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白金帝国:英国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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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革命与复辟(上)(1)

一、王朝专制

到了17世纪,英国在海外已经拥有广大的殖民地,成为无可匹敌的海上强国。同时,国内工场手工业也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市场扩大了,财富也随之增加了,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大大加强了资产阶级和新贵族的势力。

当时英国封建经济的根基已经开始瓦解,但是保护它的上层建筑却不愿自动退出历史舞台,这成为资本主义进一步发展的最大阻碍,也是英国爆发资产阶级革命的根本原因之一。

1.第一位大不列颠国王——詹姆斯一世

詹姆斯·斯图亚特是苏格兰女王玛丽·斯图亚特与其再婚的丈夫亨利·斯图亚特所生的独生子,其祖上从14世纪开始一直统治苏格兰。詹姆斯刚出生没多久,父亲去世,母亲玛丽女王又遭到苏格兰贵族的驱逐,流亡英格兰。

詹姆斯刚满周岁,就继承了苏格兰王位,被称为“詹姆斯六世”,他刚登基时由几个大贵族共同摄政。1583年,詹姆斯六世正式亲政。不久,其母玛丽女王因卷入暗杀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阴谋而被处死。同年,詹姆斯迎娶丹麦国王腓特烈二世的女儿安妮公主,并与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重臣罗伯特·塞西尔等人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当时的詹姆斯虽然只是苏格兰的国王,但他的曾祖母是英格兰国王亨利七世的女儿、伊丽莎白一世的姑姑,因此他身上也流淌着英格兰王室的血液,所以当英格兰杰出的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去世后,英格兰都铎王朝因为绝嗣,英格兰王位只好由旁系远亲、苏格兰国王詹姆斯六世即位,毕竟詹姆斯六世也算英王亨利七世的后代。1603年,詹姆士即位为英格兰国王。他自封为大不列颠国王,史称“詹姆斯一世”,时年36岁。

尽管据史料记载,詹姆斯一世生活奢侈无度,言行粗鲁,但他却勤奋好学,是个饱读诗书之人。据说,一次,詹姆斯一世到牛津大学图书馆造访,当他看到图书馆里一排排的藏书时,情不自禁地感慨道:“倘若我不是英格兰的国王,我甘心做这里的囚徒。”

事实上,詹姆斯一世的读书量确实可观,在当时欧洲各国的君主中堪称佼佼者。也正因为如此,詹姆斯一世才可能在无意之中竟做出了他一生中最伟大的成就——下令编纂英文版的《圣经》,史称“钦定版《圣经》”。英语作为一门语言,也正是随着这本真正渗透到英国社会各阶层的读物才成为一种普遍性的读写文字,英语能成为当今世界最通用的语言亦是奠基于此。因此可以说,詹姆斯一世的贡献,可与莎士比亚的戏剧并称。

在后世人眼中,尽管詹姆斯一世饱读诗书,知识渊博,但他平时生活懒散,做事一板一眼,非常刻板,所以被时人称为是“基督教王国中最聪明的傻瓜”。詹姆斯一世还患有佝偻病,因而走起路来很像卓别林。

据史料记载,詹姆斯天生舌头异于常人,大得即使是喝水也像吃饭时一样;而且,他不喜欢洁净,经常长时间不洗澡,每次洗手时也都只洗一下手指就了事。詹姆斯也似乎是天生胆子不大,一生都害怕暴力、武器,并讨厌葬礼,每当他认为自己可能会有危险时,睡觉前就会命人把寝床抬到卧室的门后面。

据史家研究,詹姆斯一世有些同性恋的倾向,他很喜欢帅气的男臣。在詹姆斯众多的宠臣中,他最喜欢的是乔治·维利尔斯,他还曾授予乔治·维利尔斯“白金汉公爵”的封号。曾有史书确凿无疑地记载了詹姆斯一世与白金汉公爵及其前任宠臣萨默塞特爵士罗伯特·卡尔之间的感情:“现在看来,除了长相英俊潇洒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原因可以解释他们为何会成为国王的宠臣了。国王陛下那强烈的爱意或许说明他弄错了对方的性别,把他们当成了女性,难怪萨默塞特爵士和白金汉公爵如此刻意地把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样子。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妖冶,他们在模仿女性方面的成就已经到了言语都无法形容的地步。”

在以往的史学家看来,詹姆斯一世昏聩无能,且迫害清教徒,并试图修改英国已初步形成的君主立宪制。但进入20世纪后,西方历史学者们开始认为詹姆斯一世在维护当时英国的政局稳定上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因为在他统治期间,每当遇到有争议性的人事任命时,如从英格兰委派政教领袖等,通常采取不刺激对方的尊重态度,几次较大胆的任命造成的反弹也多以詹姆斯的让步而平息,虽然詹姆斯一世无法解决英国内部的激烈对立,但就英国的局势能维持几十年的稳定局面而言,在当时却是一项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2.“君权神授”

詹姆斯一世是在英格兰都铎王朝的伊丽莎白一世死后无嗣继承王位的情况下,以远亲血统继承英格兰王位的。他原本就是苏格兰斯图亚特王朝的国王,继承英格兰王位之后,苏格兰和英格兰合并,成立联合王国。现在我们常说的大不列颠联合王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形成的,因为威尔士早在诺曼底王朝时期就已经并入英格兰了。

纵观英国历史的发展,君权时强时弱,君权与贵族之间的权力争夺一直都比较激烈。早在11世纪,贵族就颁布了旨在限制王权的《大宪章》。从都铎王朝的亨利八世开始,英格兰进行了宗教改革,国王兼任全英格兰宗教长,创立了英格兰自己的国教,与罗马教廷的天主教决裂,没收教皇及罗马教廷在英格兰的领地,君权大为集中。但到了伊丽莎白一世时期,英格兰的资本主义蓬勃兴起,伊丽莎白女王凭借着杰出的政治敏感和智慧很好地处理了君权与贵族权力的关系。

总之,都铎王朝的几任君主大都遵循了一贯的英格兰传统,即在君权和贵族之间很好地掌握了平衡。然而,詹姆斯一世是一个狂热的天主教教徒,作为苏格兰和英格兰的国王,他为了强化自己的权力,力图用“君权神授”这样一种宗教色彩来给自己的王权披上一件神秘的外衣。

为此,在1598年,詹姆斯一世专门写作了《自由君主制的真正法律》一书。在书中,他既反对新教加尔文主义的反君主观点,也反对教皇的最高权威,认为世俗国王是由上帝直接委任统治人间的。1603年,詹姆斯一世所写的《神权》问世,他认为“国王是法律的创造者,而非法律创造国王……假如人民认为国王滥用权力,他们只能选择祈求上帝来开导国王,并把他们引导正确的道路上去……正像争论上帝能做什么是无神论和渎神一样,如果作为臣子的去争论国王能做什么,或者国王不能做这做那,也是僭越和高度耻辱……”詹姆斯一世的这些言论后来被概括为“君权神授”观。

关于君权的来源,历来各国各朝各代的学者都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在中国,汉朝时的董仲舒也曾宣扬:

“天是万物的主宰,皇帝是天的儿子,即天子,天子代表天统治臣民。全民都要服从皇帝的统治,诸侯王也要听命于皇帝。”董仲舒提出这一观点的目的是在中国达到思想统一,进而达到政治统一,目的是维护中国封建王朝的统治,体现自己皇权的崇高。

3.专制主义

专制是一种政体形式,是与民主即多数人的意志相对,指最高统治者拥有无限制的权力,以自己的意志对国家实行独裁统治,而专制主义则是指维护专制统治的学说或理论。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奴隶制、封建制和资本主义制的国家中都曾出现过专制统治,如古代罗马屋大维开创的元首制、古代中国秦始皇开创的封建帝制等。

民主制度在世界上广泛建立之前,人类所经历过的最常见的政治现象就是专制。实际上就像民主制度有它的思想理论基础一样,专制制度也有其理论基础。西方专制主义理论的两位着名代表人物,一位是中世纪的着名神学家托马斯·阿奎那,他提出了“君权神圣”的观点。

认为世俗社会中一切权力的根源都来自于上帝,君主的权力也是上帝赋予的,所以君主的权力当然很神圣。另一位就是英王詹姆斯一世,他提出了“君权神授”的观点,认为君主的权力来自于上帝,以此理论来为维护自己的专制统治。他认为除上帝之外,国王不对任何人负责,国王可以任意处置他的臣民。他还认为是君主创制了法律,而不是法律创制了君主。“君权神授”这个观点解释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即权力的来源问题:君主的权力来自于上帝,而不是来自于人民。

斯图亚特王朝的詹姆斯一世和查理一世均实行专制统治,表现在压制议会、横征暴敛、迫害清教徒等方面,导致与农民、资产阶级和新贵族的矛盾激化。詹姆斯一世“君权神授”观要求的是权力掌握在自己以及王室的手中,讲究的是专制。而议会则代表着人们的要求——民主,以及权利掌握在议会手中,国王没有权力,只是一种象征。于是,斯图亚特王朝时期,英国在专制与民主之间就产生了矛盾。对清教徒的宗教迫害,是这种矛盾在宗教方面的体现,最终导致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的爆发。

二、解散议会

詹姆斯一世刚即位时,与议会之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但他后来不仅宣扬“君权神授”的观点,而且要求扩大王权的野心越来越膨胀。

后来,詹姆斯一世还企图与议会下院进行一次财政交易,目的是保证自己每年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他原本想用一个判例案件来增收关税,以增加王室收入,然而没想到的是英国议会对这位苏格兰来的国王并不买账,不同意国王要增税的建议,也不同意国王为此提出的计划——“大契约”,即为换取一种固定收入,国王许诺放弃属于国王的全部封地税;而且,议会还坚持认为:未取得议会同意,国王不得增加新的税收。议会此举触怒了詹姆斯一世。1611年,詹姆斯一世第一次解散了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