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工业美国海军飞行员的成长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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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通往训练之路(2)

美国海军的候补军官学校课程很难与美国海军学院的培养经历相提并论。本质上,候补军官学校是一种针对已经获得学士学位者在军事学习和训练方面的速成班。海军候补军官学校旨在教授海军方面的军事知识和技能,而非海军学院教授的核心军事理论,而且候补军官学校经常被看做是一种强调培养领导能力的新兵训练营。在那里,每一样事情都是以快速而激烈的方式被介绍的,候补军官学校毕业生只有拥有较强的时间管理能力才能完成课程。候补军官学校的第一周主要是入学教育活动,包括介绍美国海军的使命,以及基本章程和守则。同时还开展基础训练,向学员发放制服和教科书,评估学员的体质和心智适应性,还会统一进行理发。

候补军官学校中授课的紧张是刻意设计的。学员们被催促、斥责甚至威吓,以观察他们在巨大压力下的表现。学员们被赋予在规定时间内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并因为无法完成任务而受惩罚。教官经常大喊大叫。(几乎每名学员都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以为我在地狱中醒来,然后发现自己是在候补军官学校。)那些没有创新能力或理想,或者不适合参军者,都会在第一周结束前离开学校。

从第二周开始,学员们进入营房并开始穿着标准制服,并被教导如何使制服的穿着方式符合规章制度。体育训练在整个训练的前几周中就已经开始,当然包括大量的游泳训练。

在候补军官学校中较早开始的还有基础工程课程,主要介绍海军推进系统的基础知识,包括蒸汽轮机、燃气轮机、柴油机和飞机发动机,以及核动力装置。学员还会被教授基本军事习俗和礼节,以及海军历史和传统。每天还有大量的体操和由教官临时安排的体育训练。

教官队伍由具有航海经验的军官和资深士官组成。但对每个班级来说最具影响力的人,尤其是在课程的早期,是他们的陆战队训练士官。这些训练士官最初犹如恶魔化身一般,他们把恐惧植入每一个学员的心中,他们可以获知和看到一切,而且似乎拥有可以直接找到学员缺点的第六感。

学员们做的最典型的事情就是规划并严格控制进餐时间。这是一个非常匆忙的过程,学员们在完成一系列的命令和运动后,就要马上步调一致地开始吃饭。用餐期间不许交谈,食物、饮料和餐具必须摆放妥当。在用餐期间表现不完美的学员的下场是非常“悲惨”的。

十三周的训练看上去好像有四十五周一样漫长。美国海军候补军官学校在其训练的中期继续在每天早晨进行体育训练,课程内容则日趋贴近美国海军的实际活动。课程包括军事法和美国海军独特管理程序。自始至终,候补军官学校都强调团队精神。一个人的困难会成为全班的困难,全班会因为一个人没有达到标准而承担后果。这是为了培养领导能力和责任感,并培养学员具备在任何需要时帮助别人的能力。出色的班级会很快发现,他们共同的努力会比单个人或小团队的努力发挥更大的作用。

当候补军官学校的课程完成一半时,一般会在不确定的情况下班级的学员可在周末获得有限的自由时间,以使学员有机会花掉自己积攒的薪金。

在候补军官学校的课程中会引入航海技能和导航教学。学员要进行更多的游泳和其他体育训练,例如障碍跑和长跑。但训练的难度将有所降低。训练教官会巧妙地调整自己的角色,变得不再过于蛮横霸道和咄咄逼人,而更像良师益友。几个星期后,学员会成为军官,在军衔上他们会成为自己以前的教官的上级。学员们只有很短的时间来适应这种关系的变化。

海航飞行官

海航飞行官(NFO)的工作岗位在美国海军或海军陆战队的飞机上,但他们不是飞机驾驶员。他们拥有专业的飞行技能,但并不操纵飞机。例如,双座的F/A-18D“大黄蜂”和F/A-18F“超级大黄蜂”的机组由飞行员和武器系统员组成,后者就是海航飞行官。武器系统员还负责飞机的导航并操纵飞机上的传感器,所以他们需要接受API(飞行前航空教育)。

F-14机组的后座是担任雷达拦截员(RIO)的海航飞行官。EA-6B机组的三个成员是担任电子对抗员(ECMO)的海航飞行官。P-3C和E P-3C,以及E-6和E-2C的机组中也包括海航飞行官。

尽管海航飞行官并不驾驶飞机,但他们发挥的作用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没有他们,飞机的效能将大打折扣。(海航飞行官的“金翼”飞行证章上有双锚的图案,有别于飞行员证章上的单锚。)

在S-3“北欧海盗”反潜机从航母上弹射起飞前,NFO正在检查机载雷达。

入门飞行选拔

在经过传统上的学习成绩、身体素质和心理方面的筛选后,仍然会有一些学员因为缺乏创新能力、决心或者适应飞行环境的能力而中断飞行训练。许多学员是主动退出飞行训练的。这种现象除了会明显降低飞行员培养的效率外,还会造成培养成本的严重浪费;那些失败的学员占据的训练机会本该由那些更有可能取得成功的人获得。

为了降低淘汰率,海航训练总部(CNATRA)在2001年启动了入门飞行选拔(IFS)项目。在海航训练总部的拨款支持和监管下,获选参加飞行训练的军校学员和军官需要首先在具有FAR141(美国联邦航空条例)资质的飞行学校进行为期25h的学习。在他们完成17h的带飞飞行后,必须能够至少完成三次单飞,其中一次是穿越美国全境的飞行。在参加API前,候选者必须通过入门飞行选拔。

在入门飞行选拔中,民用飞行学校的教员使用通用飞机向海航预备飞行员提供教学。课程的目的是及早鉴别出那些明显不适于飞行的学员,同时也能让学员感受真实的飞行环境,从而帮助他们确定自己是否确实拥有成为海军飞行员所需的主动性和技巧。该项目降低淘汰率的效果明显,而成本似乎要低于由于淘汰率降低带来的收益。美国海军至少在近期将继续开展入门飞行选拔项目。

海军陆战队可以提供几种不同学习方式的候补军官学校。与美国海军不同,陆战队预备军官在大学期间就可以参加“排长班”(PLC)的训练。排长班有两种参与方式,学员可以在大学第一年后的两个夏天中各参加一个为期六周的课程,或者在大学第二年后一次性参加为期十周的课程。在获得学位后一次性参加的为期十周的课程被称为“候补军官班”(OCC)。上述不同类型课程的内容基本上是一样的,都是海军陆战队候补军官学校课程,其训练地点都在位于弗吉尼亚州的匡蒂科。

如果说海军候补军官学校课程是粗暴的,那么海军陆战队候补军官学校课程可以说是让人不寒而栗。学员们在走下开到训练营地的大巴后,马上会受到士官们的大声咆哮、张牙舞爪的“招待”。学员们的个人物品立刻被扔到一边,然后他们按照排的建制列队办理各种入营手续。此刻,没有任何一个学员不想马上逃跑,当然他们中的大部分后来会意识到自己的最终收获要远远超过在数星期训练中的付出。

接下来的几天,学员们都会在忙碌中度过,包括领取个人装备、填写文件表格等。所有这些都是在很快的节奏下完成的。每天结束后,学员们都会很快酣然入睡,尽管此时正是弗吉尼亚州潮湿而闷热的夏天。

与在海军候补军官学校中三或四人住一个房间不同,海军陆战队候补军官学校的学员都被安排到一个方形大屋中。每个人都可以被其他任何人看到,当然也包括训练他们的排士官长和排士官教员。这两种士官将成为学员们所遇见过的最苛刻的,也是最高效的教师。训练是非常紧张的,教员们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不仅要把学员们培养成陆战队士兵,更要把他们培养成领导者。

海航训练总部

海航训练总部负责美国海军、海军陆战队和海岸警卫队所有海军飞行员、海航飞行官和航空士兵的训练工作。另外还向部分美国空军飞行员及来自其他国家的飞行员提供训练。总部设在得克萨斯州科珀斯克里斯蒂海军航空基地,海航训练总部下设海航训练司令部(NATRACOM),后者由五个训练联队组成,共拥有16个中队和超过750架飞机。这些单位每年的总飞行时间超过40万小时。海航训练司令部负责培养海军飞行员和海航飞行官。目前每年毕业的飞行员在800~1200名之间。

为了满足不同军种对飞行员的训练需求,需要应用科学知识、良好的预见能力,甚至一些“法术”。由于培养上舰的飞行员的时间周期达三年甚至更长,而期间很多因素会改变海军对飞行员数量的需求。其中最主要的因素包括国家经济状况、不同型号飞机的淘汰或服役、作战行动,这些因素都难以预见或控制。美国海军和海军陆战队都已经延长了飞行员的服役时间,这使得规划飞行员培训变得容易一些。

体育训练对于海军陆战队候补军官学员而言可谓至关重要。一旦获得任命,他们必须同样能够做到要求部下做的任何事情,甚至更多。与其他候补军官学校的成员相比,希望成为海军陆战队军官在参加训练前就必须拥有更出色的体魄。海军陆战队候补军官学员每天需要进行体操训练,在山林间奔跑,并频繁地接受测试。学员经常要全副武装进行长途行军,因为这可以锻炼耐力并教会学员如何整备和携带自己的背包和武器。这些课程包括各种精心设计的数英里越野行军,例如需要学员们在穿过带刺的铁丝网和其他障碍时必须把自己完全浸入黏稠污物的臭水沟中。

所有的海军陆战队飞行员必须首先是陆战队士兵。当被问到自己的职位时,海军陆战队军官必须先回答自己是一名海军陆战队士兵,然后才继续解释自己的个人专业技能(例如炮兵或航空兵)。所有候补军官学员首先需要接受基本体育训练,然后接受步兵技能训练。在学习了关于领导能力和野外技能的课程后,他们就会被派到野外;在树林和灌木丛中,在潮湿和泥泞中,他们把书本知识付诸于实践。

在海军陆战队候补军官学校课程中,团队精神始终受到特别强调,但实际上考核的还是个人能力。在新兵训练营,训练教员的任务是让整个班级的年轻海军陆战队士兵接受训练并最终加入部队,而学员在候补军官学校是被作为个体来考评的。每一名学员必须拥有领导由新兵营训练出来的年轻海军陆战队士兵的能力。除了教员对学员进行考评外,所有学员也互相进行书面考评,学员互评可以帮助教员获得他们自己所没有的独特观点。

在海军陆战队候补军官学校学习期间,学员一直要携带M16步枪进行队列训练,他们很快就会熟悉自己的武器。

海军陆战队候补军官学员要学习关于自信心的特别课程,以帮助他们树立面对恐吓和重大困难时的自信,其中后者经常要求团队协商解决。此外还要进行在野外战术领导能力方面的测试。个人会被任命为不同规模团队的领导,以评估他们如何率领和鼓励团队解决各种问题。

海军陆战队候补军官学员还要接受对他们的制服、战斗装备和步枪的例行检查。即使他们每天傍晚满身泥污地走出训练场,第二天照样要接受上述检查。一般前几次的检查结果都不甚完美,然后教官就会大发雷霆,对教员极尽侮辱、咆哮之能事,几乎要把宿舍掀翻。

与其他的训练课程类似,海军陆战队候补军官学校的氛围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宽松一些。教员在吓跑弱者后,转而开始专心培养剩下的学员。随着毕业日的到来,所有毕业生都经受过了充分的考验。

尽管新获任命的海军陆战队军官们已经在候补军官学校经历过了艰苦的训练,但他们在正式进入部队前还要在基础学校(TBS)接受为期超过六个月的训练。基础学校也设在匡蒂科,旨在完善青年军官的基本能力,之后他们才能接受包括飞行员培训等专业技能方面的训练。在海军陆战队候补军官学校,学员们接受过两三天的武器和战术训练;而在基础学校,新少尉们需要在同样的题目上花费两到三周的时间。

上面介绍过的各种途径是参加海军飞行员训练的必由之路。但任何这些学校或项目的出发点并不仅仅是培养飞行员,而是强调培养军官:所有的军种都认为飞行员首先必须是领导者,其后才是专业人员。