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想突出地讲一下，质量是振兴航空工业的一个战略问题。在新的时期，进入“九五”之后，党中央、国务院对国家发展提出了新的任务，集中表现在要实现两个根本性的转变。在经济体制上，从计划经济体制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转变，在经营方式上，从过去的粗放型经营向集约型经营转变。两个转变的提出是一个信号，就是“九五”整个国民经济要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国民经济的素质或者说质量，在这个阶段中要有一个很大的提高。这种形势下，对每一个企业、每一个行业都提出了新的挑战，对从事的质量管理、标准化、计量、可靠性工作也提出了新的要求。我想，在新的形势下，大家都要靠质量取胜，都要搞名牌战略，都要“质量立业”，那么质量的竞争将是非常激烈的，不仅有国内的竞争，还有来自国外的竞争。一方面我们在向市场经济转变，另一方面也在积极地申请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为此国家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付出了代价，现在有4000多种商品宣布取消进口许可证，包括民用飞机，另外，关税大大地降低了。这种形势对我们的挑战是相当严峻。占我们产值73％的民用产品在这种形势下，质量搞不好，肯定吃败仗。虽然我们的产品质量还没有发现大面积的系统性的问题，但产品质量上的问题比比皆是，随便拿来一个民用产品，让搞技术的同志挑一挑毛病，设计上的、工艺上的、外观上的、包装上的毛病多得不得了。这类问题我们现在还无暇顾及，只要是符合了，能卖出去了，就满足了，并没有提出高的要求。所谓“严格要求”，在各项工作中还远远没有贯彻下去。
除了大的形势提出的挑战，“九五”期间我们的任务又非常繁重。就说1996年，新机要首飞上天，这可是大节点，要命的节点，时间非常紧，但又必须确保！飞机、发动机、重点型号工程等大项目，任务非常重，这种情况对质量工作应该要求更高。另外就是技术非常难，比如新机这种气动结构的飞机，我们过去从来没有搞过，据说国外这种结构的飞机试飞都摔过，我们能不能保证它不摔，这里面有大量的质量工作要做。当然质量工作不能光靠搞质量的同志，要把质量意识注入到每个科技人员、工人和管理者的头脑中去。要有一套制度、规定和办法，使每一个环节都没有漏洞，这是从事质量管理工作的责任。在技术难度大、进度紧、任务重、竞争激烈这样一种形势之下，如何使全行业每个员工的质量意识都树立起来，建立科学的规范，实施严格的把关，把工作做好，这是从事质量工作同志的任务，要通过各种手段达到这个目的。所以，作为管质量工作的同志，第一要一丝不苟，第二要铁面无私，第三要有“鸡蛋里挑骨头”的精神，不怕得罪人；还要有质量否决权。没有这样的精神，没有这样严格的管理、制度和办法是下行的。要严格管理，不要搞花架子，质量外访、发现问题就拉条挂账，限期解决，责任事故，必须严肃处理。没有严格管理，航空工业很难振兴。
二、质量管理要抓的几个要点
1．质量管理要抓源头，抓设计
一个产品设计搞好，质量问题的百分之七八十就解决了。比如重点型号飞机，要想定型很困难，细节设计的问题太多。前不久，办了武器装备质量展示会，几乎所有军委委员都去了，我也去参观了，心情很沉重，很多质量问题都是设计质量问题，包括飞机的问题也相当得多，有的造成机毁人亡，就是由于设计问题；所以，源头很重要。近期我们研究重点型号工程，把王其恭、徐昌裕、崔光炜等老领导请来，回顾了很多我们都没有经历过的经验教训，像黎明公司曾返修发动机，满厂都是。这只有过去计划经济的情况下能承受，要是现在的市场经济情况下，工厂早就垮了。有些设计没有消化就改，很多设计人员容易出这个毛病。要创新一定要以消化弄清楚为基础，有些民品也有这个问题。如果重点型号工程图样来了，没有吃透就改，肯定会酿成大祸。所以，我们搞质量管理一定要抓源头，一定要严格。
2．就是抓“一把手”
我们一再强调，质量要搞好，要树立质量是生命，是航空的立业之本，是航空工业发展的战略问题的思想，如果“一把手”不重视是不行的。副手有自己的责任，抓好日常的工作，但“一把手”要有这样的观念和意识，出了质量问题，要追究“一把手”的责任。这是朱镕基强调多年的观点，他在抓民品时，哪个民品出了质量问题，一次警告，两次亮牌，三次就免职了。“一把手”要承担责任，这一点很重要。
3．要把握全过程
这一点我在去年质量工作会议上已经讲了。一定要抓全过程、全方位，现在我们已经按照全方位、全过程来安排工作了，我们也特别重视用户的信息反馈，包括部队和民品用户，都拉条挂账，组织“红队”检查，这些好的做法都要坚持下去。
4．要抓标准的贯彻
标准不仅是检查的尺度也是法律，特别是强制性的标准，特别是军标。贯彻标准要严格，要高标准去贯彻。标准，包括国际标准，基本上是平均水平，并不是最高的，所以贯彻和检查的时候要高于标准的水平。朱镕基和邹家华都强调，国标要高于国际标准，行业标准要高于国家标准，企业标准要高于行业标准，如果越贯越松，那么国际标准就根本达不到了。我是完全支持搞ISO9000质量体系认证，我在国家技术监督局的时候就主张质量体系建设和国际标准接轨。这项工作一定要做好，做实，千万不要搞攀比，图虚名。现在有些认证机构商业色彩太浓，你出钱，它就给你名。所以，名不副实确实是令人担心的问题。体系建设一定要抓严格管理，抓规章制度的建立，抓落实，把质量管理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使它适应不断变化的新形势的要求。要有新的思路和改革的举措。
这次武器装备质量展览，刘华清副主席针对重点型号工程中的问题指出，要搞好质量管理，若出问题，等于给我们国家抹黑嘛。所以，部队的装备出问题，就是很大的政治问题。在和平时期还不至于被枪毙，但在战争期间就不一样了。斯大林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就因为部队装备的质量问题枪毙了4个人。所以，我们感到质量问题不是件小事情，是天大的事，现在怕得罪人，到真出了问题，上级处分的时候是不会手软的，所以平时必须严格管理。
三、对质量工作的几点要求
质量是航空工业腾飞的战略性问题。所以，在航空工业“腾飞计划”中，我们提出航空产品一定要上技术和质量的新台阶，非航空产品要上规模和质量的新台阶，与原稿相比，都增加了“质量的新台阶”，这是质量局长向党组提出的建议，我们采纳了。去年，我在给总公司机关讲质量和可靠性课的时候，提出了“质量第一，用户至上，不断改进”的总公司质量方针，为了保质、保量地完成党中央交给我们的任务，突出的问题就是把质量工作抓好。下面，我提几点要求。
（1）用现代质量观教育全体职工，强化行政“一把手”和技术“一把手”的质量意识。
（2）在产品实物质量上要确定一个赶超目标，要制订质量振兴计划并且认真实施。质量的改进是永无止境的，用户对产品的要求不断地变化，它也带动产品的设计和技术不断地进步和提高。总公司的质量振兴计划是指导今后一个时期质量工作的文件，各单位要认真贯彻，使企业真正走上质量效益型的发展道路。
（3）抓好质量体系建设，强化质量管理职能，落实质量责任制。刚才刘高倬讲的有关责任制的好的做法，就不要再试点了，赶快在全行业推广，并作为法规性的文件定下来，这项工作一定要及时。企业质量体系建设要注意对重要供应厂商进行质量保证体系的认证。
（4）保证国家重点型号的质量，一定要保证对质量的投入。军委领导对我们的重点型号非常关注，经常过问。一定要千方百计按时拿出质量好的真东西来。在合作、技术引进和技术改造当中，一定要保证生产、研制的试验、检测、计量手段建设，这次从新型号开始，通用的或专用的计量检测设备一定要保证，不能削弱。
（5）为用户提供质量好的产品，做好售后服务工作。我们服务队伍和网络建设还非常不适应市场经济的要求，这个要尽快研究解决。间接销售的售后服务如何完善，信息如何反馈，要研究，制定出制度，要举一反三，主动改进质量，改进服务。我们总说要树立航空工业新形象，实际上，最主要的是在用户心目中和市场上树立好的形象。
（6）加强技术基础，研究推广可靠性和质量工程技术，加强质量专职队伍的建设。提高质量，最终还是要靠掌握的技术和必要的知识、具有高度责任感和敬业精神的人，队伍的自身建设是至关重要的。经过多年的强调，队伍的建设有所改善，但是，在这一领域，敬业精神到底怎样？我们有没有一种职业的自豪感、使命感和荣誉感？这一点可能并不一定那么强烈。只有热爱自己的工作，才能做到一丝不苟，有创造性。还要做好统计过程控制等质量工程技术的研究和推广应用，还要做好标准化、计量、可靠性、无损检测、失效分析等技术基础工作。各单位要肯于抽调精兵强将充实质量专职队伍，这本身也是企业领导质量意识高低的表现。质量专职队伍要敢于坚持质量原则，善于坚持质量原则。各单位要为提高质量专职队伍素质创造条件，舍得在培训上投入。
以财务管理为中心加快航空工业腾飞
——在中国航空工业总公司第三次财务工作会议上的讲话（1996年3月31日）
一、航空工业“八五”回顾及“九五”展望
“八五”是航空工业历史上少有的、高速发展的时期。“八五”期间在党中央、国务院和中央军委亲切关怀和正确领导下，在国务院有关部委和空军等使用部门以及兄弟行业大力支持下，全行业广大职工以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和党的十四大精神为指导，奋发拼搏，大力推进军转民、内转外的战略转变，在科研生产、经济发展等方面取得了一系列成就。
军用飞机和直升机研制生产取得重大进展，实现了10机首飞、14机定型、7机取证、一机两弹鉴定，为部队提供了新的装备；民用航空产品有新的突破，MD－82的国产化进展较大，运12取得了美国的适航证并打入国际市场，国际合作的100座飞机正在审批立项；非航空产品开发成绩显著，民品产值已占总产值的90％左右；与此同时，对外开放、科技事业、企业管理等都得到了较大发展。
“八五”期间，虽然航空工业取得了较大成就，但还存在着许多困难和深层次的矛盾，主要有3个问题：首先，全行业的经济效益整体水平较低，1995年全行业工业企业盈利仅有2.1亿元，经济效益好的企业为数不多，大部分企业处于中间状态，少数企业亏损严重，有的企业濒于破产边缘。其次，中央提出要实施两个根本性转变，我们行业在观念、机制和管理方法中还存在着很多不适应的地方。第三，虽然军民品产品质量没有出现大的问题，但还亟待提高。空军领导就空军装备交付提出了两个不要：不配套的不要，质量有问题的不要。对此，我们也提出了两个不给：不配套的不给，质量有问题的不给。做到这两个不给，我们还要付出许多努力。
“九五”是我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重要时期，1996年是实现世纪宏伟蓝图的重要一年。刚刚闭幕的八届人大第四次会议讨论通过了我国到20世纪末和2010年的宏伟发展纲要，就航空工业所面临的形势和任务看，困难和希望同在，机遇与挑战并存。挑战主要来自4个方面：一是针对国际形势，特别是周边国家和地区形势，党和国家对国防建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在刚刚闭幕的八届人大第四次会议讨论通过的“九五”计划和2010年发展纲要中已明确规定。二是民用飞机发展面临着激烈的国际竞争。针对国外跨国公司的咄咄攻势，中央领导同志多次指示要加快民用飞机发展，首先用五年时间把我们的100座飞机拿出来，使国产民机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三是支柱民品发展受到内外夹攻。汽车、摩托车、制冷设备等支柱民品的国内竞争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四是经济体制改革给我们带来了许多新课题。
按照唯物辩证法的观点，挑战本身就是机遇，就是希望。航空工业“九五”面临的机遇确实很多：一是八届四次人大会议通过的发展纲要中，再次把航空工业列为国家重点发展的高技术产业。二是一批重大项目相继上马。如一批重大军品项目和批准研制100座级中型客机以及1.3升汽车发动机等，都将对航空工业的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三是国务院再次表示，推进3家总公司国家控股公司试点的工作，这为我们转变观念、实现两个根本性转变、提高管理水平、提高经济效益，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四是随着国家宏观调控的加强和搞好国有大中型企业的一系列措施出台，航空工业和企业发展的宏观环境将会逐步改善。
面对机遇和挑战，全行业从上到下都要进一步树立紧迫感、危机感和责任感，坚定必胜信心，善于抓住机遇，埋头苦干，奋发进取，使航空工业面貌有一个较大的变化。
二、关于财务工作在航空工业腾飞中的特殊地位和作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