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红袖收回踹在泰步安屁股上的脚,扫过那些个青楼女子,眼角一挑道,“争个屁啊,现在那个谁已经下去了,就本姑娘一人站在这里,你们是选我也好,不选我……”欧阳红袖重重的哼了一声,“不选我你们试试,本姑娘叫你们从此只有一半屁股!”
众评委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齐齐喊道,“啊!张兰是当之无愧的花房姑娘啊,大家快鼓掌!”
欧阳红袖行抱拳之礼,邪笑着眯起眼睛,“好说,那就多谢大家了,传璟,一会儿记得收银子。”
当夜,某府邸梁上。
“算你狠公子,我们这样可是梁上君子,不大好吧。”
“啧,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梁上还是梁下反正都是君子,无所谓啦。”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
“既然没错那就闭嘴。”紫晖清君瞥了一眼指苍穹。
欧阳红袖被送去沐浴,屋里还是空无一人,只是紫晖清君明明知道凭着欧阳红袖的身手必然不会吃亏,可是他仍然忍不住担心。
“算你狠公子,为何在下觉得你坐立不安?”
“你浑身上下哪只眼睛看见我坐下了?”
“虽然我们是蹲在梁上……”
“你自己都说了是蹲在梁上何来坐立之说?”
“此话有礼,但是……”
“纸兄台,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
“这个在下没有听人说过。”
“现在你听我说了,麻烦你改正这个错误如何?”
指苍穹扁起嘴巴,大眼睛眨巴眨巴,“可是在下莫名的紧张啊,不说话缓解不了……”
“那就有劳你说些正事。”
指苍穹再次扁起嘴,“算你狠公子可否告知在下,何谓正事呢。”
紫晖清君认真的想了想,“与红袖有关的事都是正事。”
说到欧阳红袖,指苍穹的大眼睛立刻睁大了,视线躲闪开来,唇边却带着笑容,但见他娇羞无比的别过脸去,“算你狠公子,那个,不知欧姑娘可有婚配啊?”
不爽的感觉又从心上浮现出来,紫晖清君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哎呀,讨厌啦。”指苍穹完完全全陷入自己营造出来的娇羞氛围之中,“人家今日才一见钟情,其实人家没有想要这么快的啦。”
饶是紫晖清君这般人物都忍不住想要翻个白眼以表示自己对指苍穹的鄙夷之情,“那位姑娘倒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在此祝福你马到成功,三年抱两啊……”
指苍穹的脸就快埋进手掌里了,“我就知道算你狠公子会祝福我们的,改日我娶了欧姑娘,定要我们的孩子认你做干爹……”
话音未落,指苍穹只觉得莫名卷起一阵风,带着压抑的气息席卷过来直击他的面门,再看紫晖清君,凤眸微微眯起,带着危险的意味,声音却是平平静静冷冷淡淡的。
“你说什么?”
指苍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机械的回想了一下道,“认你做干爹……”
“哦?”紫晖清君压低嗓音,“你和红袖的孩子?”
“啊啊?对啊……有,有何不妥么?”
紫晖清君清浅的哼了一声,“有何不妥?根本就没有妥过。纸兄台,你可知为何我与红袖结伴而行?”
指苍穹眨眨眼睛,“难道……莫非你也怕黑?”
“我怕你大爷。”紫晖清君笑了,“你可知道本君是何身份,跟本君抢人,本君会让你连到阎王那里哭着喊着下辈子绝不投胎了。”
紫晖清君的的脸已经重新被符纸盖住,分明是普通至极的面孔却在笑起来的这一瞬间让指苍穹觉得这人是说到做到的,不由得从头寒到脚。
“敢问算你狠公子,你与欧姑娘……”指苍穹小心翼翼的斟酌词语,“两情相悦?”
四个字戳进紫晖清君心里,像烟花般炸开来,全部分裂成“师兄”两个字,紫晖清君目光一冷,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转过头去说道,“关你屁事。”
指苍穹不愧是头脑简单的典范,一听这话虽然瞬间明白这两人之间没戏,但是异常不怕死的笑开去,“既然你我都喜欢欧姑娘,算你狠公子,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我们……”
“谁告诉你本君喜欢红袖的?”紫晖清君打断他。
指苍穹傻眼了,“你不喜欢欧姑娘,难不成是看上在下了!”
某清君终于没忍住将白眼翻了出来,本君若是看上你,本君一定提着礼物去祝红袖跟她的师兄百年好合!
若叫紫晖清君说喜欢欧阳红袖,先不说天界那些神仙是何反应,光是他家仙侍怕是都能就着这一个点嘲笑他几百年,他堂堂上古天神,是断断不能容忍的,更何况欧阳红袖长的着实不符合某清君的审美。
只是,只是某清君一想到欧阳红袖心心念念着她的师兄心里就跟有几只爪子挠着似的不舒服,现在又听见指苍穹说什么要跟欧阳红袖成亲生子,生出来的还要认他做干爹,紫晖清君瞬间就起了想捏死他的心。
这就像是小孩儿看摊位上的玩具,自己不买却也不准别人买走,着实矛盾之极。
欧阳红袖沐浴之后便被带到了这个房间,身着白色真丝睡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长发及至脚踝柔顺的披下来,方才跳舞时候的妆卸了,素面朝天,却绝不是平日里那另男子都自愧不如的英气。
欧阳红袖斜倚在贵妃榻上,端起一旁的酒杯独自喝起来,锁骨在睡袍之后若隐若现,紫晖清君看着,突然转过脸去,对着不明所以的指苍穹施了个法术,然后才安心的继续偷窥。
几杯酒下肚,门外传来脚步声,欧阳红袖半分动作也无,依旧斜倚着喝她的酒,来人将门推开,走进来看到的便是如此景象,不由得脚下一顿。
欧阳红袖望过去,唇角勾了勾,“难道这就是花房娘娘,看模样怎的是名男子?”
那名男子在离床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弯腰作揖,“本将是贺礼,姑娘晚上好。”
“不好。”欧阳红袖坐直身体,依旧慵懒的扫他一眼,“听闻将军将刘月折腾的几日下不来床,此话当真?”
贺礼微微一笑,清秀的模样着实看不出他是个武将,“未经人事的姑娘总是抵不住本将的生猛的。”
梁上的紫晖清君呸了一声,本君都未出手你还敢自诩生猛?
贺礼接着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我们便开始吧。”
欧阳红袖浅浅一笑,“好啊,只是贺将军,我有一事不明,这每年的花房节难道都是为了将姑娘送到你们床上的?如果是这样,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贺礼走近欧阳红袖,眼睛闪烁着光亮,“这样才有趣不是么?”
“哦。”欧阳红袖状似恍然大悟一般,眼角一挑,“不过就是为了满足你们这些人变态的胃口罢了,说吧,你们老大是谁?”
贺礼看欧阳红袖的眼神转为了探究,唇边的笑容渐渐危险,“姑娘是何用意?”
“没什么用意,看你们这样折腾姑娘不爽,想让你们收敛些。”
“只怕姑娘没有这个机会了。”
“哦?”
贺礼脸上的笑容完全绽放开来,“姑娘难道不知道自己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么,过了今日,姑娘怕是就要去阎王那里投胎了。”
欧阳红袖也笑了,笑的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幸好本姑娘料事如神知道你变态没有让传璟来羊入虎口,否则还真让传璟吃了大亏了!”
梁上的紫晖清君一愣,蓦然想起方才上台之际欧阳红袖突然代替他,如今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紫晖清君不由得感叹,红袖果然威武雄壮啊。
贺礼却不知道欧阳红袖说的是什么,哼笑了一声,脚步向前一迈,岂料刚一动作迎面便飞过来一只酒杯,贺礼忙向后一跃堪堪躲过。
欧阳红袖站起来,宽大的睡袍再配上她一脸的慵懒,明明甚为普通的面容却叫屋内与梁上的两人呼吸一紧,贺礼脱口而出,“不如你嫁与我做妾如何?”
紫晖清君差点没破窗而入,欧阳红袖愣了愣,长袖一挥,“滚你丫的!你给我做小妾我都不要!”
这话说的贺礼不高兴了,“那就做正妻!”
欧阳红袖双手叉腰,差点没给他说的大笑出声,“贺将军喂,你好歹自个儿撒泡尿照照镜子啊,就你长这样的,你怎么好意思说娶本姑娘为妻这样的话?”
贺礼彻底怒了,“大胆刁民!你可知道本将是何身份!”
“你是猪妖都跟本姑娘没有关系。”欧阳红袖自袖中翻出小皮鞭,“来,让姐姐好好疼爱你!”
说着就一鞭子挥过去,所用力气之大,直接将贺礼脚下的地面甩出一条裂缝。
“你这女人好不讲理,没过门就想谋杀亲夫!”
“谋杀你大爷!”欧阳红袖照准了就是一鞭子。
“嗷!”
这一鞭子抽的结结实实,贺礼疼的眼泪直往外流,一时之间屋内只见贺礼哭爹喊娘的四处逃窜,后面跟着身穿睡袍张牙舞爪挥舞着小皮鞭的欧阳红袖,最后贺礼终于跑不动了,干脆转身视死如归的张开双臂,大喊一声,“娘子!快到为夫怀里来!”
千钧一发之际紫晖清君一耳光拍在身边的指苍穹脸上,所用力道之大让指苍穹直接从梁上飞下来破门而入,贺礼惊吓之初惊恐之余,就见一个人直接向他飞了过来,结结实实的将他压倒在地。
欧阳红袖回头看过去,紫晖清君正慢慢向她走来,唇边笑容温和,儒雅之气肆虐,欧阳红袖第一件事就是拢了拢睡袍,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紫晖清君指了指地上,“送暗器。”
欧阳红袖看了地上躺着的贺礼,以及压在他身上的指苍穹满满的无力感,“你家暗器这么大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