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
没有杀伐,没有爱,没有恨,只有朦胧的美好,浅淡的情意如春水一般在心田流过。
他从什么时候爱上她的?他不知道。也许最初只是想探究她为何要装傻,也许最初只是想揭穿她装傻后的真面目,不想越是了解她,便对她越陷越深。纵然他曾经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也忍不住想要为她停下,为她守候。
只是当他的心越陷越深之后,他才发现她的心里竟从未有过他的存在,于是他用他的另一个身份去勾引她,去挑逗她,到最后,她对他另一个身份动了心却都未曾对他本人动心,当他抱着怒气以及对沈笑儒的惩罚得到她后,却终是引得她对他恨之入骨。以前也曾有女子恨过他,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在乎过那些了女子的感觉,可是当明夏拿刀指着他和他拼命的时候,他的心却痛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才知道他的心早已遗失在她的身上。
而他千方百计将她拐到凌州之后,两人一起经历生死,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时,他才发现原来爱情不是伤害而是付出。他将她宠得上天入地,从不曾介意她脸上的伤痕,有时候甚至还隐隐觉得她变得丑一些,便不会再有人和他争她了,她是他的明夏,他这一生唯一的爱人。
可是当沈笑儒来到凌州之后,所有的温暖和关心在一夜之间尽数变了样,她知道了他的另一重身份,恨他入骨,甚至为了沈笑儒而杀他。在那一刻,他心痛的无以复加,宁愿自此死去!
身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没有回头却也知道来人是沈笑儒,他浅浅的道:“明夏,你爱的那个男人似乎爱你并不深,半个时辰就能走到的路,他愣是走了两个时辰,你还愿意和他一起死吗?”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轻轻搓了搓手,一股极淡的香味钻进了明夏的鼻孔里,她的眼睛轻轻的动了动,却还没有醒来。
沈笑儒将双手负在身后道:“你比我想像中的更为出色,已将我在凌州的人马尽数除去,在这一场竟争中你赢了。”
沈逸枫倚要栏杆上道:“贤王常能料敌于千里,能将贤如此心服口服的认输,我是不是还是第一人?”他的凤眸微微一合,淡淡的笑意泛开,既嚣张又懒散。
沈笑儒浅浅的道:“你的确是第一人。”
“你倒是一个极有胆色的人,明知所有的人马已经没有了还敢前来,这份胆识着识让我佩服。”沈逸枫一边抚着明夏的脸一边道:“前一刻我还在担心你不会来,而你终是来了,看来你真的很在意她。”
沈笑儒见明夏躺在他的怀里,眼睛闭着,全身上下一动不动,也不知有没有受伤,他低低的道:“男人之间的恩怨当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又何必将一个女子牵扯进来?再则她也为凌州立下不少功劳,也补偿了你的损失,又何必再为难她?”
沈逸枫淡淡的道:“我不会为难她,只是想让她亲眼看着她深爱的男子死在她的面前而已。”
沈笑儒脸色不变,微微摇了摇头道:“在这一场较量中我虽然败给了你,可是在情爱的这一场较量中,你却是我的手下败将。”
沈逸枫的凤眸微微眯了起来,沈笑儒儒雅的目光也变得凌厉了起来:“你可知你为何会输?”
沈逸枫的的脸色也阴觉了几分,沈笑儒却淡淡一笑道:“那是因为你不懂得什么是爱,不懂得爱是需要付出,要相互体谅相互尊重,而你嘴里说着爱她,其实从头到尾都在伤害她,她又岂会爱上你?”
沈逸枫的脸已黑的如暴风雨前的天空,沈笑儒悠悠的道:“我知道你的算盘,因为那一日她曾伤害过你,所以你想要报复她,所以想杀了我,要证明你比我强,内心深处更盼着她亲眼见到我死了之后就投入你的怀抱。可是她的心里从头到尾也只有我一个人的存在,你纵然杀了我,也得不到她的心,反而会让她越来越恨你!”
沈逸枫的凤眸里满是寒霜,他将明夏放在亭子里的长椅上后道:“我早已不在乎她是爱我还是恨我了,只是要告诉她她这一生除了我之外再不能去爱其它的男人,而她就算是爱你再深,你们两人也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生是如此,死也是如此!”
四周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沈笑儒的眼睛微微一眯,便见到四周已围满了刀斧手,他的眼里露出了一抹杀机,从身后拉出一把玄琴,淡淡的道:“今日里死的那个人并不见得是我,对我而言,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明夏在一起。”
明夏自鼻子里闻到沈逸枫的解药之后,神志便一刻比一刻清醒,两人的对话她尽数听了进去,待听到沈笑儒的话后,再感觉得四周泛起的浓浓杀机,心里便乱成了一团,她这一生都不想做乱世的红颜,没料到在容颜尽毁之后依旧引得两个男子为她大打出手。
她低低的道:“王爷,我根本不值得你爱,不要管我,快走!”
她的话激起了沈逸枫的滔天怒气,却让沈笑儒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想,他浅浅笑道:“明夏,你不用担心,今日里死的那个人不一定是我,而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生当相随,死当同穴!”
明夏听到沈笑儒的话后,只觉得一阵辛酸,也不知道他是否看到她给他的那封信,若是看到了,当明白她对他根本就无意,又何必再以身犯险,再这样纠缠下去只会增添两个人的苦果。若是没有看到,此时两人都身陷囫囵,也该是放弃的时候了。
她暗暗运了运内息,发现周身一片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半点力气,她抬眸看了一眼沈逸枫,却见他站在晨雾里,就算是没有带那张可怕的修罗面具,也比修罗更加可怕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