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情志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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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爱是你我苦酸甜(1)

李天院士的家庭是一个和谐、和睦、温馨、幸福、其乐融融的家庭,正像莎士比亚说的那样“爱情不是花荫下的甜言,不是桃花园中的蜜语,不是轻绵的眼泪,更不是死硬的强迫,爱情是建立在共同基础之上的”。李天院士和王景翰教授的爱情真正做到了相知相爱、互相理解、互相支持、互相体贴,正像周恩来总理说的那样“夫妻之间要互敬、互信、互学、互助、互爱、互让、互励、互谅”。他们同甘共苦、相濡以沫,无论是在初恋和新婚的两地生活时,也不管是在绥中插队的艰苦岁月中,不论在调到同一单位住房紧张时,还是在今天的幸福生活中,他们始终是志同道合、相敬如宾、艰苦创业、无私奉献。他们共同创建了一个敬业家庭,一位是资深的航空气动力专家、中国科学院院士,一位是中国刑警学院资深首席教授,二级英模、一级警监。可以说他们的爱情是年青时的恋人、成年时的爱人、老年时的亲人。

爱是你我相呼应,

情真意切之所钟。

磨砺执鞭创伟业,

保国卫民夕阳红。

互励互勉

李天与夫人王景翰是在高中时相识的同班同学。李天是班长,王景翰是班上宣传委员,两人在班里学习成绩好,活动能力强。在学习和生活中有些接触,逐渐产生了一定感情,在那个年代,彼此之间的好感只能埋在心里,不能表露,默默地相互勉励、相互鼓舞,实现各自的理想和抱负。1957年考大学,李天考上清华大学,而王景翰考上哈尔滨师范学院,两人天各一方,勤奋和刻苦的学习解除相思之苦,只有通过书信往来了解对方的近况,放假可见上一面,六年的苦读后,本应二人相聚,但现实是残酷的,1963年李天毕业后分到沈阳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字922部队工作,王景翰1964年在哈尔滨师范学院研究生班毕业,分在哈尔滨市的黑龙江商学院工作。距离虽然拉近了,仍是两地工作,每年利用假期才得以见面。直到1966年初他们结为夫妻,当时他们二人提着李天在所里分的20斤大米一起去婚姻登记处登记,然后到抚顺岳父家。他们的婚礼很简单,只是家里人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当时正值春节,在抚顺住了几天,二人一起回到沈阳,乌克力替他把一包喜糖发给大家,在所里住了一段时间,李天开始工作,王景翰又回到哈尔滨,开始自己的教学工作,那时仍没有结束两地生活。因为当时通信设备还很不发达,主要还是靠书信来往,互相关心、互相勉励。

共苦同甘

1970年1月,李天被下放到绥中插队走“五七道路”,当时他们的儿子不到1岁。那时正是王景翰所在学院提出要复课闹革命的时候,很多老教师有“问题”,年青教师是主力,都要上课,她很高兴,已停课几年了,多么想再上讲台,这回机会到了。但又节外生枝,冒出个随爱人到农村插队,当时王景翰实在接受不了,加之,她是在城市长大的,把农村的生活想象得很苦,有点怕。但一想到李天一个人下去就更担心了,他不仅要克服生活上的苦,而且要战胜离开自己喜爱的工作到陌生环境的磨难。夫妻应能同甘共苦,一想到这些,王景翰决定离开她喜爱的教学岗位,与李天一起到农村去,一起承受这些痛苦和磨难,这时甜蜜的爱情里掺和着苦涩的泪。当时,因为他们是两省两个单位的调动,比较麻烦,还需要进一步联系。为了能够陪同李天一起下乡,当时小孩还没有断奶,最后把孩子托付给外婆,王景翰亲自到人地两生的绥中联系。到绥中时已经中午,她与李天联系,当时李天在离山海关有40余里的山神庙村的宣传队工作。他接到电话,向领导请假后,一个人翻越数座大山,步行4个多小时,到达山海关。晚上乘火车到达绥中,第二天他们一起与县里负责人联系,这种精神感动了办事人员,当场同意他们一起到绥中加碑岩公社东梢树大队东道子小队插队。绥中加碑岩乡现隶属辽宁省葫芦岛绥中县,属燕山余脉,地形为丘陵山地,沟壑纵横。东道子小队四周环山,村民的房子建在山坡上,要进村需要在两山口间往上爬一里多地才能到村,不能走车,只有一条人和牲口走的小路。

到绥中生活确实比较艰难,东梢树大队还没通电,他们家里没有电灯,晚上只能点油灯。孩子白天睡足了,晚上有精神,要看小人书,要讲故事。只好点着小油灯给儿子念小人书,讲故事。睡的火炕需要烧柴火,必须到很远很高的山上打柴火。为了节约柴火,每天只在晚上把炕烧热,冬天屋子里的水盆中的水都是结冰的。他们的家就住在深山沟里,没有路,汽车和马车都进不去,买粮食需用小毛驴驼进去。山里和小道上时常有蛇出入,王景翰一个人是不敢自己出山的。那里的环境是很艰苦的,有句顺口溜:“一进大山沟,步步是石头,一天三顿饭,顿顿糊糊粥。”这是那里生活的真实写照,他们是插队的,有粮食供应,生活算是比较好的。在绥中时,为了在队里劳动,他们把不满周岁的儿子托付在老乡家,每天与农民一起劳动。当时的劳动对他们是很艰苦的,需要和农民一起种地、铲地、刨地瓜和收粮食,这些农活对他们都是陌生的,他们跟不上其他人,但也得咬牙坚持,每天回到家里都是汗流浃背的,腰酸背痛,什么都不想干了,真正体会到汗滴禾下土的含义。虽然很辛苦,但两人在一起开始新的生活,互相鼓励,他们牢记在遇到困难时应乐观开朗,在遇到艰难困苦的时候,永远不怕艰险,深信一定能战胜困难,要有取得成功的毅力和决心。一定要咬紧牙关,别人能干的我们就应该能干,总算挺过来了,逐渐适应了这种劳动。当时唯一的电器是一个小收音机,它跟随他们在农村3年,每天晚上听听新闻,听听样板戏,这就是当时的娱乐活动,也可以使他们心情愉快,他们回忆起那时虽然生活艰苦,但过得很开心。

后来由于工作的需要,李天到宣传队工作。因为公社的中学教电工的老师临时有事,让王景翰到中学代课,先后讲授了电工、数学等课。每天与邻居的学生一起上学,她对这门课不够熟悉,有些内容需要李天的帮助,有些问题李天先讲解后,她再讲给学生,讲课效果得到学校和学生们认可,以后有些老师生孩子等临时的各种事情缺课,她就随时为之代课。在担任数学教师时,有一天突然下大雨,他们住的小山沟的山很高很滑,出口被大水堵住,王景翰去不了学校,为了不耽误学生的课程,他俩临时商量由李天去代课,他与邻居的学生一起,从另一条山路,经过翻山越岭,花了两小时来到学校。学校的领导、老师和学生都很感动,李天临时替她讲课,学生听后反映很好,学校领导向公社请示希望让他也来学校教课,公社批准他来教数学。这时学校正要开设化工课,李天就教数学,王景翰开始讲化学课,每天他们和邻居的学生早晨一起从家出发,爬山越岭走50分钟才能到达学校,大约有五千米的路程,虽然比较辛苦,也不觉得累。他们每天都很高兴,在路上他们可以谈论所见所闻和学生的学习情况。他们教的都是八、九年级的学生,学生很欢迎他们,上课认真听讲。看到学生们可望学习的热情,他们觉得责任的重大,应该对得起这些孩子,应该让他们教的学生也和城里的孩子一样受到良好的教育。他们每天认真的备课,使讲课内容既丰富又有趣,在教学工作中形成了他们自己独特的“以趣导课、以疑启思”的教学特点,提高学生们的学习兴趣,深受学生们的欢迎。他们走后,这批八、九年级的学生,在恢复高考后有3名学生考上省内大学,公社的人们说这是当时这个公社仅有的考上大学的3名大学生。听到这个消息他们很欣慰,他们给大山里的孩子带去了一点知识。

1972年底,601所插队的同志们陆续返回所里工作,但由于王景翰是外省、外单位调来的,涉及她的工作安排问题,迟迟没有调回所里。当时他们很着急,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们猜想是不是所里不想要了,如果在这里待一辈子,过去学过的东西全白费了,觉得很可惜。他们决定回所了解情况,王景翰亲自回沈阳,王景翰到所里与人事部门负责同志见面,才知道是因她的工作安排问题,而不能马上调李天回所,知道她是学化学的,与航空材料也有一定联系,但她的档案仍在黑龙江商学院,还需与对方联系商调档案问题。所里对王景翰的工作安排没有肯定的答复,她又与沈阳药学院联系,当时药学院立即同意接受。不久,接到所里通知,她可以与李天一起回所,她到材料室工作。因为药学院离所太远,小孩又小,王景翰忍痛放弃了到药学院从事她所热爱的教学工作。1973年2月,李天全家离开插队的绥中回到沈阳,开始了新生活。回所后,由于当时所里的住房条件不是很好。李天当时是住在车间四排楼区,住房条件相对较差。楼内没有卫生间和像样的厨房,做饭都在外面楼道处,因此给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特别是夏天卫生环境有不尽人意的地方,苍蝇、蚊子比较多。冬天楼道的墙壁上挂满了冰霜。由于楼内没有上、下生活用水管道,有个别人从二楼往楼下泼生活用水,时间长了在楼外面形成一道瀑布般的冰溜子。这道奇特景观犹如李白大诗人在描绘庐山香炉峰瀑布的壮观场景的感觉,“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李天就是在这种居住环境下继续从事歼8飞机和歼13飞机的科研设计工作的。

敬业之家

回到所里,李天开始他多年从事的气动力研究工作,因为3年脱离工作,即使是熟悉的,也要加倍努力,以便很好地完成工作。王景翰与所里研究,最后分配到材料室,开始有人说她是学化学的对航空一窍不通,不知道飞机上有多少个螺钉。她听到后有点紧张,也有点生气。她说:“我就不相信学化学的搞不了材料,飞机上到底有多少螺钉,你知道有多少,你告诉我,只要工作需要,我可以牢牢记在心,这不是问题。”由于她对工作不熟悉,加之外人不认可,她的压力较大,在此得到李天的大力支持,李天鼓励她,让她安心,提醒她,人生是一场搏斗。为了减轻生活负担,用更多时间进行工作和学习,他们经反复研究,最后下决心只要一个孩子(当时可以生二胎)。李天经常向她介绍有关飞机设计及对材料的要求等问题,使她增强了信心,她努力工作,虚心学习,1975年,在李天的支持下,她主动要求到工厂去跟产。跟产期间比较辛苦,家里事情和孩子照顾都由李天主动承担。她在跟产期间能够主动到车间了解情况解决问题,虚心向老同志和工人师傅学习和请教,努力学习有关飞机的知识,使她较好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得到同志和领导的好评,年底获得所先进工作者称号。李天认为自己的工作压力相对小些,重点支持她熟悉新的工作,她的工作经常到外地出差,那时家务事李天承担较多。记得有一次,王景翰出差在外,儿子在外面玩,前额被一个小孩打出血。孩子哭着说:“快给我爸爸打电话,他在二室工作。”李天接到电话后立即把儿子抱到医务所处理,缝了3针,怕她着急,没有告诉她。他们深深体会到在真正的幸福婚姻中友谊必须与爱情融合在一起,才能发出更多的光和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