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无痕走到她的身侧,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后道:“我现在便离开!”说罢,他再冲她浅浅一笑,易采薇只觉得一个白色的影子轻轻一荡,他的人便消失在她的面前。
她伸手轻轻抚了抚被他吻过的地方,嘴角荡起一抹笑意,脸上却不自觉的泛起一抹红晕。这一次的重逢,他的变化让她的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欣喜,她突然发现,两人都将身上的刺收起来的时候,那种感觉美妙到极致。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易采薇的眉头微微一皱,手轻轻一扬,等她的手从脸上划过之后,那张脸又变成了往日那张普通至极的脸。
她寒着声道:“什么事?”
一个侍卫走进来道:“回帮主,方才属下正走过门厅,一只箭射了过来,属下避开后见那箭上写着字,说是要给帮主的。”
易采薇的眸光微疑,似猜到了什么,她大步走了出来,从侍卫的手中将那封信取了过来,拆开一看后咬了咬牙,低声骂道:“该死的老变态,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侍卫见她动怒,吓的一言不发,易采薇咬了咬唇道:“去把黑堂主和暗堂主叫回来,望江楼那里不用布局了,那只老变态改了时间和地点了。”
侍卫下去后,烈风和惊雷很快就赶了回来,烈风问道:“老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看这个!”易采薇将手中的信递给烈风。
烈风大怒道:“老不死的王八蛋,两千万两居然还赚不够,他还真是越发的过份了!他最好别落在我的手上,否则我一定要剁了他!”说罢,他将那封信揉成团狠狠的摔在地上。
惊雷从地上捡起那封信,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金钱帮财大势大,钱财不可计数,大小姐却只有一个,而大小姐又是日后金钱帮的帮主,又怎么可能只值两千万两?明日午时,西郊秋风亭备上五千万两来赎大小姐,过时不来就准备替她收尸!不要妄想从我的手里将她抢走,我要杀她比杀一只蚂蚁还容易!”
惊雷咬着牙道:“这兰忘愁当真是无耻到极致!老大,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只能听他的!”易采薇满脸怒气的道:“这只老王八蛋早就将所有的事情算透了,那秋风这在西郊,四周没有任何可以遮蔽的地方,就算是想布下天罗地网也无从下手!”
惊雷和烈风两人都怒气冲冲,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易采薇的拳头握的极紧,眸子里杀气重重,兰忘愁这个该死的变态,只怕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发誓,等将果果救出来之后,她一定要将那只老变态五马分尸!
果果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白发人,小手托着发腮帮,可爱的紧,只是她白净的小脸上一边明显沾满了烟灰,另一边又红又肿,似被人虐打过,漂亮可爱的头发也已显得有些凌乱,小辫子一个散开,另一个已乱成了一团。
兰忘愁一直坐在那里沉思,装作没有看到她的打量,终是被果果看了一个时辰之后,忍不住扭过头看着她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他的语气凶狠,却带着一丝抓狂的味道。
果果扁着嘴道:“你的确是不好看,可是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不看你,又能看谁?再说了,我如果不看你,去看桌椅板凳的话,你又觉得你在我心里的地位还不如桌椅板凳,又朝我发火,我岂不是很亏。所以我决定了,只要有你在的时候,我就一直看着你。”
果果被兰忘愁掳来之后,一直想尽千方百计想要逃走,可是她和兰忘愁的实力实在是相差悬殊,无论她用什么办法,都没有办法将兰忘愁放倒。反而把自己弄得狼狈至极,身上的毒粉银针也被兰忘愁全部都搜走了。
在她第一次行动失败的时候,兰忘愁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小脸到现在还一片红肿。在她第二次行动失败的时候,兰忘愁将她拎起来放在大水缸里浸水,险些要了她的命。第三次行动失败的时候,兰忘愁干脆把她的衣裳全部脱了,将她吊在了树上。
她求了兰忘愁很久,他才将她放了下来。从第一次行动失败开始,果果便明白了一个道理,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但凶狠,而且残暴,和她以前见到的那些叔叔阿姨们完全不一样,他们并不是想真的伤害她,可是眼前的这个白发人却随时都会杀了她。
当孩子的心里有些意识的时候,她便更想离开这个变态的身边,只是连着三次行动都失败了,她终于知道以前她在金钱帮的时候可以为所欲为,那是因为大家都宠着她,由着她的性子去闹,倒并不是她真的有多么的厉害。
她突然发现她以前的生活是多么的幸福,心里原本对易采薇总是不让她见她娘有些意见,到得此刻,她终是发现她的爹有多好!她也有些想念兰无痕,那个如谪仙一般的叔叔,以前觉得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孩子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坏人!
她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的话,她那一日无论如何也不该那那两个叔叔毒倒,如果不把他们毒倒的话,她现在也不会在这个坏蛋的手上。
而当她发现她的实力和兰忘愁相差十万八千里之后,屡次逃跑失败之后,她便决定表面上妥协!她要麻痹眼前的这个坏蛋,然后再寻机会逃跑,于是她极为乖巧的为兰忘愁烧水做饭,孩子的手艺极差,有几次还险些将饭烧糊,而兰忘愁却似这不在乎,由得孩子去摆弄,打量目光却变得有些幽深,知道孩子身上没有毒药,也放心大胆的吃孩子煮的米饭。
果果也曾想过要逃走,她试过几次,却没有一次能走出这个院子,一出院子,外面便布满了阵法和机关,那些阵法她见行云摆弄过,却终是太小,又像极了易采薇,对那些阵法不感兴趣,所以她连一知半解都谈不上,更别说从这里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