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第二天芷若醒来的时候,发现她睡在了西静君的大床中央,身上还盖着他的被子。
甚至连外衣都有人替她脱好了时,她顿时就是羞中有惊。
不想认为这是西静君那个暴君会给她做的事情,但是这个寝房,除了他,又有谁敢做主这么对自己?
起了身子,看来昨夜被脱下来的衣服,已经被扔到了床尾的地上。
而取代的她的旧衣裳的是在床头凳子上放着的整条的新裙衫。
芷若没有矫情的从地上去捡已经脏了的衣衫穿。
因为那套衣衫也是在野外宿营的时候,西静君让人送进来给她穿的。
她若不肯穿这一套新的,要穿那一套旧的的话,根本不具备意义。
所以芷若还是顺从的拿起那套新衣裳穿到了身上,料子是上好的蝉翼纱。
在中原是出了名的贵,在殷国皇室贵妇才有资格去穿上这样的料子裁制而成的宫装。
而殷国地处大陆最西,这蝉翼纱自然也是要通过秦国才能流入到殷国去。
芷若记得殷芷兰母女就没人有一件蝉翼纱做成的小坎肩。
而不过就是那一件小坎肩,已经使得她们母女在多少朝公人家的命妇堆里有了炫耀的资本。
然而现在,她身上穿的却是圈套的蝉翼纱做的衣裙。
因考虑到它轻薄飘逸的料子,保暖效果太差。
在新衣裳的旁边还有一件黑颜色的披风,折叠的放在那里。
显然是为了给芷若出门时披上用的。
芷若自然又是惊讶和疑惑,因为西静君会对她有时示好,这她不惊奇,毕竟那个人性情太过反复无常。
只是示好是一种高姿态的表现,却与细心无关。
但是这一次却不同,居然还连厚的披风都给她准备好了,这实在不像是西静君的风格。
难道他又想试探自己些什么吗?
这么一想的芷若,半点也不敢掉以轻心,没有去拿那件披风,因为她根本没打算出这间寝殿的门。
不管西静君给她那件披风是准备让她有出门的机会的,还是只是出于一种试探。
她都无意去遂他的意。
所以只穿好了衣裳的芷若,第一件件事情就是把她自己睡过的床铺重新拉平整。
把被子也折叠的有棱有角的放进床里面。
把这些都做好之后,她看了看屋子里,没有抹布,不过有水。
也就干脆把地上自己的衣服,撕成一块一块的碎布,沾了大大的铜盆里的水。
把偌大的寝殿的桌椅长台、家具和器物都擦拭了一遍。
这一套活计,她还在殷尚书府的时候,就已经做的万分熟练了。
西静君的寝殿虽然比殷芷兰母女的大出去几倍不止,但是却胜在这里宁静。
至少眼前西静君不在,不会像殷芷兰母女一样,要站在一边对她指手画脚的挑剔。
所以芷若还是干的开心的。
最后才打开寝殿的窗子,以便室内通一下风。
却冷不防在窗子一打开,就对上了两个守在窗口的丫鬟,看到芷若,都同时规矩的福身。
口中清脆地叫唤道,“若姑娘,您醒了?奴婢们可以进来伺候了吗?”
芷若微微瞠目了一下,想着她没什么可以让人伺候的,不过铜盆里的水脏了,却是要换的。
而她既然没打算离开这个房间,自然也是不方便去打水的。
所以她只是淡淡有礼地问,“我叫兰若,是主子的女奴,不是什么姑娘,也不用你们伺候的,你们就叫我名字就行了。屋子里铜盆里的水已经脏了,劳驾你们把那水换了就成了。”
芷若这话,不论是从语气的柔婉,还是从措辞的客气程度上来看,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那两丫鬟却径直在门外就跪了下来。
秦国虽然在殷国以东,但是气温却似乎比殷国要冷的多。
昨夜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还下一场小雪。
如今的庭院里都能看得到皑皑白色的雪迹呢。
现在,她的这一句话,当即就让两个穿的不比她厚实多少的丫鬟,在窗台下的走廊上跪了下来。
这在芷若看来,如何当得起啊?
顿时就连忙喊道,“两位姑娘快快请起,是不是兰若说错了什么?”
“若姑娘,您不接受奴婢们的伺候,就是奴婢们的失职,按府中的规矩,是要被杖责后,赶出鎏钺宫的,求若姑娘您大人大量,给奴婢们一个机会吧!”
两个人的话语不但一模一样,甚至连弯腰磕头的动作,都整齐划一。
可见平日里这鎏钺宫的规矩是多么的严。
只是芷若惊讶的是,她也不过是个卑贱的被抢回来的女奴,哪来有资格使唤这宫里的丫鬟?
这也算是西静君对她的考验之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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