容易,可是等他瞄到那摊开的一页,竟愣在了那里。
“怎么了?发什么呆啊,有什么考核内容值得你这副德性的?”伊若风很好奇,一把夺过了玄青手中的考试册子,看到上面幼儿术医道几个字,竟把书掉在了地上,跑到了女子面前问道,“你确定?要考幼儿术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